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言牧野果然开始认真研究起了这个项目。

除了日常军训之外，他都会在手机上、电脑上查看资料，遇到有问题的时候还会跟自己父亲的下属询问。

他虽然平时冷冰冰的，但是本质上还是一个好学的学生，态度也很好，所以大家对他也是应说尽说，没有什么保留。

对荣隽而言，他要选择的是最有利的合作伙伴，而在三家备选方里，言氏虽然是最大的，资格最老的，但同时也是最难控制的。荣家只是没有资质，并不是没有资金，他完全可以找一家小公司，然后自己套壳干这件事。

言家最头疼的也是这种情况。

这两年顾家和荣家发展的势头太猛了，隐隐也有将其他家压下去的趋势。

言家的压力也非常大。

言牧野也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常年都呆在书房，毕竟有这么多的事需要处理，公司和家庭之前，他可能选择了放弃家庭。

朱楠被退学后，路柚柚感觉在旁边说道自己的人也少了许多。

或许是她又再次被扒出了曾经和宋影帝一起上过综艺等一系列的事，之前对她恶语相向的很多女生都变得友善了起来。

她也乐得自在，每天都在看书，都在吸取新的知识。

荣隽最近也闲了很多，每天都会来陪她吃午饭或者吃晚饭，她原本担心言牧野的反应大，可后面发现小野子虽然目光不善，但好歹也没做出什么别的举措，也就光明正大中带着几分心虚地去了。

她不想反驳。

她确实很喜欢和荣隽在一起的感觉。

这一天。

荣隽照例来接自己还没追到的女朋友吃饭，结果却在半路就被言牧野拦下了。

路柚柚还以为两人会打起来，连忙上去阻止。

却见荣隽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柚宝，你先去那边等我。”

路柚柚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两个男人的目光齐齐阻止。

“我就和他说两句话，不打他。”言牧野冷哼道。

“哦……”她能看到小儿子眼底里的关心，于是默默地走开了。

荣隽做了很多准备，他曾经以为言牧野要打他一顿，所以也早就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可他万万没想到，言牧野开口，竟然是在和他谈项目？

“你现在是在代表自己和我谈这个项目，还是代表言家？”荣隽沉默了半晌，开口问道。

“代表我自己，也代表言家。”

荣隽一眼就看明白了他的心思。

他想试探自己。

试探那个在职场上向来冷漠的自己，会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情而做出别的判断。

“牧野，如果你是代表你自己来谈这个项目，我会直接把这个项目给言家。”“说到底，这个项目在我这里没有亏损的可能性，我也不缺多赚的那点钱，如果你是想利用她来刷这个面子，我可以给你。”

“但如果你是代表言家来谈这个项目，那情况就不一样了。我不觉得我给你卖这个面子她会高兴。”

荣隽理智地开口答道，每一句话都直击重点。

如果是言牧野想要个项目玩玩，没关系，他就冲着他叫自己未来老婆一声妈，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给出去。

但如果言牧野是代表言家来谈这个项目，那不行，这对于她而言是利用，是欺骗。

言牧野听懂了他的意思，久久没有说话。

“你太理性了，你会伤害到她。”言牧野低声道。

荣隽理智得可怕，这样的人，他永远利益至上。

可他的母亲却是一个那么感性的女孩，她会因为思念他们，在重生后建立了Gr，收养了许许多多的像曾经的他们一样的人，她为了一点点小小的欺骗而被伤害。

“在遇到她之前，我也一度觉得自己是一个很理性的人。”荣隽开口道，眼神深邃。

“你知道当我第一次看到她放学后，你骑车回家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言牧野摇头，他知道这是在说国中的时候。

那会儿他和母亲刚刚相认，他每天都会送她回家。

“我当时在想，怎么搞垮言家，怎么让她眼里再也没有你。”荣隽面无表情地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这番话让言牧野都觉得背脊发凉。

可他的表情很快又放松了下来：“不过还好，你们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言牧野握紧了拳头：“你不觉得你的心理太变态了吗？”

荣隽颔首，目光沉沉：“你的妈妈也不是一朵需要时时呵护的小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