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在皇宫的东南角,而林恒他们得知的张献忠的闭关位置在皇宫的西北角,这两处的距离可以说是横穿了整个皇宫,六人从六条不同的路线向西北角行进着。
夏启和林恒走的是中间的路,从大殿前面穿过,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将御膳房的厨子全部打晕绑住了,不然他们到后面拿菜发现空无一物的同时也会发现刘公公的尸体这样大伙的行踪就算是隐瞒不住了。
所以与其被动的被发现,不如先下手为强,将他们控制住。不过即便如此,留给他们的时间也相当有限,管事的太监见到御膳房迟迟没有准备好晚饭,一定会前来察看到时候他们的行踪还是会暴露。
如果不能在被发现之前尽可能的接近,或者找到张献忠的所在之处,那么大伙不光会功亏一篑还会陷入极大地危险之中。
夏启和林恒借助皇宫中各种花里花哨的盆栽避过了巡逻士兵的视线,如果建造之初,工部的人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时刻,一定不会再摆放这些帮倒忙的装饰品。
与此同时,罗抗也清点着家丁,今天被他召集的都是对他忠心不二的卫士,直到此时此刻他们才知道自己要参与到罗抗的造反之中,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任何犹豫,他们效忠的是罗抗,不是大西。
除了罗抗以外,成都府中还有其他官员也在集结自己的家丁,这些官员之间平常也算得上相熟了,但是直到他们在皇宫外碰面之前,他们都不会知道原来对方也是内鬼。
“计先生,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兄弟们都已经在外面候着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计嘉茂同样对这件事十分的重视,对他而言这一回不光要借助夏启或者说他背后的汉王的力量斩首张献忠,事成之后他还不能给汉王的人留下生路,留下了他们只会给自己的主子留下一个很棘手的对手。
“不着急,等到皇宫乱起来了我们
再出发也不迟。”
对于计嘉茂而言,这是一个一石二鸟,甚至一石多鸟的大好机会,除了夏启等人之外,潜伏在成都的其他势力的人没准听到了这一回的风声也会赶过来凑个热闹,若是能够将他们一打尽,那会为自己之后的布局省下很多功夫。
“好的,计先生,我在叮嘱兄弟们在外面耐心的等着。”
今天的计划,对于计嘉茂而言同样不容有失,现在他的内心也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平静,又有激动,又有担心。他知道张献忠在修炼一些不可告人的歪门邪道,但他不知道张献忠练到了什么水平。
他知道自己派过去协助夏启的那几个人远远不足以对付张献忠,所以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夏启等人的身上。
他也不敢派出更厉害的人去帮助他们如果这样的人物折损在了大西的皇宫,不光对他而言是难以承担的损失,也会让他之后一打尽的计划难以执行下去。
今天的回春堂早早的就打了烊,太阳还没有落山的时候店门就紧紧的关闭了,店铺后面的院子里聚集着为数众多的人,他们来自成都府的各行各业。
有人是城门口的脚夫,有人是某个店里的伙计,也有人是青楼的女,但是他们今天都因为相同的目的聚集在了这里。
“砰砰砰。”
回春堂的大门响起了敲门声,也不知道是谁,非要挑选一个关了门的药店买药。
“这位客人,不好意思,我们今天有事,已经打烊了,麻烦您去其他药店,或是改天再来吧。”
“我有要事要见你们掌柜。”
“不好意思,我们掌柜今天不在,等他回来我替您转告他。”
“一两白银一两药。”
“”
店小二将门板挪开,留出了一线空隙让外面的人可以进来,外面的人进来以后就直奔向里面走去,对此留在药铺的众人也没有加以阻拦,让他畅通无阻的进去了。
能说出这个暗号的
人,已经不是他们需要盘问的对象了。
“计先生,别来无恙啊。”
穿过后院,这名外来者直接来到了后方的民房,守在门外的桓旭本想把他拦下,但是对方丝毫没有一点想要停留的意思。
“哦?何越典,你来我这里有何贵干?今天这个时间来找我,总不是和我叙旧的吧?”
何越典拿起桌上的茶杯,粗犷的喝了一口以后,将杯子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杯子里一些残余的茶水也跟着溅了出来。
“计嘉茂,我只是想来劝你不要对夏启下手,他明面上是汉王的人,实际上在给谁做事我们都心知肚明,你想对汉王那几个人下手都随你的便,唯独这件事上你最好好自为之。”
计嘉茂神色中露出了一丝不悦“我的老朋友啊,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夏启在给谁做事,或者说你口里的那个谁是不是被汉王控制住了你又怎么知道呢?若是不能把他们除掉,后患无穷。”
“你目无君上,难道你的主子也是这样的人吗?”
“你不必和我说这些了,对于你说的什么,幕后的真正理人我完全没有听进去,我不知道!”
何越典又重重的拍了一次桌子“计嘉茂,你别在这里装傻充愣,做事最好是把握住分寸!”
计嘉茂也不耐烦的一拍桌子以示回应“何越典,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对话,连自己的主子都看不住的丧家之犬现在也来教我做事了?来人,送客!”
一说到这里,仿佛是戳到了何越典的痛处,他的目光随即黯淡了下来,也不再有之前咄咄逼人的气焰。
屋外的桓旭听到了计嘉茂的吩咐,连忙打开房门走了进来,抓住了何越典的一只胳膊,礼貌的说道“这位大人,请您离开,我们要送客了。”
何越典一把甩开了桓旭的手,喝道“不需要你们动手,我自己有手有脚,知道自己离开。”
“还有,计嘉茂,我不会让你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