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杜鸿的描述,周易早已心服口服,
“缥缈如十里飞雪,霹雳如九天雷霆……”
还真与那秦昭所施展的剑法一般无二,
看起来软绵绵的,力道却奇大。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离谱的是,她的行踪变幻莫测,周易根本没办法伤及其分毫。
难怪在她面前只有挨打的份,看来这顿打挨的真不冤。
“不瞒你说,其实我们头儿便是一名落雪山庄弟子。”
周易叹口气说道。
杜鸿一听,顿时激动的跑过来问道:“当真?”
“岂会有假。”周易再叹口气,“若非如此,我怎会专程因此事来找你。”
杜鸿一听是落雪山庄弟子,激动的直搓手,
不过很快他便泄了气,自嘲道:“老夫有心无力啊,如今早已是废人一个,还有何本事觊觎那等人物。”
周易满脸鄙夷的看着他:“你还真是死性不改,惦记谁都别惦记她,不然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未必吧!”
杜鸿冷哼一声,不屑道:“想当年老夫也是三番五次独闯过落雪山庄,每回都有门中高手前来擒拿老夫,不还是被老夫当猴耍来着。”
周易来了兴致,好奇道:“哦?真的?”
且不说是真是假,单凭这他这幅唾沫横飞的激动模样,就让周易有了想听下去的冲动。
只不过接下来的谈论直接刷新了周易的三观。
“实不相瞒,老夫还曾有幸摸过一把落雪山庄一位大长老,
啧啧,仅仅是摸了一把,都让人回味无穷呐。”
不等周易吐槽他的口味,杜鸿接着说道:“你小子年纪尚小,不懂女人,
年轻的干巴巴,没什耍头,
中年的才是极品,其中滋味妙不可言,
你以后自会知晓。”
对他这种掉三观的说法,周易嗤之以鼻,
与女人相比,他此时更在乎杜鸿当时是如何三番五次独闯落雪山庄,却又全身而退的。
果然,说着说着他便说到了正地方。
“别看那雪雷剑变幻莫测神出鬼没,终归只是剑法,
若只论身法,在老夫的七星鬼影步面前差的那可不是一星半点。”
“七星鬼影步?”周易问道。
杜鸿顿了顿,随后伸手在怀里摸索半天,
竟是取出几张皱巴巴的泛黄纸张塞到周易手上:“呐,这便是。”
举动太过突然,一时间让周易没反应过来。
当他愣了好几息,终于回过神来时连忙问道:“你莫不是在开玩笑?这种东西说给就给?”
“不用太过激动。”杜鸿摆摆手,“这些只不过是这几日老夫闲来无事抄写的第一卷,七星鬼影步共三卷。”
“剩下两卷呢?”
“那两卷啊……”杜鸿摇摇头,面色有些忧郁,“老夫这条命都是用美酒吊着的,这要是没了美酒,老夫这记性便不着调,总是记不住东西。”
“周易大笑一声,当场拍出一锭大银来:“要酒,你早说啊!”
杜鸿很自觉的将银锭揣进怀里,笑着说道:“小家伙够意思,这酒钱……老夫就笑纳了。”
“那余下两卷七星鬼影步……”
“莫急莫急。”杜鸿摇摇头,“你以为一部功法有那么好学?等你花个三五载,将第一卷练通透了再来讨要余下两卷,
至于现在嘛,为时过早,为时过早哟……”
周易随后又试探了几次,即便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说动杜鸿,
他的条件只有一个,那便是等周易熟练掌握了第一卷之后再去找他讨要,
没奈何,周易只好暂时放弃。
这才小心翼翼将那几张功法收了起来,快步离开杜鸿的房间。
刚刚下楼,就听见一道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声音:
“香儿大美人,快来快来,
那烦人小子被我打发走了……”
……
周易回到家后,几乎彻夜未眠。
他一整夜都在研究这套名为七星鬼影步的功法。
虽然只有短短数页,但他在周易眼中却弥足珍贵。
毕竟这可是他自从来到这方世界后所得到的第一步功法,
也是他初次接触到这等高端的存在。
在这几日之前,他并没有觉得有多大压力,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他依靠锻体丸已经将身体强度增强到了几乎进无可进的地步,
单凭一身蛮力,就能斗得过绝大多数习武之人。
就连响当当的山贼二代王孙越,不也是死在他的手下,
直到在胡玉良和秦昭的手下吃了亏后,他才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的不简单,
自以为有着一身蛮力就能横行,谁知在他们的眼中只不过是一只稍微硬一点的跳蚤。
这种前所未有的落差感,让周易恐慌万分,
还好在这个节骨眼上,终于有机会一窥真正的武学门径。
事实证明当初冒险搭救杜鸿,绝对是一个相当明智的抉择。
若不是他,周易至今还处在这种充满落差感的迷茫期。
七星鬼影步第一卷篇幅并不长,只不过聊聊三五百字。
杜鸿写的潦草,于是周易又精心誊抄了一遍,
不得不说这能被叫做功法的东西,着实不一般,
文字晦涩难懂也就罢了,就连句子也是前言不搭后语,只看个几遍根本不知道内容是什么。
要是将这东西随意丢弃在大街上,估计很多人都会当做废纸看都不看一眼。
周易相信杜鸿的为人,更是知晓他在被捕之前的身份,
他可不相信一部出自名震天下江洋大盗之手的功法能差到哪里去。
抱着这种念想,周易果真挑灯夜读一整晚。
功夫不负有心人,
果然在次日黎明鸡叫时分,他总算能够将整个第一卷倒背如流。
当然,这也是唯一的收获。
用了一晚上的时间,仅仅做到了背诵,想要将通篇都理解过来,还尚有难度。
熬了一整夜,此时困意如潮水般涌来,
周易泛着泪花打了两个哈欠,趴在书桌上倒头便睡。
此时虽然已经响起了鸡鸣声,但距离点卯还有些时辰,
虽然睡不踏实,但起码能缓解一番。
由于睡得太死,就连苏青娥前来为他披衣服都不曾察觉,
当然,他更没察觉到苏青娥拿起放在桌上的那卷功法端详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