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城,大秦王朝和梵帝国的边境上,一队约有五六个大秦王朝服饰的士正在与一队梵帝国的士兵战斗,虽说现在两国之间表面相安无事,但却经常在边界上发生一些摩擦,双方士兵死个人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这五六个大秦王朝正在和十几个梵帝国士兵浴血战斗,各自身上都挂了彩,他们身边都各自摆着几具梵帝国士兵的尸体,那身镶着金边的士兵服饰已经被鲜血浸染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双方战斗激烈,梵帝国士兵最终抵抗不住大秦士兵的英勇,抛弃自己受伤的同伴溃败而逃。
这就是传说中镇国公麾下的那个圆月弯刀金马铁弓的黄金军的日常生活,他们的能力都是在这无尽的杀戮中煅炼而成,远比那些在军营中刻苦训练的士兵要强上许多,无论是实战,对敌经验,即便是修为都要高出一般的士兵许多。
为首的那个陪戎都尉抓起面前敌人,锋利的弯刀划过敌人的喉咙,鲜血喷溅,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让人看得心惊胆颤。
“都尉,将军交代下来的事情已经办妥,我们是否应该回转军营了,如此冒进,怕是传到将军那里不好!”
那个士兵略微有些担忧,他和方清明一同来到这个军营,当年在扈城就是一对死党,他也在方清明的庇护下做了不少有损阴德的事情。
自从前些天那个消息传来之后,本以为方清明要大闹一场,所有人几乎都做好了制止他的准备,就连齐王殿下都已经排了人过来。谁知道他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却很是平静,平静得有些可怕,谁也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后来,他在这边境杀敌变得愈发英勇得近乎残暴。
“明哥!”那个人看方清明对他依旧不理不睬,心头越是担忧。
方清明抬起头,神色有些茫然,道“收拾一下,回去吧!”一行人开始转向,去往大秦王朝境内。
从扈城来的几个人只有方清明一人当上了陪戎都尉,而且在这些真刀真枪的拼杀中,他的修为也提升很快,快得几乎让人咋舌,让还苦恼他们的镇国公以为这次算是真的捡到宝了,竟是破格让这个才到这里的方清明当上了陪戎都尉。
刚当时陪戎都尉的方清明的确有些骄傲,他还曾暗中写信给父亲,想要父亲为他骄傲,不过最终还是没能送出就被镇国公给收缴了,于是也就只能做罢。
然而这种兴奋没有持续多久,扈城那边的噩耗便传来了,他父亲竟然被人杀了,而且是那个京城中高高在上的伯父,他很愤怒,可有用吗?若是他贸然到京城,怕是最后连见道方文堂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他选择了忍,忍到他能向方文堂复仇为止!
至于那个方清由,他冷笑这些人终究还是被他老实憨厚一口仁义道德给骗了!方清由的心机,怕是方文堂都赶不上啊!他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方清由唆使他去偷人家东西,被抓之后却将自己推到一干二净,所有的一切错误都是他方清明犯下的,所以当方清由第二次回来的时候,他借故没有回家,在外面多了很多天,知道方清由离开之后才回去,为此他还被责骂了一番。
对此,方氏父子成了他必除的对象!
“清明,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直接说出来吧,你这么憋着也不是办法啊!”
这已经是扈城来的同乡不止一次对他这么说了,可方清明的回答仿佛都已经拟定好,几乎每一次毫无差别的都是那么回答道:“我能有什么不舒服的,那个老爹我早就看不顺眼了!死了也好,免得成天在我耳朵边唠唠叨叨。”
其实虽然他满脸笑容,但不管是不是与他相识相知的人都能从他脸上看出他满怀心事,可他不说,又有谁能逼着他说呢。
……
镇远将军府,镇国公坐在那里,已经好久没见过他眉头紧皱了,今天他却一直眉头不展。
“将军,有什么事情发生?”一个中年轻声问道,这些曾同他出生入死的人现在都还不习惯称他镇国公,反倒一直称他为将军。
“没什么!”镇国公舒展眉头,可是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中年有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心事呢?便想要一问究竟,刚想说话便听到镇国公问道:“黄金军中的那个叫方清明的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说道方清明,那个中年人也不禁有些皱眉道:“自从那个消息传来之后,方清明就好像变了许多,以前总是偷懒耍滑,现在却是什么事情都抢着上,尤其是边关任务,每次与他交手过的梵帝国士兵只要没逃走的没一个活口!”
“这也怪不得他!”镇国公说道,“这种事情就算是放到你我身上也未必能处理的比他更好!”
“将军说得对!”
“那个叫方清明的人是个人才,好好培养吧!”
“是,将军!”
……
诺大的院子只剩下镇国公一个人,往日金明没走之前,他还能和这个老友对弈下棋,顺便聊聊人生,再聊聊边关事宜,现在一人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昨天京城那边传来消息,皇帝让秦长生去了南越,去替换那个他一手扶植起来的宁国公回京,不知道皇帝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不管是什么主意,反正于他应该没什么好事吧,毕竟皇帝早些年就想召他入京,怕是这次又要召他入京了!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既然他想要自己入京去见他,那就入京见他一下好了,反正也不会少了一块肉,边关几十年经营起来的军队也不是他一句话就能换帅的!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离开赤城后他手下那群笑兔崽子会不会出去闹事,那样他便坐实了有不臣之心的位置,他这一生的忠心耿耿也就毁于一旦了。
不过这也无妨,只要好生交代,皇帝只要不把他怎么样,这群小兔崽子应该也不会闹事。
“来人啊!”
一个军容装束的人忙上前,道:“镇国公有什么吩咐!”
“立刻准备一些金银细软,还准备几匹好马,我有用处!”镇国公吩咐道。
那人回了一声是,然后又问道:“镇国公要出远门?”自他进镇远将军府以来,似乎就没见过镇国公出过远门,去得最远的就是军营。
“过不了多久吧!”
“属下明白了!”那人退下。
……
慧缘的确是要见一位老朋友,不过这位老朋友却是与他有生死之约的仇人,所以慧缘不远千里,走了几个月,深入梵帝国腹地,明伦寺。
那位老朋友叫玉衡,也算是当年地榜中的佼佼者,时过数年,想来应该已经跨过地榜上的那道门槛,进到炼血期了吧,要不然也不会从地榜中消失,又或者莫名其妙的死了,所以从地榜中消失了。
慧缘倒是希望那个老朋友不能死,不然他有怎么消除自己的心魔,不然那佛坐在心头,怕也要慢慢变成魔佛了。
望着近在眼前的明伦寺,慧缘看到一个小和尚,洒水扫除,他上前道:“小师傅。”小和尚抬头,有些高兴,毕竟大多数人都叫他小和尚,小师傅这一说还是让他有些抬头挺胸,再看来的人也是一个光头,心头更是有些窃喜,都说出家人六根清净,其实真能清静六根的又有几个,能够清上一根两根就很不错了,小和尚便回礼道:“大师有何事?”
“请问玉衡大师在寺院里吗?”
“玉衡师叔啊!”说道玉衡,小和尚就肃然起敬,玉衡可是他们这一辈的仰慕对象,年岁不大,就已经坐上明伦寺四王之一,虽说是排名最靠后一位,但相对那三个已经七老八十的老和尚,玉衡显得潜力无限啊!说不定那天就坐上了住持的位置……啧啧,简直不得了。
兴许是小和尚突然想起玉衡的职位,又忙纠正道:“玉衡法王他正在内院给众位师兄呢。”
“法王啊,想不到还爬得挺快的!”慧缘感叹,当年见他的时候还只是个算不上和尚的和尚吧,如今竟然成了一寺的法王了,该说自己是不思进取呢还是该说他太思进取呢?
小和尚看慧缘发愣,便问道:“大师找玉衡法王可是为了辩法?”小和尚有些讥诮,这些年有不少老僧以为玉衡法王年轻就跑来辩法,最后还不是一个个灰溜溜的跑了,这个年轻和尚也太不知道好歹,来之前也不打听打听,到时候输了可别哭爹喊娘!
“辩法?我可没那份闲心,我这个人一向都很懒,别说辩法,就是看书都不想看!辩法我肯定输得很惨呐!”慧缘嬉笑,小和尚却认为这个人有些浮躁,连一个佛门的自称都不知道,一口一个我,贫僧是用来做什么的?!
“那大师是来做什么的?”小和尚挠挠那颗小光头。
“我呀。”慧缘稍作停顿后才说道:“是来讨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