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晟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说到最后只剩下气音,但唐笑却一字一句都听得异常清楚。
她拼命摇头,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你没有什么错,裴远晟……我知道的,最善良的人就是你……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不是吗?哪怕是晓茹……你知道、你知道她喜欢你……但你从没有想过利用她的感情,宁愿让她恨你,你也不想让她伤心……裴远晟,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生病?你多在乎自己一点好不好?裴远晟,你要好好活着……你值得全世界最好的女人来爱你……”
裴远晟笑得很开心:“原来……我在你心目中这么完美。”
“是,你很完美。”唐笑说,“所以你这么完美的人,绝对不能轻易地死掉,你知道吗?”
一片黑暗中,裴远晟那双漂亮的眸子闪动着微光,那眼神清亮又温柔:“好。”
成烈回到房间来到卧室,看到背对着自己侧躺在床上的轮廓,心里一阵柔软。
他没有开灯,静静地望着那小女人的身影,虽然内心深处很想把她狠狠地揉进怀里,但是他不想在她熟睡的时候吵醒她。
“笑笑,我回来了。”他柔声轻道。
成烈换了睡衣在唐笑身侧躺下,伸手轻轻地搂住她,那小女人柔顺地缩在他怀里,半个头都蒙在被子里熟睡,成烈不由一阵好笑:“也不嫌闷。”
他轻轻地伸手想把她的小脸从被子里捞出来,可是她却不情愿地将头往被子里埋得更深,成烈想到唐笑以往睡觉好像并没有这种鸵鸟似的习惯,忍不住有点奇怪。
再伸手摸了摸唐笑的身子,发现手下的身躯似乎清减了些。
难道这段时间在家受委屈,把人都累瘦了?
想到这里成烈心疼极了,伸手摸了摸唐笑的头说:“辛苦你了。”
成烈半搂着唐笑,躺在床上打算入睡,但却感觉到身体奇异地一股燥热。
怎么回事?
女人身上的香气更加催动他的**,让他有种将她揉碎的冲动。
而这时,女人似乎能够感觉到他的**,竟翻过身轻轻地往他怀里蹭去。
她的腿也有意无意地在被子里面撩拨着他……
“笑笑,你……”
再也无法自控,成烈积压已久的**令他想都不想地翻身骑在她身上。
女人顺从地躺在他身下。
风卷残云般,他飞快地扯去了她身上的衣物。
女性柔嫩的娇躯在晦暗的光线下如同发着微光的珍珠一样。
长发半遮住她的脸,他低下头亲吻她的时候想要撩开她的头发,但被她的小手轻轻攥住了手指。
体内汹涌的浴火令他狂暴地想要征服她,她的手被他按在头两侧,他低下头深深地吻她。
这一晚,她出奇地配合,并且吻技也较以往更加娴熟。
成烈心里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但在这种时候,什么都来不及想。
他疯狂地亲吻她,爱抚她……她热情高涨地回应。
“笑笑……笑笑……我爱你……”
他的昂扬抵住她的大腿根部,正待进一步动作,他却突然停住了。
身下的女人不满地挠了下他的手心,游蛇般的娇躯扭动着,似乎在催促他。
他攥住她的手,冷声问:“你是谁?”
女人一下子僵住了。
他伸手去撩开她脸上的头发,她轻轻侧过头去,突然发出一阵极轻微的抽泣。
他毫不犹豫地按下床边灯的开关,而后,他终于看到她的脸
那是任菲琳。
“你怎么会在这里?唐笑呢?”
他厉声质问。
任菲琳咬着牙,怯怯地望向他,却不说话。
成烈感到自己身体内一阵阵狂涌的**,他的昂扬此刻也灼热的不行。
任菲琳悄悄地伸出手,握住了它。
成烈吃惊地瞪向任菲琳。
“烈哥哥,你很难受是不是……让菲琳来帮你,好不好?”
她一面握着它,一面乞求地笑着,俯身朝它凑过去。
成烈震惊的无以复加。
然而,纵使**如潮,他依然用理智克制住**,狠狠地推开了她!
洗澡间内,成烈在冷水下已经冲了半个小时。
他浑身发热,血脉卉张,体内似乎埋藏着一座岩浆翻涌的火山。
任菲琳不断地在外面捶着门:“烈哥哥,你别这样……求求你,让我帮你吧!”
她甚至那药丸药性猛烈,如果单靠人的意志力想要克制住,恐怕对人的身体伤害极大。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成烈宁愿自残也不愿意让她帮她,在她眼里,她就这么不堪?
还是说,他对唐笑的爱坚定到那种地步?
凭什么,唐笑凭什么?
他对唐笑这样忠贞,那唐笑呢?
她甚至偷偷溜出去,到现在还不肯回家。
谁知道唐笑在外面跟什么人鬼混呢?
也许,那个唐笑,早就在外面给成烈戴了绿帽子呢。
浴室内,成烈的拳头握得死紧,嘴唇也被咬的鲜血直流。
但不行……不行。
成烈用残存的理智在浴室内搜寻着,终于在挂架上发现了一枚唐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刮眉刀。
他攥住那只手指长的刀片,一下又一下地用力地朝自己身上划去……
刀片虽然不大,但很锋利。足以切断血管和血肉。
任菲琳吃惊地发现从门缝里淌出的水流中竟然掺杂着触目惊心的红色。
她不由惊叫道:“烈哥哥……不要!我求求你,让我进去吧!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烈哥哥……!”
“任菲琳,你滚出去!”门内,成烈厉声道。
任菲琳敲门的手瞬间僵住了。
以往,不管是她做了什么事,成烈都没有用这样冰冷的语气跟她说话。
现在,他是真的恨她了吗?
可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爱他,只是想把她自己献给他,唐笑可以,她为什么不可以?
更何况,她有什么比不上唐笑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么多年,她任菲琳难道不是一心一意地爱着他吗?
唐笑呢?
唐笑就是个无耻的婊子!
“烈哥哥,我不走!我要你知道,只有我任菲琳才是真爱你的,烈哥哥,唐笑早就喜欢上别的男人了!烈哥哥,你打开门看我一眼好不好?烈哥哥!”任菲琳在外面一声又一声唤道。
门内,冷水冲刷着手臂上的鲜血,那两只麦色的手臂上都已经布满了一道道深深的划痕,水流混杂着鲜血不断地落下,成烈头痛欲裂,手臂上更是一阵一阵锐利的痛意,但饱经战火的他似乎对疼痛的感觉变得迟钝了,即便是这样,还是不能够完全抵抗那岩浆爆发般的欲念!
他咬着牙,将捏着刮眉刀的手狠狠划向大腿。
一刀又一刀,鲜血从结实的肌肉中狂涌而出,很快就被冰冷刺骨的水冲刷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的邪火终于被完全浇熄。此时成烈已经浑身僵冷,伤口全部被水泡的发白。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从旁边取下浴袍披在身上,伸手拉开了门。
任菲琳正站在外面,抬眼望去,只见成烈的脸和唇都毫无血色,只剩下一双俊眸如黑夜般深沉。
她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怯怯地问:“烈哥哥……你怎么样了?”
成烈冷冷地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如同看着一团垃圾,想到刚刚和把这女人当成唐笑还她接吻,更觉恶心到极点:“任菲琳,你滚。”
任菲琳咬了咬嘴唇,佯装不解道:“烈哥哥……怎么了?你、你为什么这么凶人家……”
成烈看着任菲琳,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刚才的事情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明白肯定是任菲琳在汤里动了手脚,成烈有点后悔自己那瞬间对她的心软,这个女人心思深沉,根本就不值得半分的怜惜,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单纯地跟在他身后叫着烈哥哥烈哥哥的那个小女孩了。
不过现在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也无暇去跟她计较。
他望着凌乱的床铺,本该躺在那里的女主人现在不见踪影。唐笑这么晚了没回家,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那双鹰隼般锐利的双眸中神色愈发严峻起来。
旁边的任菲琳见成烈并未对自己发难,不由松了一口气,又见成烈望着床的方向一脸深思,必定是在猜测唐笑去了哪里。
任菲琳眼珠子转了转,凑上去说:“烈哥哥,笑笑夜里不回来已经不是头一次了,我怕阿姨他们知道了生气,所以都替她瞒着呢……”
“你倒好心。”成烈讽刺地看着她。
在成烈的目光中,任菲琳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低声说:“烈哥哥,虽然我不喜欢唐笑从我身边抢走你,但我心里也知道,她对你来说很重要……”
“废什么话,你知道她去哪儿了?”成烈冷冷地问道。
成烈冷厉的眼神让任菲琳情不自禁地一缩,她垂头咬了咬嘴唇,大脑飞快地运转起来。
唐笑去了哪里,她其实知道的并不清楚,毕竟对她来说,只要唐笑不在,让她有机会接近成烈就行了,至于唐笑到底是跟人私会还是出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根本就不在意,当然,对她来说最好唐笑在外面出个什么事情别回来了,这样她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成家少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