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乐呵呵的想着,忽而又想起现在的处境来,又皱起了眉。
解决倒是不难解决的,反正这什么狗屁辟邪剑法他虽然不练,凭着眼界想想办法也能轻松地玩死那个姓余的矮子。
只是他现在已经十九了,外面已经是春天,虽然冷的有些奇怪。
不过想来过几天就会温暖起来,他小院的梨花已经能见到苞了。
林平之掐指一算,想起笑傲江湖中提过史镖头规劝林平之时的想法。
“他知道不论说甚么话,都难劝得动这位任性的少镖头,但这匹白马他却宝爱异常,决不能让它稍有损伤。这匹大宛名驹,是林平之的外婆在洛阳重价觅来,两年前他十七岁生日时送给他的。”
印象中这话是笑傲江湖开头时的内容,然后林平之就打死了余沧海的儿子,应该就是几个月后说的。
而且林平之出城打猎的时候“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国春光漫烂季节。”
这样看来,怕是没有几个月了。
没时间留给他练功了,即便是真的忍得下心切那一刀,但等到余沧海来的时候,他的伤还没养好。
当然,他也没准备过自己连,但时间依旧不够。
闭上眼睛,两只手指揉着眉心,思考对策。
杀人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对林平之而言,杀人的难度从来不是如何让对方死。
而是善后,人不能死在自己手里,不然就容易出名,那并不是什么好事。
在上辈子,这个名就是催命符,这里虽然好些,但暗处更安全。
又感觉嘴巴有些干涩,便低声喊道:“绿蚁?绿蚁?少爷我渴了,给少爷温壶黄酒过来。”
立刻林平之便听到身后不断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他便下意识的懒洋洋伸出一只手去接,一副纨绔子弟做派。
只是手伸了出去,摸了半天却摸不到自己的酒,只是摸到一个挺粗的大腿。
不由心生不妙,用手挡住眼睛偷偷望过去,看到自己的便宜父亲正眯着眼瞪着自己。
地上,还有些他磕的瓜子皮。
“我打死你个不孝子,你竟然敢在祖宗牌位前磕瓜子!我打死你。”
硕大的福威镖局,林平之在前面跑,林镇南在后面追,一片鸡飞狗跳。
林平之跑了半天没找到自己母亲,干脆的转过头说道:“爹,嗑瓜子而已,祖父应当不会在意的。”
“咦!你小子!”林镇南原先还在按着膝盖喘气,听到林平之的话立刻从胸口处涌出了一股子力气。
从身边的侍女手中夺过鸡毛掸子,又让史镖头拦住林平之,就往林平之的屁股上抽。
需要避开脸,这孩子十九了还没说亲,打的破了相就不好说了。
…………
…………
下午,林平之从祠堂出来了,虽然林震南还想让他再跪三天,但是没时间了。
林平之让绿蚁去求了母亲,总算才出来。
先将辟邪剑谱拿到手再说,这东西自己不练可以让别人练。
只是身怀利器杀心自起,武功也是一样。
需要注意对别人的洗脑,看来应当让父母收些孤儿自己教导。
现在这个时代,养育之恩加上教导之恩,基本可以确保忠诚。
林平之一只手揉着屁股,跟着走在前边引路的史、郑两位镖头,身后还带着白二陈七两个跟班。
站的有些紧密,在白二和陈七看来,这是少爷对他们亲近的表现。
其实并不是,这只是因为林平之深知自己作为一个弱鸡在这个世界中很危险。同时身体中仅有的一点内力也用的不熟悉,所以拿他们来挡箭。
虽然如果真有冷箭他们的作用也不大,但总比没有要跟安全些。
林平之的手放在绿蚁的臂膀上搀扶着,一走便感觉屁股一痛。
林平之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两边的行人不少指着他窃笑。
史镖头像是觉得有些丢人,用宽大的袖子挡住自己的脸,两步挪到了林平之的身边。
“少镖头,你正常些。你伤都还没好利索,要不咱们还是回镖局吧?何必赶这个时候去什么老宅?
现在这叫个什么事!”
“哼。”林平之斜眼瞪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还说,要不是你当时一把把我给打翻了,我早跑到我母亲那里去了,何至于平白挨这二重打?你当鸡毛掸子打身上很爽的么?”
走在前面的郑镖头小声的回头嘀咕道:“少镖头你前两天失了智,许多事情记得不甚清楚。你怕是忘记了,咱们镖局向来是总镖头主外,王夫人主内。
你母亲常年掌权,脾气也不是好惹的,你若是真跑到了后院你母亲处,只怕是不止要吃老爷的鸡毛掸子,还要吃你母亲的鞭子。”
史镖头一脸认同的点头,补充道:“你妈的鞭子也是不轻的,少爷你小时候就最怕夫人的。”
“额。”林平之驻足,双手握着史镖头的手诚恳的道:“谢谢啊。”
然后又抱着屁股走在前面,浑然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史镖头生无可恋的叹了口气。
林平之虽然基本记不得这辈子的事情,但是上辈子的事情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自然知道林镇南夫妻在临死的时候,跟令狐冲说过:
“请……请你告诉我孩子,福州向阳巷老宅地窖中的物事,是……我林家祖传之物,须得……须得好好保管,但……但他曾祖远图公留有遗训,凡我子孙,不得翻看,否则有无穷祸患,要……要他好好记住了。”
那东西可不就是辟邪剑谱么?
又想起原文中任盈盈也提到过:“爹爹曾道,这《辟邪剑谱》,其实和我教的《葵花宝典》同出一源,基本原理并无二致,无怪岳不群和这林平之的剑法,竟然和东方不败如此近似。”又想:“爹爹说道,《葵花宝典》上的功夫习之有损无益。他知道学武之人一见到内容精深的武学秘籍,纵然明知习之有害,却也会陷溺其中,难以自拔。他根本自始就不翻看宝典,那自是最明智的上上之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那他为甚么传给了东方不败?”想到这一节,自然而然的就会推断:“原来当时爹爹已瞧出东方不败包藏祸心,传他宝典是有意陷害于他。向叔叔却还道爹爹颟顸懵憧,给东方不败蒙在鼓里,空自着急。”
知道虽然这东西他虽然现在基本上看都看不懂,但是待会还是抱在怀里不让两位镖头看到的好。
毕竟把这东西给武林中人看,就算得上是考验人心了。
这东西从来经不起考验。
又看着走在前边的郑镖头道:“郑书,小子让你找的印刷工匠可找到了?”
郑镖头回头笑道:“怎么福州再怎么说也是大城,找几个工匠自然是不难的,不过这类的工匠大都是几个大家族的私工,要么便是福州将作监的匠人,不仅工钱不少,主要是用的久了便要耗费咱们福威镖局的人情。
少镖头你要是只是一时玩玩的话,还是别用人家太久的好。”
林平之含笑点头,又听到史镖头看着他纳闷问道:“少镖头今个怎么想到要去向阳巷老宅的?那里虽然也有人定期打扫,可是已经许久没人去住了,少爷若是因为被总镖头打了气不过,不如去同福客栈住一住,那里的佟湘玉佟老板是夫人的寡嫂,多少也安全些。
毕竟久不住人的大宅子。容易聚了阴气,还是该先放两只上了年份的公鸡趟趟道的。”
“嗯,嗯,我这是祖宗托梦,要去取个东西。不是什么闹别扭。”
忽而又转头,看着史镖头问道:“你说什么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