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下。
F市后街,随地可见空酒瓶和塑料袋,环境压抑。
有个狼狈身影,跌跌撞撞的行走在附近的街道。
这是个不修边幅的落魄大叔,胡髭颇深,毛发杂乱,衣服上有几处破洞和丝线。
表面看,和普通的流浪汉没有任何区别,但在他眼睛深处,藏着许多人没有的情感,那是犹如看淡死亡的深沉。
或许谁也想不到,这个大叔是一位S级英雄,名为僵尸男。
僵尸男现在扮演的,是一个在永恒贷借过款的男人,今天是逾期日,没有意外的话,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准确的说是怪人。
僵尸男找了个垃圾堆躺下,闭着眼静静等待,几只苍蝇在他身旁飞来飞去,发出嗡嗡的聒噪声。
实在觉得烦了,会挥手驱赶。
不知过了多久,某一时,伴随吵闹的引擎声,路上的易拉罐被轮胎轻易压扁,一辆小货车开进街道,停在僵尸男不远处,从上面走下来两个混混。
“你是坂田冈对吧。”水管混混迈着八字步,放荡的走到僵尸男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还随口吐了口唾沫在他脸上。
僵尸男猛地被惊醒,仓促站起来往狭窄的地方跑,一副害怕不已的模样。
“你跑个屁。”水管混混白了他一眼,握紧家伙,没几步就追上僵尸男,一记重敲打在后背,将他打翻在地,闷哼一声,陷入昏迷。
水管混混力气过人,一只手就将僵尸男扛在肩膀,走了几步,像扔尸体一样把他扔进了货车,再回到驾驶位,开车扬长而去。
在黑暗的车厢里,僵尸男的嘴角勾起阴邪的弧度。
货车开了有多长时间,僵尸男没特意去记,只觉得这个过程很悠久。
刚开始并无异常,路况平整,后来车身不停的抖动,感觉地面有不少坑坑洼洼,好像是进了山里。
车速渐渐缓慢,刺耳的刹车声传来,货车最终停在了一个较大的山洞面前,往里看漆黑一片,如同深渊。
两个混混拉开车厢的门,一人一只手轻松把僵尸男扶起,惬意的走进了山洞。
在山洞里的角落,地面有个隐藏的升降梯,连接几百米之下的地底,他们按照记忆中的路线顺利找到位置,按下了墙上的迷彩按钮。
机械的运转声突兀的响彻在四周,三人的身体如同失重迅速下沉,转眼消失在山洞。
“把他扔进黑屋,等他醒来,有他好受的。”
“话说,那个新来的管理人挺变态的啊,居然想把活人做成机械玩偶。”
“你管他的呢。”
灯光黯淡的环境中,两混混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
他们拿钥匙打开墙面的一扇暗门,进入小房间,准备用里面的铁手铐把人铐上。
“什么!”
却没想到这个半死不活的流浪汉突然来了劲,由于两人太松懈,不仅被他挣脱手,还往门的方向跑了。
“混蛋别想跑!”半天回过神的球棒混混怒骂一声,顺势就将武器扔了过去,想阻止他。
“我当然不是想跑了。”僵尸男背对两人,伸手把飞过来的球棒强行接住,再把房间的门拉拢,镑的一下关上。
“还没把你们杀掉,我怎么会跑呢。”转过头来,他的眼神充满杀意,仿佛在看两个尸体。
“嗯?刚才那一下我可是使了不少力气,他怎么接住的。”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球棒混混立马警惕不少,眼睛在僵尸男身上扫视。
当他看到僵尸男的手臂有明显弯曲和骨折时,表情一怔,又得意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还以为多厉害,老子的球棒你也敢接,手都断了还装腔作势。”球棒混混语气轻蔑,他现在非常不高兴,不介意杀个人。
“呵额…”在后面观战的水管混混靠在墙上,捂嘴小打了个哈欠,毫不在意道:“我才买的高级货,不想弄脏了,你自己收拾吧。”
“你说什么呢,就这种废物…”
球棒混混后面那句‘一只手就能捏死’还未说出来,僵尸男黑着脸,顿时冲到他跟前,双手用力抡出本垒打,瞬间将他慌张的脑袋敲爆,溅洒恶心的汁液。
僵尸男舔了下嘴角的不明液体,再呸的一下吐在地上,将视线放在惊恐呆住的水管混混身上,冷声道:“还有一只吗。”
“你…你是谁!”水管混混手足无措,下意识想退后,却被冰冷的墙面挡住,寒意直涌心头。
“你不是知道嘛,我叫坂田冈。”僵尸男面无表情,拿着球棒一步一步靠拢对方,缓缓举过头顶,开始蓄力。
“我可是怪人,你嚣张什么!”走投无路之下,水管混混怒吼道,他开始反扑,声音变得粗犷,体型暴涨成四眼怪人。
僵尸男对他身上的变化视若无睹,冷不丁的就是一棒子过去。
噗嗤!
只见墙面转眼被难闻的液体浇湿,一滴一滴的滑落,留下具无头的怪人尸体。
僵尸男没再看他,转身拉门走了出去,紧紧的关上。
不知不觉,手臂上的伤势恢复如初,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僵尸男把藏在衣服里的黑色手枪和手机摸了出来,想和童帝取得联络。
但是没有信号,被屏蔽了,不知道童帝在他鞋子里放的追踪器有没有用。
不管了,事情拖延不得,即使是他一个人,也要尽快把事情解决,最好不遇到什么麻烦事。
僵尸男一手拿枪,一手拿球棒,步伐如幽灵,在错综复杂的走廊里行走。
“有风。”僵尸男停下脚步,眼神一凝,往右边的长廊看了过去,光线混沌,看不到尽头。
这股吹来的风里,隐隐带着血腥味。
他神情庄重,无所畏惧的转身,一直往前走。
心跳声在耳边规律的跳动,偌大个走廊,除了零散的碎石,什么都没有。
直到他离尽头越来越近,耳边嘈杂声不断,出现一个小断崖。
僵尸男的身体紧贴墙面,探出脑袋往下面看,皱起了眉头。
入眼的,竟是一个矿场。
有好几十个男人光着膀子,拿着许多挖矿的机械工具,正在挖附近的矿石。
监督他们的,是几个身形挺拔的机器人,手里揣着鞭子。
在角落位置,躺有两三具尸体,他们浑身都是血痕,皮开肉绽,死状无比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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