返回第八章 杀人的人(1 / 1)余不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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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安祥人安眠,夜安祥人长眠,卖鱼郎还未弄明白怎么回事,一只镔铁虎头便抵在面门,“谁!”人如利箭,擦着地面疾射数丈。

孙桑、陈玉成、羽扇男子和那四个轿夫惊醒,盯着那个镔铁虎头男子,各人兵器已经拿出。

“不是重楼余孽?!”银质狼蹲在二楼栏杆上,打量着一楼大厅里的几个人,气氛凝重。

“在五楼!”银质狼穿梭,迅雷不及掩耳之事往楼上穿去,“这几个人都得留下,不能让人知道我们来过这里!”

“你们究竟是谁?!”孙桑问道,两个人无声无息靠近,他们没察觉半分,凭着这份修为,他们不敢有半点轻忽。

吼……

如虎啸,吼得几人耳朵生疼。

“狼说,你们都得留下!”镔铁虎头面具下那双眼神锐利如剑,“那你们就都得死!”镔铁虎头取下背后双锤。

“杀!”没多言语,先发制人,陈玉成几人最终选择先发制人!

噹……

虽说是先发,却是受制于人,卖鱼郎连人带叉被锤子挑飞,孙桑也被铜锤千钧之势生生砸得俯首。

这么强?羽扇男子那四个轿夫拿出武器配合有度,但万试万灵的困阵这次却失效了,首先是用鞭的人让铜锤砸去半边脸,倒飞出去以后已然没了生息,再后来就是那个用长枪的人,枪断,人头亦是不保。

跑!

还未动手的陈玉成已然不去动手帮忙,竟是夺门而出。

哼!

镔铁虎头冷哼,一脚踢起那断掉的半截长枪,射穿陈玉成肩胛。陈玉成忍痛,继续朝丛林里穿梭。

孙桑、卖鱼郎、羽扇男子也回过神,什么护不护齐王,这本来就和他们没太大关系,既然陈玉成都逃了,他们留着还有什么用?

三个人同样夺门逃路,三个不同的方向,而在他们出门之后,另外两个轿夫已然丢了性命,一个胸口开了个大坑,一个让铜锤砸成了肉泥。

镔铁虎头目光森森,狼说你们一个也不能离开!他抓起那顶空轿朝羽扇男子砸去。

羽扇男子看到飞来的空轿,眼睛突然变得通红,一行眼泪划过脸庞,他不逃了,嘶吼着声音,着了魔似的朝轿子迎面而上,“我要杀了你!”然而两人之间的差距终究太大,非但轿子没接住,还连带人一同撞在后面一株千年大树上,七八人合抱的树干竟然也震动了,落在树间的一些枯叶洒洒飘落。

粉碎的轿子和枯叶几乎将羽扇男子整个掩埋,内腑受创,鲜血不断从嘴里喷出,一双眼睛却始终睁着,里面只有仇恨!

羽扇男子现在这种状况,即便是放任不管,也逃不过丛林野兽的爪牙,镔铁虎头男子不再理会这个将死未死之人,转而去追击卖鱼郎。

“果然是重楼余孽!”银质狼双眼放光,看着来回书架的秦长生,一脚踏碎那个坐在正中的骷髅,“早料到你会回来替这些人收尸!”灯光的余晖下,银质面具闪耀狰狞。

“前辈,我们之间应该有什么误会吧!”秦长生看过最后一本书,从最后一排书架走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重楼是什么东西!”

“为了活命,连先祖都卖了吗?”银质狼嘲笑,几十年前他们进攻重楼时,重楼硬气的作风多少让他们有点敬佩,如今这年轻人……,“其实我和你之间并没什么误会,我是你的灭族仇人,你是我的猎物,我只想知道重楼的秘密,作为你告诉我的报酬,我可以让你死得很痛快,没有一点痛苦的那种。”

随着一声轰隆,楼下归于平静,秦长生知道陈玉成他们败了!起初他以为这些人又是来杀他的,现在看来,这些人的确还是来杀他的,只不过目的不一样而已,一个是钱,这个是为了重楼的秘密。

“前辈说笑了,秘密就是秘密,怎么能随便说呢?”秦长生轻笑,不管说与不说,银质狼肯定都会送他一个死,而且他真的无话可说。

银质狼却不笑了,他有一点点生气,苦等在这里几十年,他已经没多少时间,这段时间他已经能感觉到身体技能的退化,死亡正在向着自己逼近。

“我有千百种办法让你说出来!”

秦长生一步一步后退,靠近窗边。

“我劝你还是放弃逃跑的想法,从这里跳下去,你一样逃不掉!”银质狼洞穿秦长生所想,自以为胜利,步步逼近。

秦长生依旧在退,手上灯火摇晃不定。

“前辈,晚辈先告辞了!”

银质狼不知所以,秦长生手上油灯挥洒,油溅到书上触之即燃,火势迅速将他和银质狼分割开。

“前辈,不用送了!”

秦长生从窗前一跃而下,落在地上顺势翻滚,借势朝丛林狂奔,看到还未身死的羽扇男子,上前一把提起,借着还不纯熟,刚摸到门径的重楼武学迅速逃离。

银质狼再无半点冷静,直接撞穿重楼木质墙面跃下,稳稳落在地上,放眼四周,早已没了秦长生踪迹,回头再看陷入火海的重楼。

啊……

放声大叫,声音响彻丛林,惊起不少倦飞的鸟儿。

镔铁虎头一把揪下卖鱼郎的头,正要追击下一个目标,听到银质狼的叫声,他猛然转头,看到重楼方向一片火海,忙急掠回去。

两人静静站在化成火海的重楼前面,银质狼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苍老的脸,问镔铁虎头道:“我们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死?”镔铁虎头当然不会回答他,只是沉默。

良久,镔铁虎头才瓮声瓮气说道:“我们走吧,要是让宜城那位发现我们,我们就真死定了!”

“天下第一人,天下第一人,他真的只是天下第一人吗?!”银质狼笑,笑得悲惨,像哭。

银质狼的那一声怒吼吓得秦长生一身冷汗,他躲在一棵树上,静静看着那片火海和火海前的那两个人,重楼究竟还有什么秘密?好奇也罢,重楼已经化成一片火海,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羽扇男子嘴里一直念着杀了你,杀了你……秦长生真怕被银质狼发现。

大火渐熄,站着的两人也早已离开,秦长生依旧不敢下树,他怕被人杀个回马枪,直至天色渐明,他才仔细查看,安心下树。羽扇男子已经醒来,虚弱的只能喘气,就算是咳嗽都显得有气无力,但那双眼睛的仇恨却一直未消失。

“你为什么救我?”羽扇男子望着他要杀的人的后颈。

秦长生一路狂奔,喘着粗气回答:“你还要保护我去京城!”

“京城?京城有那么好吗?”羽扇男子笑,不知是苦笑、嘲笑、还是其他笑。

“也没什么不好吧!”秦长生说道。

“你叫什么?”

“花小楼!”

“你那轿子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过往,竟要让你以死相护,你要知道,人死了,那就什么也没了!”

花小楼陷入沉默,很久的沉默,那顶轿子是他妻子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承载着一个家族的仇恨,他要永远记住那段仇恨,他怕轿子没了,他的仇恨也会随风而逝。

……

前面一座巨城横在丛林,连接一片湖泊将丛林一分为二。

秦长生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摸摸身上的印绶还在,虽说他这个齐王只是名义上的,但去了官府难道还怕每人保护吗?

“赤城?”花小楼神情暗淡,“最终还是回来了。”

“你知道这里?”秦长生问。

“哪里会忘记!”花小楼答,这里承载着他最美好的回忆和最悲痛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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