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们配合我趁虚而入,趁着朱常胜和左良玉身边守备最薄弱的时候发动进攻。”
“可是,什么时候才算是守备最薄弱的时候?”何越典问道。
“如果朱常胜和左良玉的联军成功击败了南京城的守军,那他们进城以后一定是要赶往皇宫的,他走向皇宫的时候,就是他身边防备最薄弱的时候,也是他最为掉以轻心的时候。”
“我明白,那时候他们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肯定是最大意的时候,而且那个时候城内一定是一片混乱的,在混乱之中也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的动向。”
出手的时机已经找好了,接下来要思考的就是如何在清军离开皇宫,朱常胜和左良玉赶往皇宫的这个间隙提前埋伏他们了。
提前埋伏在哪里肯定是不行的,即便他们两人大意了,也不代表他们会傻到这个地步,在他们向这里靠近的时候,肯定会提前让手下将沿路各处的可疑人员控制住。
他们检查完了一定会继续在周边布防,到时候需要趁其不备,将沿路的守卫杀死,然后在他们的位置上将他们替换掉。
但是这样做的话时间非常的仓促,而且要是哪一环出现了纰漏,将会直接导致之后的行动功亏一篑,但是向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发起挑战,本身就是一种冒险。
不过夏启还有另一个打算。
左良玉控制手下的卫士,全部靠的是计嘉茂替他指挥和调度,可以说在情报工作这方面,计嘉茂就是他的眼睛,没有了计嘉茂左良玉就是个瞎子,所以夏启的想法很简单,就是除掉左良玉。
想法虽然简单,但是实施起来可不像说起来那么容易。但是不管多么艰难,夏启都一定会想办法做到。
从个人的角度来说,他和计嘉茂的仇怨总有一天要清算,从大家的角度来说,执行前一个方案的危险性实在太大了,按照后面的方案行事,风险会小很多。
后一个方案,就是夏启先引诱左良玉孤身进入南京,即便不是孤身前来,也不能让他的身边有太多的人,之后只要让何越典等人伪装成城中的流寇袭击他们。
为了让计嘉茂在临死之前也体会一下被背叛的滋味,夏启会假装击退了流寇,然后趁着他大意的时候给他一刀,如此一来自己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计嘉茂死了以后,左良玉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接替他的位置,就没办法将事情安排的面面俱到,那么这时候就是夏启有机可乘的时候,左良玉的疏漏,就是夏启的机会。
至于如何将计嘉茂调虎离山,这就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事了,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到时候见机行事即可。
“安排大致就是这样,这几天我们还是要尽可能去打探关于南京城城内的情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道的越多对我们也越有利。”
“可是”何越典忧心忡忡的说道“万一,夏公子你一回去就遭到朱常胜和左良玉的怀疑,不给你将计嘉茂调虎离山的机会怎么办?”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在这几天尽可能的在南京城搜集情报,只要我们能掌握他们需要的信息,那他们就不会将我这个弃子抛弃了。”
何越典还是有些担心,但既然夏启本人执意要这样做,他也不打算继续劝阻了。
“好的,那我们这几天会加快搜集情报的速度,几天傍晚我就会通知兄弟们加快速度,并且把公子你的命令交代下去。”
夏启点了点头“可以,我和你一起去吧,毕竟这件事还是得拜托各位兄弟们帮忙,无论如何我本人都应该亲自去和大家说。”
“夏指挥,我和你一起去吧。”侯巡作为初来乍到的新人,也想趁这个机会去和众人见面,今后大家肯定会长期合作,侯巡也想要赶快融入这个团体。
除此之外,刚才在小巷的打斗中,侯巡发现自
己与何越典的差距实在是肉眼可见的明显,虽然他嘴上没说,但是心中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没用了,几乎都要帮不上什么忙了。
但是何越典并没有打算同意侯跟着一起去,并不是因为何越典嫌弃侯巡,而是因为这里现在再怎么说也是敌人的地盘,行动时还是人越少会越安全。
“侯兄弟,这件事就不麻烦你一同前去了,如今城内明里暗里都有不少鞑靼士兵在巡逻,人越多越容易被发现,也越容易被怀疑。”
夏启担心侯巡会心生芥蒂,而且他对于南京城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但还是建议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晚上再出发吧,借着夜色大家都没有那么容易被发现。”
何越典摇了摇头,说道“夏公子,不行啊,现在的南京城,晚上比白天更加凶险,因为宵禁的缘故,晚上出来的人会很少,而鞑靼担心有人会趁着夜色做一些对他们不利的事,所以晚上的巡查力度是白天的至少三倍。”
“这”这个消息对于夏启而言还是有些出乎意料的。
“夏指挥,昨天晚上让你们白白等了一个晚上,不是我们不想出来,而是一出来就可能会被鞑靼的眼线盯上,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一般都是在白天活动,尤其是傍晚,这时鞑靼白天和夜晚的士兵换岗,这个时候算是巡查力度最小的时候,也是我们最为有机可乘的时候了。”
夏启看向侯巡一眼,似乎是在征询他的意见,侯巡在理解现在的情况以后,也没有执意要跟着一起去了,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有关系,夏启这才和何越典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傍晚的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出发吧。”
“嗯,夏公子,不要怪我多嘴,即使是鞑靼巡查力度最小的时候,我们也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经过一个下午的等待,夏启将夜行衣换成了便装,二人一同踏上了通知同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