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昂笑了。
看到王昂笑了,徐文君哭的更加伤心了。
“这是谁说的?你放心,我不会赶你走的。”
“没用不就应该被赶走吗?”徐文君听到王昂说不会赶她走,于是抹了抹眼泪说道。
“文君啊,你现在没用,不代表以后没用啊。”
“我明白了,公子以后是不是要文君做小妾啊,公子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有用的。”许文君说道。
“草,这是谁说的。妈的,不会是老徐说的吧。”王昂心里暗骂。
“算了,文君,你还是给我洗脚吧。”王昂脸上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果然,让徐文君洗脚才是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方法。
徐文君的手瘦骨嶙峋,可以清楚地看到手上的骨节,她给王昂洗脚王昂还感到很硌脚。
七八岁的年纪,在后世还是家里的小公主,每天无忧无虑,可是现在,唉……
第二天早上,王昂起来,就看到老徐在厨房里面忙活,只不过老徐忙活了半天的成果实在是惨淡无比,硬的像石头一样的死面饼子,熬得像水一样的菜汤,王昂看了一眼就已经是满脸菜色了。
“公子,我不会做饭……”老徐看到王昂一脸菜色说道。
得嘞,自己买回来俩人,结果做饭还得自己来,自己这是花钱找罪受吗?
“行了老徐,你俩吃吧,我不吃了。”王昂说道。
王昂在外面吃了几根油条,喝了几碗豆腐脑才不慌不忙的走了回去。
回到家老徐和徐文君吃完了饭了,对于王昂来说没有丝毫的味道的饭菜,对于他们爷孙俩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老徐你会炒菜吗?”王昂问道?
“不会,炒菜可是大户人家的不传之秘。”
王昂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怎么把这件事忘了呢,炒菜在宋朝还没有普及呢。
“老徐,你下次蒸饼之前先发面,然后再蒸,要不然你这蒸出来的饼和石头一样硬,怎么吃。”
“公子,什么叫做发面?”
王昂无语了。
“文君,中午我做饭,你在我旁边学,过几天就你来做饭。”王昂说道。
“公子,您可是秀才,怎么能下厨房做饭呢。”老徐急忙说道。
“我不做你会做吗?”
“不会……”
中午做饭的时候,王昂炒了几个菜,然后再教徐文君怎么发面,怎么蒸馒头。徐文君倒是在一旁听得很是仔细。
很快热气腾腾的炒菜和蒸馒头就端了上来。
“原来这就是炒菜啊。”老徐和徐文君尝了一口王昂炒的菜,马上就好吃的赞不绝口。
其实也就一般,因为现在缺少很多的调料,比如说后世很常见的辣椒什么的,不过辣椒可以用茱萸代替,但是后世的那多种多样的调料现在是没有的,味道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比性。
“老徐,你以前当过兵吧。”王昂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听到王昂的话,老徐默然,半响点了点头回答道“回公子的话,我确实是当过兵。”
“什么兵?你是在河北还是西北当的兵?是禁军吗?”王昂一连串的问道。
“是在西北当的禁军。”老徐回答道。
“那你怎么不在那里当兵啊?你如果在那里当兵的话也不至于流落到流民的下场吧?”王昂疑惑道。
“公子,你是有所不知啊,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我在禁军当中,已经是好几个月都没有发军饷了,我儿子死了,只能我养活我孙女,但是他们却连军饷都不发,我拿什么来养活我这个苦命的孙女啊。”老徐这是越说越伤心。
“老徐,那禁军里面怎么样?”王昂问道。
“不行。禁军里面已经是烂透了,彻彻底底的从头烂到尾。”
“啊!”王昂震惊道,但是老徐毕竟是在禁军里面待过的人,这让他不得不相信。
“禁军不光总是拖欠粮饷,而且吃空饷的现象也是特别的严重,我们都一百人几乎有三分之一的空饷。”
照这么说,吃空饷在禁军里面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来,按照老徐的话,王昂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整个整个西北禁军至少也有两到三成的空饷名额。整个西北禁军有几十万人,照这么算,童贯每年至少要贪污掉几十万绺的钱,几十万流的钱后一个人花几辈子了,真不知道贪这么多的钱有什么用。
“而且,禁军的军械库里面军械也是破旧不堪,盔甲锈迹斑斑,弓弦一拉就断,长刀刀刃比铁皮还要薄,一砍就卷刃,军队里面的良马几乎都被倒腾出去卖掉了。军官对待士兵就跟对待奴隶没什么区别,打骂几乎是家常便饭,还有甚着”老徐就跟吐苦水一样,几乎把他知道的事情说了个遍。
王昂越听越心惊,这些事情简直是丧心病狂,虽然在这之前他就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老徐的话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没有想到军队竟然是糜烂到了这种程度,这样的军队,怎么能够靠它保护国家,怪不得童贯率领的几十万大军会被几万辽人的残兵打了个屁滚尿流,这样的军队能打过别人可就有鬼了。
如果按照老徐的话,河北的禁军情况和这个相比只能是半斤八两,至于中央的禁军和厢兵,算了吧,他们只会更差。
两人聊天的功夫,徐文君已经去清洗碗碟去了。
“公子,你问这些干什么?”老徐有些疑惑的说道。
“没什么,就是问问而已,问问而已。”王昂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