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村的几个年轻子弟,是秦玉明举荐到秦锋这里的。
毕竟秦锋不仅攀上了朝廷,而且产业也越做越大,跟在秦锋身边,总比要一辈子在地里务农更有出路些。
这些人被王金虎带过来后,秦锋也并未当下就追问,给他们倒了水,笑呵呵地问道:“怎样?在这里干的还习惯吗?”
即便是秦家村的人,秦锋也并未有特别优待过,该干什么都由王金虎安排,这是他们到了这里,秦锋第一次单独见他们。
都是一个村里的,相互之间也都认识,之前平日见面嬉笑中打个招呼属稀松平常之事,但随着秦锋身份变化,这些人在秦锋面前多少有了些拘谨。
因不知秦锋找他们干什么,手中捧着茶杯,也不敢喝。
秦锋礼节到了足矣,自不管他们敢喝与否,直接问道:“外面事关我的流言,不知你们听说了吗?”
既能把他的流言传的如此有鼻子有眼的,必是了解他的人,而这里最了解他的,也只有他本村的这些人了。
几人不约而同点头,先后把茶杯放回。
这明显就是找他们算账的,这茶哪还能心安理得的喝下去。
“知道,知道...”
若还想继续在秦锋这里干下去,自不能与秦锋撕破脸。
主动交代,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我听我爹说了一嘴,说是正业叔找他们去看了,兴旺爷脸上真有伤,上工后我们几个闲聊了一嘴,被其他人听去,没过几天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似的。”
人人都喜欢八卦,流言传多快都不用觉稀奇。
“是啊,是啊,我也是听了我爹娘他们说后,上工后与他们几个说了一嘴,再没与别人说过了。”
搞清楚源头,至于怎么传出去的秦锋也不想追究了。
若想阻断流言的传播,唯一的办法是解决造谣者,可非传言者。
在几人急切证明清白中,秦锋微微一笑,道:“我就是想知道此事时怎么传播起来的,往后我们产的这些硫磺皂是需对外售卖,坏了名声哪还能卖的出去,更何况,我是什么人你们也该了解,我与别人都不曾动过手红过脸,何况还是我爷爷。”
让他们知晓流言传的凶,会间接影响到他们,如此方可才能使该传言者少传言,这样流言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平息。
当然解决造谣的源头也是关键,如若不然,不等这个流言平息,便会有新的流言产生的。
“我们是了解,可正业叔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不等这人说完,有人在他腰上捅了一把,道:“我们肯定是相信你的,正业叔说了那话村里大部分人都是不信的。”
了解清楚,秦锋也不打算再听这里几人或真或假的辩解之言了。
流言猛于虎,这也不是他几句解释就能肃清的。
“行吧,你们都回去吧,我们好歹是一个村的,肯定是要比别人亲近些的,有任何问题直接来找我就是。”
村里几人离开,秦锋这才把王金喊了过来。
“都问清了?东家。”
不用问也能大致猜出了些,询问不过也是确定而已。
秦锋未曾言语,直接在王金虎耳边耳语几句。
“放心,东家。”
应答之后,王金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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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处树林,伸手不见五指。
秦锋嘴里叼着根草,倚在一棵大树下,像是在等什么人。
片刻之外,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秦锋这才拿出火信子,点燃手中的火把。
随着火把全部燃烧,来人也近了前。
在火把的映照下不难发现,此人正是王金虎。
王金虎走到秦锋跟前把肩膀的一物噗通一声扔于地上,一边解麻袋的口子,一边道:“东家,都办妥了。”
麻袋解开,一人赫然出现。
竟是秦正业。
随着麻袋解开,秦正业身上的酒腥味刺鼻呛人。
秦锋掩鼻,王金虎在秦正业脸上拍了拍喊醒了他。
“喂,醒醒。”
秦正业迷迷糊糊睁眼,瞧到王金虎怒目而视,一边往后退一边颤抖地道:“王金虎,你...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告诉秦锋了,哦对,你若对秦锋有什么不满,那就去找秦锋,别来找我。”
直到秦正业被一棵大树挡住了去路,秦锋才推开王金虎,站在了秦正业面前。
“秦锋?”
秦锋脸上挂着渗人的微笑,在忽明忽暗火把的映照下更让人不寒而栗。
“秦锋,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你亲叔叔。”
面对秦锋,秦正业第一次少了底气。
秦锋脸上笑意不减,道:“既是我叔叔,又为何要如此害我?这样的叔叔不要也罢,你今日留在这里,明日上元县衙便会以吃酒过度而亡定论,绕是谁也怀疑不了。”
王金虎手中匕首出鞘,越过秦锋即将朝着秦正业扎去。
秦正业恐惧到极点,奈何手脚都被绳索绑缚,跑都跑不了。
喊救命不成,很快苦苦求饶,道:“锋子,叔错了,叔错了,你饶了叔吧。”
王金虎未因秦正业饶命停下手中动作,在秦正业两三步时,赶紧利落冲着秦正业挥舞而去。
“啊...”
一声惨叫过后,那匕首狠狠扎在了秦正业身后的树上。
在匕首之下,还挂着几缕头发。
须臾之后,不见任何痛感的秦正业,四下摸索未察觉身上任何伤口,随即嚎啕大哭。
秦锋拔掉王金虎打进树上的匕首,在秦正业面前微微晃悠后,在秦正业惊讶中,划掉了绑缚在秦正业身上的绳子。
失去束缚,秦正业并未因此松气,依旧警惕的盯着秦锋。
“你现在还能喘气,是因我爹,是因小飞,可也只有这一次,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我有无数种办法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别以为你是我叔叔,我就不敢把你怎样,不信你就试试。”
秦正业好吃懒做,想着天上掉馅饼,同时也胆小怕事。
之所以敢从大牢出来再传秦锋流言,逼秦锋妥协,也不会是觉着秦锋不敢把他怎样。
当秦锋使出手段,秦正业还是心有所惧的。
“行了,此事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再听到有关我一个字的不是,倘若再有下次,我便不会再亲自出面了。”
秦锋出面,秦正业尚且有认错的机会,若秦锋来都不来,秦正业可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丢下这句话,秦锋也不再管秦正业,领着秦锋扭头便走。
有了这一次,秦正业哪还敢暗中使手段。
至于去官府,那怕也没什么希望。
官字下面两张口,秦锋已攀上了官府,哪是他没钱没势的普通庶民能说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