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牛录额真现在心里非常的美。
眼前的这个人明显是一个生瓜子,虽然拿着口好刀,但是仍然折在自己手里了。
等到将这个家伙砍死之后,这把宝刀就归自己了。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他的断刀虽然插在了眼前的这位蒙古人的胸口,但是他却感觉到这蒙古人胸口好像是有一张硬牛皮,他怎么推也推不进去。
而这个时候这位蒙古勇士也反应过来了。
挥手就是一刀直奔牛录额真的脖子。
牛录额真现在来不及撤回断刀了,只能是抬起左手,想要做一些抵挡。
接着他就感觉到左手手臂一凉,紧接着就是一股剧痛,从他的手臂上传来。
可是这位牛录额真在这种剧痛之下仍然咬着牙,把身子稍微向旁边倾斜了一下。
这一下算是救了他的命了,不过重伤是免不了的。
这一刀直接就把他前胸的铠甲划开,然后在他的前胸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就在这牛录额真咬着牙想要退走的时候,在旁边突然又伸过来了一把钢刀,直接就把他拦腰砍成两截。
这个牛录额真在最后闭上眼睛之前,向旁边瞟了一眼,只见到在那里站着一个阴狠,猥琐的蒙古人。
这个蒙古人现在正用滴着血的弯刀,向旁边的一个自己的部族人砍去。
随着牛录额真的战死,后边跟来的八旗人马都有些急了。
在八旗中主将战死,部下存活,是非常大的忌讳。
闹不好,他们这些跟着主将的亲兵都要掉脑袋。
因此这些人也开始拼命了。
可是在这狭窄的城门口,他们的人数无法发挥优势,反而是被装备精良的阿来夫等人,杀的是节节后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满都拉图带领着狼骑兵,终于是赶到了城门口。
狼骑兵,这是第一次真正地投入战斗。
这一开战立刻就显示出狼骑兵的优势来。
因为骑士们胯下的是巨狼而不是蒙古马,所以这胯下的坐骑也可以算是武器的一种。
只见到这些巨狼,一边驮着主人向前飞奔,一边张开了他们的獠牙,对前边阻挡他们前进的满洲八旗以及他们的战马不停的撕咬。
因此城门口的那几十个人,很快的就丧命在巨狼的口中。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的顺利了,剩下的那些八旗兵一看这情景这仗没法打了,还是先保住性命要紧。
于是大部分人就骑着战马,从另外一个城门向南方逃去了。
满都拉图占领了这座土城之后,立刻就命令手底下的人将这座土城给夷平。
满都拉图这一回出来是要袭扰多尔衮的后翼,可不是为了据城而守的。
因为这座土城虽然在交通要道上,但是在茫茫的大草原上却不是唯一的突出路,据守这座土城,对于多尔衮的粮道,虽然说会有一些危险,但是却不致命。
还不如直接把这土城毁了,然后凭借着自己的优势在上不停的游荡。
至于说多尔衮重新修筑土城,满族拉图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原因非常的简单,别看这只是一座小土城,但是要想修筑起来也是要费些功夫的。
而现在多尔衮的大部人马被刘海牵制在了草原之上,现在他能动用的人马可不多。
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敢回来再修筑土城,那么完全就是给满都拉图来送军功了。
满清这一边,负责多尔衮后勤粮道的,正是大汉奸范文程。
他是在土城被袭击之后的第三天,接到下边的人回报的。
范文程拿着下边送来的加急折子,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倒不是因为一座小土城受到袭击而感到害怕,而是觉得事情不对了。
摄政王多尔衮在背后的粮道受到袭击之后,竟然没有派人传来谕旨。
这种情况,要不就是多尔衮还不知道土城发生的事情,要不就是多管已经无暇分身了,甚至更可能是多尔衮已经死在草原上了。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于大清朝廷来说都不是好事情。
范文程想了一下,觉得现在能够拿主意的,也只能是后宫的皇太后布木布泰。
于是范文程赶紧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装,然后穿上了顶戴花翎,拿着下边送上来的折子,匆匆的进了宫。
这时候皇太后布木布泰,正在慈宁宫中看着自己的儿子写字呢。
虽然现在大权都被多尔衮所把控,但是这位皇太后对于自己的儿子却是抱有非常大的希望的。
她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儿子将来执掌天下,成为古往今来有名的圣君。
而小福临对于这一点做得也非常好,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但是下边师傅们教的东西,他都能飞快地理解,甚至举一反三。
这不,布木布泰在炕上,看着炕对面的儿子在那里拿着毛笔,一点一笔一画着描着大红。
就在这个时候,苏默儿飞快的走到了布木布泰的耳旁,轻轻的说了一句。
“大学士范文程求见。”
布木布泰有些差异,这个时候范文程来干什么?
虽然说有些疑惑,但是范文程求见必然是有大事,布木布泰赶紧的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在慈宁宫的正殿接见了范文程。
范文程一进入正殿,匆匆地施了一礼,就赶紧从袖筒之中拿出了那那份折子,双手向上递了过去。
布木布泰从太监手中接过折子,打开来一看,惊的她马上就从宝座之上站了起来。
“消息准确吗?”
“奴才已经核实过好几遍了,应该没有问题。”
布木布泰缓缓的重新坐在座位之上,脸色也开始变得不好。
多尔衮的死活她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在草原上的正白旗主力,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损失。
要知道现在的正白旗可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正白旗已经被多尔衮强行抬到了上三旗的位置上。
因此整个国家的财政都会像正白旗倾斜,就连名义上由福临掌控的正黄旗、镶黄旗,在装备和人员素质上也比不上正白旗。
再加上这么多年来的征战以及进入关内之后,各旗已经开始腐朽了,而正白旗反而是一直能争善战,所以这只正白旗对于满清来说几乎就是一根定海神针。
“摄政王那里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回太后的话,到目前为止没有接到摄政王的谕旨。”
布木布泰沉吟了一会儿。
“立刻派人和摄政王联系,把粮道的事情告诉摄政王,让他必要的时候可以暂时撤军。”
“奴才知道了,这就去办。”
“多派几路人马,草原上恐怕不太平了,要是光派一路人去,消息恐怕传播到摄政王的手中。”
范文程点了点头,然后便告辞了。
范文程走了之后,布木布泰坐在宝座之上,脸色一会儿沉吟,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又变得阴狠。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明黄色的帘子被跳开,福临从那里走了出来。
“母后,还是舍不得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