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是去年建好的,之前我也打听过,这附近都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原主人是我同学,他是因为工作调动才卖的房,都很正常。”
走进屋子,须藤修二向二人说明他之前的经历,以及房子的历史。
整个房屋由一条走廊贯穿,阳阳开和木子三并肩走过走廊,路过接待室、客厅、盥洗室,走廊尽头是庭院。
“二楼也是同样布局?”阳阳开看向须藤修二。
他个头不高,胖乎乎的,穿着宽大的正装、胸口别一枚叶形胸针,三十出头的年纪就开始秃顶,一看就是标准社畜。
“对,二楼是卧室、书房,还有两间客房,最顶上有间阁楼。”
阳阳开点头表示了解,很普通的家庭住宅,适合一到三人居住。
“有什么想法?”
止步于庭院前,木子三看向阳阳开。
“唔,到处都是妖气,反而不明显起来,空气里灵气走向都是正常的。”阳阳开将视线转向须藤修二:“他身上也没有什么被鬼魂纠缠的痕迹,虽说妖气有些淡薄,感觉完全无从下手啊。
“你有什么头绪吗?”
“这是给你的委托。”木子三白了阳阳开一眼,后者讪讪一笑,木子三转向须藤修二:“你说你的东西会丢失,然后在其他地方找到?”
“是的,符咒贴在墙上,结果被撕烂冲进马桶了。法器也会在晚上被丢到角落里,家具的位置也移动过,弄得我找不到乘车卡,上班差点迟到,再之前还有我的钥匙,被扔在庭院里,结果下班后,我只能翻墙进屋……”
须藤修二回忆自己的遭遇:
层出不穷的小恶作剧,不危及生命,但极其的败坏心情,以及麻烦。
“除了前两天晚上看见的那道影子。”
“河童、貉、狸……附近没有水,我倾向于貉。”木子三说道。
这些妖怪都爱恶作剧。
“我猜个狸。你要是输了明天你下厨。”阳阳开回话。
木子三白了他一眼,意思是这是委托,不是游戏。
“说起来你有装监控吗?”阳阳开看向须藤修二。
“监控?”
一句话把须藤修二给问住了。
“有录像就行,比如手机、电视这些,家具都被移动过,你就没考虑过拍一下吗?”木子三补充。
绝大部分事情都是发生在室内,如果装有监控,大概率能拍到妖怪的身影。
常黯可以扰乱磁场,影响电子设备的使用,但不是所有妖怪都能开启常黯。
从须藤修二的描绘来看,不会是什么大妖怪。
也难怪阴阳寮上的委托评级是“疑似兵级”。
单从内容上看说是见习都不为过,大概是因为有其他的法师、和尚来过,确认有妖怪,却没有找到,所以在评级上才有所上调。
毕竟开着常黯来搞恶作剧的妖怪……万一真有这种可能怎么办?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哈哈。”须藤修二傻笑着挠头。
木子三与阳阳开无语。
上班上傻了,鉴定完毕。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木子三又将话题丢给阳阳开。
屋内的妖气非常单薄,不能有效追踪,加上妖怪可能藏身的地方稀奇古怪,没有监控拍到指出方向,地毯式搜索是很不现实的。
“要不先上楼看看,不是说还会做噩梦吗?”
“也行。”
于是几人走到二楼。
相较于一楼,二楼的布局变化其实不大,同样是一条走廊贯穿楼层,只不过两旁的房间都改成了卧房。
“这些画是一开始就挂在这的吗?”
一踏上二楼,就能看见走廊尽头的数张内容各异的风景画,如同数个小窗一般:
其中,最顶部的油画中是一栋隐藏于群山中的西式古堡。
“对,以前就有,装修的时候就设计好的。当初还是我和同学一起去市场上买的。”须藤修二解释道:“一楼的走廊连通玄关和庭院,二楼如果只是光秃秃的墙壁就太单调了。”
“以前就有。”
阳阳开的声音抑扬顿挫,灵视之中,他能清晰的看见那张古堡的油画所在位置存在一层扭曲的薄雾。
灵气被薄雾捕获染成淡淡的黑色,想来这就是须藤修二噩梦的源头了。
“说起来,你梦见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呃,蝙蝠,老鼠啊,总之不是些很好的东西,梦里总是围着我想把我吃掉。”提起噩梦,须藤修二脸色有些变幻,看来噩梦给他的心里阴影很严重。
蝙蝠,老鼠,画里是西式古堡,嗯,串起来了。
“两位法师,有什么发现吗?”须藤修二问道。
“已经解决一个问题了。”阳阳开指了指墙壁上的画:“你介意换一幅画吗?”
“这幅画有问题吗?”
“大概就是它让你做噩梦的。”
“那赶紧把它摘掉,我马上去拿梯子。”须藤修二高兴得翘起尾巴,立即准备下楼。
“稍等一下,顺便把那只恶作剧的妖怪也找出来吧。”
“啊?”须藤修二还没反应过来,阳阳开的手按向他的肩膀:“你尾巴露出来了。”
“啊!”
手指游走,须藤修二只来得及叫一声,就被无形的法力捆住。
捆仙符。
一阵白烟散去,地上除去衣物外,只剩下一只体型短而肥的奇妙小动物,它的旁边掉着一片树叶。
此刻这只小动物闭着眼睛,脑袋上一圈圈圆圈,晕了。
“糟糕,用力过猛了。”阳阳开语气平淡。
“你完全是故意的吧。”木子三扫了他一眼。
“嘿嘿,瞒不过老板。”
“有什么事吗?”
房间里只剩下阳阳开和木子三两人。
阳阳开伸手,指向墙上的油画。
法力延伸,触碰画纸,冰凉、湿冷。
“这幅画有什么说法吗?”阳阳开询问,在看见这幅画的时候,他注意到木子三是知道些什么的,但她却没有直说。
“传送。”
“哦?”阳阳开侧目。
“和你来瀛洲的方法类似,直接穿过禁区太危险,最好的办法是直接跨越空间,避开一路上的危险。
“只是容易迷失方向。”
木子三双手竖起,一只手抬起放到另外一只手上。
“这幅画就是一个类似锚点、坐标的作用,而且是即将完成那种,估计在今天晚上吧,它就能保证落地点不会出现偏移。”
“今晚?”
“嗯,这种传送只能抓住那一瞬间的机会。”木子三迟疑一下:“而且就算有机会,这种方法的风险也很大。
“首先,锚点这边需要足够的能量,而保存能量穿过禁区,就像这幅画,如果被撕烂……总之,不太现实。
“然后,传送的半途哪怕没有被人屏蔽、拦截,只是操作不当,都有可能被空间绞成肉泥。”
“了解。”
所以也只有某种恢复能力强大的物种会使用这种方法。
“你想做什么?”木子三注意到阳阳开语气的不对。
“我想晚上留下来,会冒出来什么东西。”
如果是粗犷壮汉,就按功德罪孽决定是否超度它。
但是,万一,是个白发红瞳的吸血软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