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卿微微一愣,而后便承着。
夜深人静,光影黯然,感官上更是敏锐。
没一会儿,顾月卿的双手便环住君凰的脖颈,慢慢回应着。
觉察到她的动作,君凰略微一顿,罢了便又吻得更深几分,滚烫的舌尖纠缠,气息靡乱。
他一手抚在她细腻的脸颊上,一手顺着她玲珑的曲线滑下,来到腰间,轻轻拉着她的腰带扯开她身上的内衫。
本是晚间休憩,身上仅着一件单衣,这般一扯开,身上便是不着一物。温热的大掌抚在她纤细的腰线上,顺着她平坦的小腹缓缓往上抚着,唇也一路往下,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轻咬。
迷蒙中,顾月卿微阖的双眸眼睫轻颤,隐隐还能瞧见眼睫上带着的几分水雾,呼吸灼灼。
君凰滚烫的唇舌一点点落在她身上,顾月卿身子微颤,恰是如此,君凰的吻又重了几分,温热的大掌也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抚着。
挑拨着顾月卿整个神经,只觉一股酥麻蔓延至全身。
手也不自觉扯着他的衣衫,滑落大半,一手环在他坚实的后背上轻抚,一手沿着他腹肌分明的纹路摸索。
君凰只觉得整个人都快炸了,伏在她身上,唇又一路往上,含住她圆润的耳珠,“卿卿……卿卿……本王想要你。”
耳垂被温热包裹,一下一下的刺激让顾月卿有些恍惚,耳边只听到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欲。
按照君凰自来的脾性,都到了这一步当不会来询问她才是,她的举动如此明显,自不会拒绝。
君凰却是到这般情意正浓时还如此强忍着,倒是让顾月卿有几分意外,眼睫颤了颤便缓缓睁开眼。
彼时他身上的衣衫已松散大半,仅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顾月卿的手便顺着他的墨发往上,纤长的手指嵌入他的发丝中紧紧抱着他的头,朱唇轻启,带着浅浅的迷离和淡淡的宠溺,“若是想,你要便是。”
那一瞬,君凰觉得他快疯了,唇再度附上她嫣红的唇瓣,撕扯啃咬,纠缠扫荡。
这个吻太浓,他手上的力道又太重,顾月卿有些受不住,抬手轻轻推了推他,倒是将他推开了些,唇舌纠缠也慢慢变得轻柔。最终,君凰松口她的唇便将脸埋在她颈侧喘息,“卿卿,本王终有一日要死在你身上!”
声音已沙哑得不成样子,却是在努力压制着身上的冲动。
良久,翻身将她的衣衫拉上,便直接将她抱在怀里,“睡吧。”
他衣衫松散,顾月卿的脸便没有阻隔的贴在他胸膛上,一手还因着他这快速翻身将她一抱的动作抚在他坚实的肌肤上,掌下滚烫。
“怎么……”不继续?
意识到正要问什么,顾月卿忙止住,面颊也有几分发烫,她怎么……还好及时止住,不然岂非丢死个人?
然君凰即便气息不稳,一样耳聪目明,听到了她这细微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让他险些又要控制不住。
下巴靠在她发顶上,“卿卿,本王知晓你想要,然府医说你身子骨弱,半月内不可再行房。”
“你……”顾月卿面色大红。
什么叫做她想要?还有……“这种事你竟去问府医?!”
猛地将他推开,没好气的在黑暗中瞪他一眼,而后翻身直接背对着他生闷气,心底却是越发触动。
他宁愿自己忍着也不愿伤她半分。府医不过一句话,他这样狂傲又随心所欲的人竟也能做到百般克制,如何叫她不触动?
君凰还是头一次见她使小性子,好似相处得越久,便能从她身上寻到越多不一样的东西,让他对她越发欲罢不能。
从身后将她扣着,脸埋在她后颈上,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使得她心尖有几分发烫。
环过她的腰肢,大掌握着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捏着,“卿卿的事本王自不敢大意,莫要难为情,医者眼中无男女。待卿卿修养好后,本王定满足你。”
“你……你简直……”顾月卿听得险些爆粗口,什么叫做满足她?分明是他自己耽于女色!
深吸口气,懒得和他多说,索性直接闭上眼睛睡觉!
君凰却贴着她的后颈这般低低的笑着,声音低沉撩人。须臾,待他笑够之后,又将她扣得紧了几分,“正值夜半,尚要许久方天明,睡吧。”
许是他这般语调中藏着的怜惜和爱宠,顾月卿心下一柔,身子倒是放柔了些,微微后靠,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缓缓入睡。
与此同时,君都樊华楼,樊筝常备的院落屋子中。
楚桀阳抱着樊筝从驿馆使着轻功离开后便直直往这处而来,此番樊筝已被他放到床榻上,倒是未欺身而上,而是站在床榻边,就这般居高临下阴渗渗的看着她。
樊筝出门时并未将屋中蜡烛熄灭,这番倒是视野清晰。恰是如此,面对这样的楚桀阳,她才不知怎地心底竟有些发憷。
说实话,比起楚桀阳如此一言不发就这般吓人的看着她,樊筝更希望他和她公开打一场。
心里憷,面上却不能落了气势,“你这么瞧着本庄主作何?故意吓唬本庄主呢?”
“偷香窃玉?”语调冷沉。
樊筝瞧着他抓着这四个字不放的模样,只觉无奈至极,“你难道瞧不出来本庄主是说笑的么?再说,本庄主偷不偷香窃不窃玉干你何事?”
上回猥亵她的事她到现在还记着仇呢!一想起上次他竟摸……樊筝就羞愤不已。
“不干本宫的事?”整个人又冷了几分,弯下腰,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很是用劲,“不干本宫的事?”
“阿峥,你是本宫的人,最好永远记住这一点!”说着人便重重伏在她身上,紧紧相贴不留一丝缝隙,张嘴便咬上她的唇瓣,直接咬得出了血才转做狠吻。
早前的吻便将她的唇瓣吮得红肿,这番又啃又咬之下,樊筝只觉唇瓣火辣辣的疼,唇舌浓烈的追逐纠缠又有着别样的刺激,让她想要推拒又有几分舍不得。
就在她被吻得晕沉之际,楚桀阳忽然顿住,抬起头端着深邃的眸子看她,彼时他唇角还能瞧见水迹,唇瓣也因着适才的激吻变得有些红润,即便目光幽深,他整个人也明显比往日里少了几分阴冷。
许是他的眸光太过幽深,樊筝的眼皮便不由得狠狠一跳。
果然,下一瞬,就有温热的大掌隔着衣衫附在她身前,楚桀阳微微侧开身子垂头看向手附着的位置。
而后,微微拧眉,透着几分不解,“阿峥,你这处怎比本宫的要柔软许多?”
不对,不止这处,她整个人好似都比他要柔软很多,让他恨不得要将她拆吞入腹。
倒是此时触碰的位置尤其的柔。
樊筝额角青筋直冒,“楚!桀!阳!”
直接一脚踢过去,楚桀阳一时不察直接被踢下床,好在他反应够快,并未狼狈落地,而是堪堪稳住身形。
不解的看着她……起伏的胸口……
手指微微摩擦着,适才的触感好似还停留在手掌上。
“楚桀阳,给我滚出去!”
微微拧眉,“你不愿本宫碰你?为何?”
樊筝气得牙痒痒,翻身坐起,强压着怒意才未直接攻击过去。为何?居然还问为何?这已经是第二回猥亵她了!衣冠禽兽!
见她着实是在生气,楚桀阳面色更沉了几分,心口也有些泛疼。这种疼不是第一次,早年他赶到樊华山庄去寻她,一次次被堵在门外,后来她还让底下人给他传话,道是再不相见。
那时他的心口比此番疼得更厉害,他不明缘由,直到她向叶家提亲,他愤怒得想杀人时才明白,他想要她,想将她永远困在身边。
“你便如此厌恶本宫?”
他眼底的受伤落入樊筝眼中,让她微微一怔,心脏竟也不自觉抽疼起来。
厌恶他?她怎会厌恶他?
伸出手,“阳阳,你过来。”
楚桀阳一顿,适才那一瞬间,他好似从她眼中看到了心疼。略微迟疑,还是走过去,看着她那只莹白的手,不知怎地目光便灼热起来,半晌后,便将手放在她手上。
她方才又唤他阳阳了,听到她这般称呼,他便再生不出半分气来。
樊筝抬眸直直与他对视,眼底透着几分认真,“阳阳,你当真决意要与我在一处,即便会因此失去你如今所拥有的权势地位,即便将来会被天下人唾骂,你也不会更改?”
楚桀阳闻言,眸光一亮,而后认真慎重的道:“断不会更改,此生唯你一人!”
樊筝握着他的那只手微微一颤,强压着心底的悸动,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又听他道:“便是与你一起终老,本宫亦不会失去如今权势,只要得了你,本宫又岂会在意天下人如何看?”
这份自信让樊筝微微无奈,这份执着又让她感触万分。
“答应同你在一起也不是不可……”
还不等她说完,楚桀阳就眼睛一亮,紧紧握着她的手,“阿峥,你此言当真?未骗本宫?”
看到他这样高兴,她心底其实也很是喜悦,这是她放在心上多年的人,骤然发觉他对她也有一颗真心,如何能不喜悦?
但她要的可不是一时相守,倘若她于他无情倒也罢,偏生情深不可自拔。如此,要么不曾得到,既是得到,便要守着一生一世。
“你莫要高兴得太早,我尚有要求未说。”
楚桀阳定定看着她,“你且说,不论是何要求,本宫都会做到!”说着他便坐到床榻上,强忍着将她紧紧抱住的冲动。
楚桀阳在某些事情上是转不过弯,却不表示他是真的蠢。若非智谋过人,断断做不到在错综复杂的皇室中,生母早逝又无母家照拂的境况下走到如今的地位,稳坐太子之位而无人能动摇。
樊筝这番一松口,他便知自己的执念能成真,既是如此,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能做到。
“你如今有婚约在身,我不愿未来与我相伴之人与任何人有牵扯,即便是名义上也不行。你何时与叶家将婚约解了,我便何时应你。”
此话说完,楚桀阳沉默一瞬,樊筝也不催促他。
两人都知晓,叶家这门婚事不好退,倘若一个处理不好,恐会连商兀根本都会有所动摇。
在以商立世的商兀,叶家根基太深,牵一发而动全身。
良久,楚桀阳眼中多一抹坚定,“好,阿峥给本宫三月时间,本宫定将叶家的婚事解决。”
不好退,不代表退不得。
“阿峥莫要忘记答应本宫的事,倘若届时反悔,本宫定废去你的武功将你囚禁在本宫的东宫,一生不得离开本宫半步。”
眸色深深,虽是平和的语气,却透着浓浓的杀意。
樊筝未被吓到,倒也听得心脏微紧。她知道,他说到做到,若她到时反悔,或许当真会被囚禁一辈子,论起武功来,她到底是比他差了一截,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她会后悔么?
答案自是否定的。
“本庄主自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楚桀阳唇角一勾,竟是樊筝许多年不见的笑又出现在他脸上,纵然转瞬即逝,樊筝也还是被他那抹笑惑了一惑。
将她抱在怀里,下巴靠在她肩头,“阿峥,本宫很欢喜。”
樊筝轻轻一笑,也抬手环住他的后背,两人紧紧相拥着。
题外话
二更晚上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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