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乐四中实验楼五楼。

杨谦捧着启乘风口中的淬体液，左看看右看看，目光中满是惊疑。

他还是没办法相信可以让人踏入仙途的淬体液是这幅模样，“橙凤，你确定没看错？这玩意儿是淬体液？”

启乘风耐心地将崩碎四散的烧杯碎片收集了起来，一点一点地查看上面附着的黑色液体。

不过结果让他有些失望。

除了杨谦手上的那块附着的是淬体液，其他的都不是。

这下，些许的淬体液显得更加弥足珍贵。

他点了点头，目光炙热地盯着仅有的淬体液，“不会错，这就是淬体液。虽说纯度很低，但是我感受到了淬体液的药性波动。”

见启乘风目光坚定，杨谦将信将疑下，以示尊敬地靠近嗅了嗅，扑面而来的刺鼻味道几乎让他呕出来了。

“橙凤，这能吃？砒霜好歹无色无味，这玩意儿直接是‘色香味’俱全了。要不是味觉全失，谁吃的下去啊！”

启乘风面色略微尴尬，“这味道是差了些，可药效是实打实的。良药苦口，你吃下去就知道它的妙效了。”

吃下去？开什么马来西亚玩笑。

杨谦摇了摇头，坚决抵制，“这味道我凑近些都受不了，更别提吃到嘴里还咽下去了。”

说话间，他特意是拉开了自己和启乘风之间的距离，生怕这家伙软的不行来硬的。

对于杨谦刻意拉开距离的举动，启乘风毫不在意。毕竟只要他想，两个人可以分分钟贴贴。

‘人皇大业迫在眉睫，现在淬体液有了，怎么说也得让杨兄吃下去。’

心里打定了主意，启乘风意念一动，整个人便是贴近了杨谦。

不等杨谦跳开，他伸手在杨谦的鼻翼两侧轻点了下，旋即一手扒开杨谦的嘴，一手将淬体液送了进去。

别看烧杯碎片上黑乎乎的一大片，其实真正的淬体液也就那么一滴。

黑漆漆的淬体液在杨谦惊恐的目光中慢慢滴落进了他的嘴里。

杨谦急中生智，想的是用唾沫包裹住淬体液，然后等它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吐出来，这样就不算接触过了。

可事态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

淬体液入口的一瞬间就化开了，和他的津液融为一体，在喉咙细微的蠕动间流入了体内。

而之前闻到的那一股刺鼻恶心的味道也完全没有感受到，仿若消失了一般。

就在杨谦一脸懵逼的时候，启乘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松开了他。

杨谦面色带着疑惑，问道：“淬体液进嘴怎么一点儿感觉没有啊，比水都柔顺，太丝滑了吧…”

启乘风解释道：“淬体液是天地之物，而人是天地所生，二者本就是同根同源。现在殊途同归，会于一处，自然顺滑。”

这话听着很有道理，不过杨谦没听懂，可他依旧是点了点头，一副深感赞同的模样。

“那一股刺鼻恶心的味道刚刚没有感觉到。难道说这淬体液是和臭豆腐一个道理，闻着臭吃着不臭？”

关于这一点，启乘风尴尬地笑了笑。他在犹豫，要不要将真相告诉杨谦。

或许是觉得不能欺骗人皇吧，启乘风犹豫之下还是选择了坦诚相告。

“我不想骗你。那股味道其实还存在，一点儿没变。不过我用元力封闭了你的味觉和嗅觉，所以你感受不到。”

杨谦显然是不能接受，“你的意思是我咽下去的还是那令人感觉到恶心的黑色液体，并非闻着臭吃着香？”

启乘风点了点头。

霎时间，杨谦哪怕没闻到那股味道，胃里依旧是一阵翻涌，干呕了起来。

“橙凤，求求你有时候也撒个谎吧！”

淬体液入体后，效果很快显现了出来。

首先是杨谦的胃，一股热感慢慢冒了出来。一开始很温和，可增长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是几个呼吸间，他就觉得似有一股岩浆在胃里翻涌。

强烈的灼烧感让杨谦疼的捂着肚子弯下了腰，整个人瞬间蜷曲了起来，神色痛苦。

那一股热感正好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边缘徘徊，所以能够感觉剧痛无比却不致神经崩溃。

很快，热感开始发散出来，以胃为中心，直冲杨谦的四肢百骸。

杨谦的体内此时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蒸炉，烘烤着他的骨髓和血液，好似要将他整个人蒸干殆尽。

“橙凤…我疼……”咬着牙，杨谦的嘴里艰难地蹦出了几个字，随后就怎么也说不出来话了。

启乘风则是表现得见怪不怪，毕竟度仙门每年都会有几个年龄偏大的新弟子，他们服下淬体液后神情比之杨谦现在更加狰狞。

“这是在洗伐你体内的污浊，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很快……有……多快…”

“一个时辰。”

“沃日你……”

杨谦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启乘风突然脸色一变，紧接着一只手掌按住了杨谦的腹部。

感受到小腹处突现的温和，杨谦到嘴边的话顿了顿：“还算你有良心，不枉我救你……”

只是不等他感谢的话说出口，启乘风便是催动着自己体内的元力，疯狂地从肚脐处灌入杨谦体内。

刹那间，在元力的催生下，杨谦体内的热感仿若喷了催情素的藤蔓，发了疯似的生长起来。

“你妈……”

杨谦只来得及喊这一声，整个人便眼白一翻，怎么也出不了声了。

他的身体此时烫的跟个小太阳一般，若不是有启乘风用元力护着他，只怕这会儿已经可以闻到烤乳谦的味道了。

虽说启乘风刻意加快了杨谦体内淬体液发挥作用的速度，有些揠苗助长的意味，但是效果也是立竿见影。

杨谦原本有些黝黑的皮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白皙起来，头发也从分叉变得柔顺，整个人给人的感觉焕然一新。

逐渐的，淬体液的药效消耗殆尽，杨谦身体里的热感也开始降低，他慢慢地恢复了意识。

刚刚恢复意识的杨谦怒视着启乘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把刚刚没说完的说出来，“沃日你妈！”

说话间，杨谦感觉体内有一股气要喷发出来。他憋了憋，可憋不住。

忍了忍无果后，他选择了慢慢释放，悄无声息的。

微微卸了点力，气被放出来了一丢丢，杨谦立刻要憋一下，可决了堤的洪水哪有堵得上的道理，直接就一泻千里了。

“滋——”

一声长啸回荡在实验楼五楼。

恰在此时，郑晓茹跟随着校领导赶了过来，一推门，正巧迎上了毒气弹。

一夜未睡加之刚刚的紧张过度，郑晓茹被这么一熏，眼前立马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