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长生法器。
老东西显然是被噩魔附身了,而且已经有了执念发作的迹象。
想到这,张墨还有一另个猜测。
那就是。
不管是吴妈,还是陈麒麟,他们身上附着的噩魔,很可能是人为灌输进去的。
吴妈的收音机,陈麒麟的鼻烟壶,都有隐藏入魔者自身魔气的功效。
这一切,应该与朱玉街四十八号的当铺有关,那名所谓的炼器大师,或许就是幕后的大黑手。
“爹爹!玄武回来了,您该把东西给我了。”
陈麒麟又在催。
张墨从纷乱思绪中脱离,通过望远镜,发现陈玄武已经将钱存好,正拿着汇款凭证往回走。
“暂时还不可以。”
眼见长生法器成了泡影,失望是在所难免的,可好歹一千灵石币已经到手,张墨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露出戏谑表情:“将东西给你之前,你还需要完成最后一项任务。”
陈麒麟连声道:“您说。”
张墨皱眉:“忘了信上是怎么说的?你先将腿敲断,再和我在这儿逼逼赖赖的。”
“”
陈麒麟听了,额头又开始冒汗。
他擦着汗:“您能不能换个要求。我可以加钱,拿到东西后,我立即让玄武再凑五百块钱汇给您如何?”
陈玄武见涂粪怪人又搞新幺蛾子,赶紧凑上前去听,却听得一头雾水。
实际上,他并未看过那封威胁信。
毕竟里面的账目是陈麒麟的机密,即便是亲儿子也别想知道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我这人比较实在,说要一千,就只要一千块。”
张墨又嘬了一口烟,毫无感情地说道:“你敲不敲?今天我见不到两条断腿,那交易也不必谈了”
陈麒麟抢答:“我若敲了您是不是立刻把东西给我。”
张墨对着空气点头:“当然,我粪便魔术师一个吐沫,一个钉子,说话绝对算数。”
“好,我现在就敲,您看好了。”
陈麒麟闻言,目光一凛,然后四下打量了一番,从桌上拿起了一个笨重的烟灰缸。
陈玄武看傻了。
他伸手死死抓着陈麒麟的胳膊:“爹,不值当啊。那小子就是个神经病。您这么大年纪了,腿断了可未必接的回去。”
“玄武,你放手。他说了,腿敲断就还我东西。”
陈麒麟用力将胳膊抽回来,面上表情变得阴晴不定,一会儿嘴角带笑,一会儿阴沉凶狠。
“那爹,您装装样子就好,那小子就算在附近偷看,也看不了多仔细的。”
陈玄武见拦不住,只好压低声音小声提醒,并迅速用神识与不远处的光头男沟通起来。
陈玄武:涂粪怪人一定在附近高处看着我们,快用神识探查一下,周围二层以上的楼都别错过。
吴成仙:不用你说,我也一直盯着。附近一公里在打电话之人中,没有发现你所说的涂粪怪人。
“玄武,把腿放到桌上。”
陈麒麟举着烟灰缸,目光冰冷地下达命令。
陈玄武:“”
陈麒麟很急:“快点儿!你年轻,砸断了,也能接回来。”
“爹,你清醒点。我是你亲儿子啊。”
陈玄武觉得自己要疯了。
你要砸,砸你自己的,砸我的腿干什么?
陈麒麟眼中闪过一丝戾色,忽然用力推了陈玄武一把。
趁着陈玄武踉跄倒地之际,一把抱住他的右腿,直接按在办公桌上
扬起烟灰缸就用力砸了下去。
张墨:“”
陈玄武:“”
远处的吴成仙:“”
更远处的两位猎妖师:“”
咔嚓。
别看陈麒麟年纪大了,未曾修行过什么法术,更别提多少生死搏杀的战斗技巧,凭着炼气境九层巅峰肉身力量,加上噩魔赋予的诡异变化
一烟灰缸下去,生生干折了一条好腿。
“啊啊啊啊”
陈玄武抱着右腿摔翻在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亲爹竟然会下如此毒手,猝不及防之下,连灵力护罩都没开出来。
这个时间点,也正是邮电通信所里人最多的时候,一时间无数居民纷纷侧目。
“还有一条。”
陈麒麟无视周围喧哗,无视儿子的惨叫,面露癫狂表情,抓着陈玄武的左腿放在桌上,又一烟灰缸砸下去。
砰!
陈玄武:“啊啊啊啊”
咔嚓。
两条腿一起断了。
陈玄武疼哭了,躺在地上来回打滚,一会儿抱着左腿,一会儿抱着右腿。
可不管抱哪条腿,该疼还是疼。
从小养尊处优的他,哪里遭过这个?
于是,嗷嗷的惨叫声更响了。
陈麒麟抓起话筒,急促道:“爹,两条腿都敲断了,您看到了吧?”
“”
身处帝豪十层的张墨,缓缓将脸从望远镜前移开,嘴角忍不住抽抽了三下。
他娘的,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我是说了,今天要见到两条断腿。
可那封信上,明明写着是让你敲断自己的右腿,敲断你儿子的左腿。
现在咔咔两下,确实断了两条腿。
似乎也没毛病。
坏了。
让这老王八找到了。
张墨一拍大腿,面上却没有半点惋惜之情,反倒觉得格外解气。
该!
叫你们欺负我大哥大嫂。
“爹,爹你还在听么?”
“爹你说话啊?”
陈麒麟焦急道。
另一端,张墨已将话筒扔在地上,正在拆卸那架天文望远镜。
既然所谓的才长生法器是扯淡,一千块灵石币也到手了,他已经懒得和陈麒麟这大煞笔继续逗闷子。
“哼。老子明天就将账本送去法纪审查委员会。”
“不行,等不了明天了。我得马上联系斩妖除魔特别行动司,那老东西再废物,也是炼气境巅峰,万一执念发作,发起疯来,不知会害死多少人。”
张墨眼中闪过一丝戾色,连忙将装了望远镜的大皮箱放下,快步走到窗边,拿起话筒。
“爹,你说话啊,你应我一声。”
“爹,我求求你,把那东西还我吧”
“爹”
电话另一端,陈麒麟皱巴巴的面皮已经成了铁青色,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