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素心不怀好意的看着尊敬的齐王殿下,不曾想齐王殿下在这里竟然还有故人,也不知道这小女子会是齐王殿下的第几个故人呢?
万秋风的表情比较独特,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最难淡定的是刘文才和刘文才的妇人,也许刘文才的夫人就没将这些事情往好处想,张口之后就是提刀砍了过去,“你这个畜生,对彩霞做了什么事!”糜知节在一旁欣喜,终于是要出人命了,好哇!好!
只不过刘文才的女儿刘彩霞在妇人到秦长生身前的时候先一步挡下了妇人落下的刀,道:“娘,你干什么呢?”本来一向软弱的刘文才此时终究也有了男子气概,“夫人,杀了这个轻薄女儿的王八蛋!”覃素心已经忍不住掩嘴轻笑出声来了!
“爹,你在说什么呢?人家齐王殿下根本就不认识我!”刘彩霞娇嗔道。刘文才却直接忽略了齐王殿下,只听到不认识三个字,忙问道:“那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刘彩霞道:“汨罗江大罗宗杀奎霸,这位齐王殿下已经是我们这一辈年轻人的偶像了!”
“什么?他杀了奎霸!”
“什么?他真是齐王!”
刘文才夫妇从自己不同的角度采集了不同的信息,两人的惊呼也从自身不同的角度出发,倒是符合这对夫妻的各自个性。
这对夫妻也对秦长生有了惧意,不过同样是来自两个不同的方面,一者是惧怕其修为高深,一者则是惧怕其地位超然。
“下官刘文才不知齐王殿下驾到,如有得罪之处还请齐王殿下宽恕,刚才下官是受了糜知节的蛊惑才对齐王殿下不敬!”刘文才早就从椅子上滚落下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跪在齐王身前,便是让那些习武之人都有些汗颜。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近在眼前的齐王当然要比远在天边的御史大夫管用得多。
糜知节实在没想到半路竟然杀出个刘彩霞,让他的计划落了空,便是那根救命稻草现在也都随他一起沉到江底,一颗心也只能说是心如死灰,办事现在他有滔天本事也翻不出一个大浪来。他死气沉沉的跪在地上,什么也没说,倒是那个刘文才夫人动手毫无预兆,等屋里三个高手反应过来,那个糜知节已经人头落地,鲜血喷溅,无头尸体颓然到底,换来的却是刘文才夫人不解气的一声唾弃。
直到糜知节人头落地,秦长生看那个形似悍妇的知府夫人才觉得她心细如尘,她这看似鲁莽杀人却实实在在斩断了他向刘文才问罪的根由,他从老板娘哪里知道,这个刘文才为糜知节做的事情大都就是置之不理,甚至说是押着不裁,却并没有实实在在的为虎作伥,本打算用糜知节撬开刘文才这扇大门,现在反倒让这个知府夫人做成了刘文才通向京城的康庄大道。
在他看来,刘文才这个读书人本就是摇摆不定之人,现在知府夫人这一刀下去,彻底将刘文才推到了他这边,这份魄力,怕是没几个人能有!
刘文才痛心疾首,这刀下去,怕是不但斩断了他进京的路途,怕是连这顶官帽都要弄丢。他想要发火,却又不敢。
“刘夫人这是为何啊!”秦长生明知故问,明白人说不明白话。
刘夫人也给他说着明白人的不明白话,“这个糜知节,害得我家老爷差点害了齐王殿下,着实该死!”
“那你可知你这么做是害了你家大人?”
“不知!”
……
同样是明白人的万秋风以为秦长生和刘夫人这般胡扯的话还会持续很久,却不想齐王殿下突然话锋一转,问了一个与这件事情毫无关系的问题,“刘大人,刘夫人,你们说这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
“人性本善!”
“人性本恶!”
一对夫妻又是相反的回答,刘大人这个读书人自然会信奉儒家启蒙人之初性本善,而那个武人刘夫人自然更信奉人性本恶,不然为什么那些毫无心机的蒙童学子学坏比学好更容易呢?
秦长生笑了,也不再说话,转身就离开!临出门时,秦长生高声说了一句让刘文才兴高采烈又有些失落的话,“刘夫人,期待我们能在京城再见!”
望着秦长生离开的背影,刘彩霞一脸崇拜,刘文才一脸苦闷,刘夫人脸上却是看不出喜怒哀乐。
“殿下,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万秋风有些不太明白,这个齐王殿下做事似乎从来没有如此做一半的道理。
秦长生脸带微笑,道:“万前辈会以为这件事会就这么完了吗?”万秋风漠然点头,老板娘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她的仇人已经死了,只是她有些担心接下来这个齐王殿下会怎么处理她。
“那殿下准备怎么做?”万秋风倒是有些期待这个胆大包天的齐王殿下又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秦长生上下打量了一下,道:“其实接下来是应该万前辈准备怎么做才是!”
“我?”万秋风不解。
“万前辈应该是陛下的人吧,想来和陛下的关系还非同一般吧!”秦长生缓缓说道,铁林曾经说过他和秦长生一个是朝廷的走狗,一个是勉强还没到天怒人怨的人,覃素心肯定不是那个所谓的走狗,那走狗两个字便落到了万秋风身上,又说万秋风在京城并未做官,只是开了间秋风书阁,这么说来万秋风应该属于皇帝手下一个秘密组织中的一员,依照万秋风京城第一剑的名声,在组织中的地位必然不会低!
万秋风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万前辈觉得刘夫人这个人如何?”
“城府极深!”
“那晚辈想请万前辈在陛下面前为刘文才求得一个官,不知前辈能否帮忙?”
“你是想让刘夫人为自己所用?”
秦长生默然,万秋风又对秦长生多了几分惊讶。
“等到从南越回去,我便向陛下上奏。”
“不用等到南越回去了,万前辈这就返京办这件事如何?”
“只是殿下的安危!”
“有覃前辈在,想来应该无虞。”
覃素心淡淡的看了万秋风一眼,那意思很明显,齐王的安危他还是能够保得住的。万秋风这是他第一次违反皇命,不知道他这次返京又会给秦长生带来何种危机呢?他不是迂腐之人,也不会死皮赖脸,便道:“那殿下一路小心!”秦长生点头,万秋风风驰电掣。
老板娘见万秋风离开也索性告辞,秦长生并未挽留,覃素心早就看不惯这个姿色稍高于她的女子,更是连冷哼一声都欠奉。
事情办妥,秦长生也不再多留,与覃素心继续向南越方向前行。
……
慧缘逃出明伦寺,那个疯和尚一只紧追不舍,无论他如何躲避,始终还是暴露出来,荒郊野外一处已经破烂的寺庙,疯和尚终究挖出了慧缘。
两人迎风而立,在这梵帝国并不多见的破烂寺院里,气氛显得萧瑟,慧缘身上受得伤在这段时间走走停停中也好了个七七八八,但他看到那个疯和尚的时候依旧没有一点胜算把握。
“大师追了我一路,倒是辛苦了,只不过我与玉衡之间是私人恩怨,玉衡杀了我家人,我杀他是天经地义,那大师又是为何对我紧追不舍?”慧缘身上刀意辉煌不定,眼光灼灼。
那疯和尚轻笑道:“我追你是因为你杀了我们的一个棋子,乱了我们的计划,所以你也必须死!”他身上爆发出来的意境似乎要比慧缘又要高深许多。
“大师这意境高远啊!”置身于阵阵梵唱中的慧缘看到的却是犹如十八层地狱一般残酷的景象,放眼尽是一片血红,恶鬼惨嚎。
疯和尚同样看着那个如水中浮萍的慧缘,道:“小和尚你的本事也不低,小小年纪意境就能到如此程度,若不是你坏了我们的计划,我还真的想将你收为弟子呢!”
“这个倒是不用大师你操心,晚辈的师父虽是个慵懒和尚,但对晚辈到还是很用心的!”慧缘不疾不徐,深深几个呼吸之后平静说道。
疯和尚轻咦一声,觉得这小和尚还真有些骨气,放眼整个梵帝国,想做他徒弟的人可是排成了行,身为梵帝国十大上师之一,发号元清的和尚还是第一次被人拒绝,不过这也算不得拒绝,毕竟他本来就没打算要收这个将死之人为徒。
“如此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的那个师父是什么人了!”元清上师说道。
慧缘道:“怕是大师想要见我师父,我师父还不一定相见你呢!”修为不行,多年浸淫佛经典故闲书中的慧缘倒是能逞一下口舌之快,也算是为这一段时间的憋屈出一口气。
“那不知道我若是杀了他心爱的徒儿,他会不会来见我一面呢?”元清上师淡淡说道,手中一轮卍字印似慢实快的压向慧缘。
一股从未有过的生死危机在慧缘心头升起,使得他举起全身功力与之相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