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请您稍等,我已经叮嘱了那些下人,马上就能把人带上来了。”朱常胜恭恭敬敬的回复道,言语中不敢透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
霍斯韦将铁杵丢在一边,肢体上的教训他通常都会适可而止,比起魏忠贤,冯显等人直接取人性命的残酷手段,他更倾向于在精神上摧毁一个人。
卫队长和副队长一刻也不敢耽误,马不停蹄的上了第九层,沿途的屏风他们也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当务之急还是把人带过去。
“殿下,人我们已经带过来了。”
朱常胜没有接话,他在等霍斯韦说话,在这里只有霍斯韦的才有评价事情好坏的权力。
“嗯,不错。你们先退下吧。”
“是。”两名侍卫如获大赦般的,不顾一口气上了九层的疲劳,火急火燎的向楼下跑去,连他们的主子,汉王都不敢插嘴的人,自己还是离远一些会比较安全。
现在第九层有了整整五个人,让本来狭小的空间显得更是拥挤,夏启看到侯巡和朱由检被带上来很是惊讶,自己一时疏忽忘记了如果自己不见了,自己的同伴肯定会被找上。
侯巡也很是惊讶,没有想到夏启现在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甚至连眼神都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人显现出一副活死人的样子。
朱由检同样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现在的情况意味着他们几个人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了。落到这个连朱常胜都要毕恭毕敬对待的人手里,只怕只会是凶多吉少了。
“你是大明天子?”
霍斯韦直言不讳的向朱由检发问,早在之前他就像朱常胜暗示过朱由检没有死的事,但是朱常胜似乎听得不太明白,没想到今天对方自己送上门来了,这或许就是自己平日里不断吸纳气运的结果。
“不错,朕便是朱由检。”
霍斯韦欣然的点头,如果对方矢口否认那自己还得使出点小手段让他亲口承认,虽然自己心知肚明,但是霍斯韦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在自己面前遮遮掩掩,一定要亲口承认了他才愿意相信。
不过他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天子也很是疑惑,堂堂的天子,身上的气运居然如此淡薄,如果不是皇家气运的与众不同,他甚至还不如之前朱常胜按自己吩咐抓到的那些地方官员,帮派头目之类的人物。
“你知道我要从你这里取走什么吗?”
“朕有所不知。”
无论对方的身份如何,霍斯韦都愿意让对方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即将经历什么,因为每一个从自己手下走出去的人都不可能再有机会向自己寻仇了。
“皇帝陛下,你可知道作为天子你和常人有何不同?”
“朕并未觉得有何不同。”
霍斯韦微笑着看着朱由检:“那我来告诉您吧,作为天子,您的气运应该是远远强于其他人的人,这是肉眼所不能看见的,但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却可以感受到,这也是为什么您的行踪会被那些人发现。”
“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现在我需要您的气运,准确的说是这位汉王朱常胜需要你的气运,他的野心可不仅仅局限于当一个藩王,这么说您应该可以明白吧。”
朱常胜连忙奉承道:“这全都仰仗您的支持,要说功劳也是您居功至伟。”
霍斯韦没有搭理朱常胜,而是在等待着朱由检的回复。
“若是朱常胜可以匡扶江山社稷,恢复祖宗基业,那皇帝给他做又如何?大明的半壁江山在朕的手里丢掉,朕每每想到这件事便痛心疾首,有如锥心之痛。”
“您能有这样的认识我真的由衷的感到敬佩,现在朱常胜兵强马壮,万事俱备,唯独欠缺作为天子应该有的气运,既然您以及无意九五之位,那希望您可以把您与生俱来的气运给更需要的人。”
霍斯韦说完踏前一步到了朱由检的面前,将手掌按到他的天灵盖上,肌肤相碰的一瞬间朱由检有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一切似乎都与自己无关了。
朱常胜在一旁看得很热切,马上自己就会具备一个帝王应该有的一切,马上自己就能成为真正的天命之人了,不管是自己送上门的朱由检,伪帝张献忠也在自己的算计之中。
张献忠虽然是伪帝,但毕竟将整个蜀地的龙气都占为己有,气运这种东西只会嫌少,不会嫌多的,他以为自己畏惧他逃跑了,实际上自己早已经给他布下了天罗地网。
霍斯韦的手段自己是见识过的,一个失掉了气运的王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蜀王就是最好例子。
霍斯韦的手离开朱由检后,朱由检如同朱夕绫描述的一般,双目无神的倒在了地上,夏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朱由检轰然倒地,即便日后朱由检重返大明朝廷,他或许也再也没有成为帝王的机会了。
“霍先生,搞定了吗?”朱常胜急不可耐的问道,现在朱由检成了废人一个,他的死活和自己可以说是毫无影响了,他关心的只有原本属于天子的气运能不能给到自己。
“嗯,已经没有问题了,你可以把他送走了,随你怎么处置都无关紧要了,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那这两个人呢?”
朱常胜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夏启和被捆绑着的侯巡。
“这两个人?暂时先把他们收押起来吧,一时半会儿我也没有办法再吸纳他们的气运了。”
“好,都按照您吩咐的做。”
比起怎么处置夏启和侯巡二人,朱常胜还有一件更关心的事。
“请问霍先生,天子的气运什么时候可以转到我身上,早日事成我也可以早日起兵,到时候您就是我的国师。”
霍斯韦摆了摆手:“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让你拥有这个机会,只不过不是现在,今天你先回去了。”
“哦,那也按您说的做就是了。”
朱常胜转身的时候,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