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在写什么?”
萧容策好奇地走过去问道。
“铮儿来了。”萧擎明抬头瞧了下人,随即招了招手:“你过来瞧瞧。”
萧擎明放下手中的毛笔,而后跟萧容策示意起白纸上写的一排内容:
“这是给你皇兄刚想的封号,他及冠多年,又执掌着西南军,战功赫赫,他的封号其实早就该有了,只是先前一直未曾想到合适的。”
“如今,趁着你皇兄连夺三城,把老祖宗的地盘都拿回来了,他的封号,是该提上议程了。”
萧容策伸出手,指尖点白纸里的一个封号边上轻轻点了点:“这个封号……倒是颇有深意。”
“平南王?”
萧容策啧啧两声:“老头,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是这么爱玩啊。”
“这个封号一出,齐国楚国魏国,还能坐得住么?”
“哈哈哈!”萧擎明顿时开怀大笑:“就是让他们坐立难安!”
被自家皮猴儿戳破心思后,萧擎明也并没有遮遮掩掩,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怎么样?虽不是一字王,但是寓意好啊!也能扬我大秦军威!激励西南诸军!”
在白纸的旁边,还放在一张七国势力图,萧擎明颇为豪情霸道地伸手戳在地图的南方:“等你皇兄哪天打下南方三国,什么齐王楚王魏王,他喜欢哪个,就让他挑一个。”
萧容策闻言,倒是有了一点不一样的想法:“既然要寓意好,不如稍微改动一二?”
“哦?”萧擎明顿感好奇,忙问道:“那你快说说,怎么改法?”
萧容策沉吟了下,道:“征、南、王!”
“如何?”
萧擎明一听,忍不住又笑出声:“哈哈哈!好小子!还说你老子!你的这个野心,就差直接甩到齐国皇帝老儿的脸上了!”
“只是……”萧擎明话锋一转:“这个‘征’,可比‘平’的级别要高,你确定这么早就给你皇兄封这个?”
“届时,他若真的打下南方三国,你又该如何封赏?”
说完,萧擎明又一脸调侃地看着萧容策,期待着后者的回答。
谁料,萧容策直接耸了耸肩,语气轻快:“你刚刚不是说了嘛?什么齐王楚王魏王的,都随皇兄心意?”
“我、我就是嘴快,这么一说而已!”
萧擎明这时候又好似直接变卦了,一副看“败家子”的眼神,瞪着某个不当皇帝不知封号贵的太子殿下。
萧擎明用手夸张地捧着心口,语气肉疼:“你还真舍得啊?”
萧容策反问:“有何舍不得?反正到时候还是你封。”
“那成!”萧擎明瞬间变脸,大手一挥:“就这个吧!”
“你来拟两份旨,一份明日宣给朝臣,一份快马加鞭,送去南陵。”说罢,萧擎明一副“终于解决完事”的轻松表情。
可萧容策没有动弹,而是疑惑地问:“你咋不来?”
“你字好看,你来。”
萧擎明背负双手,而借口张口便来了。
闻言,萧容策翻了个白眼,发出质问:“你不是常吹嘘,你当年是靠一手好字追上我娘的嘛?”
“咳咳……有吗?我咋不记得了?你你你……快写!急用圣旨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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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在惊鸿书院待了快半个月了,鹿清越打算回鹿府瞧瞧府内的情况。
另外,再不回去,府内没有解药的蝉衣也该着急了。
在暖阳阁同沈傲雪和董箐两人告别后,鹿清越叫了书院的代步马车,回到了鹿府。
“六姑娘安。”
“见过六姑娘。”
“……”
进府后,碰到的丫鬟小厮等人,也纷纷对鹿清越行礼。
鹿清越先回了秋瑟院。
秋瑟院里,蝉衣和两个小丫鬟正在打理的小院子,前者一见到鹿清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快步上前行礼:
“姑娘,你回来啦!”
鹿清越走进院子里,四处打量了几眼,跟离开前没什么差别。
两个小丫鬟也规规矩矩的行礼:“六姑娘安。”
“我没在的这段时间里,府里都有发生什么事?”鹿清越询问道。
蝉衣接过鹿清越递来的主屋钥匙,打开主屋的门:“哦,也没什么大事。”
“不过,您刚去书院那会,大夫人忽然对五姑娘发了好大一通火,还关了五姑娘的禁闭。”
“范姨娘去找大老爷求情,结果,大老爷只去了一趟大夫人的静心堂,就没有再表示什么了。”
鹿清越坐在凳子上后,蝉衣立马叫来一个小丫鬟,将屋子里的空茶壶和茶具交给后者:“去,给姑娘泡个茶。”
“是。”小丫鬟应道。
蝉衣扭过头,接着跟鹿清越说道:“五姑娘被关了十天,前两天,还是大老爷心软,才把人放去了雅音书院。”
这些事情,跟沈傲雪之前说给她听的也差不多。
鹿清越取出一个瓷瓶,从里头倒出两颗药丸:“这是你这个月的解药,两颗。”
蝉衣见到药丸,目光一喜,便要伸手去拿:“多谢姑娘。”
只是,蝉衣的手指刚要触碰到药丸的时候,就被鹿清越躲开了。
鹿清越突然问道:“我去了书院,有没有怨我没有多给你点解药备着?”
闻言,蝉衣连忙摆手和摇头:“没有没有……”
“姑娘!奴婢从来都没有这种想法!”
“没有么?”
蝉衣使劲地点头,生怕鹿清越不给她解药:“对对对!”
鹿清越重新拿出药丸,并解释道:“这解药一次最多只能服两颗,药效一个月,多了也不管用。”
“至于为何不留一些给你,是怕你一不小心,暴露了解药的存在,到时候凭生风波,再生意外。”
蝉衣恭顺地应道:“奴婢晓得的。”
“懂得就好。”
这次,鹿清越才把解药交给蝉衣。
“谢姑娘赐药。”
蝉衣双手捧过解药,在鹿清越的注视下,将解药全都吞服下去。
这个小插曲过去后,鹿清越继续询问府里的情况:“除了五姐姐关禁闭这事,府里还有别的事情?”
蝉衣思索了一番,而后点点头:“倒是有一件事,不日前,太老爷摔了一跤,身体又有些不适了……别的话……就没了。”
鹿清越面色平静:“嗯,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