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凉初语气越发冷然,低头眸子跟君凌对视,“你们能寒暄什么?”
“都说了是一些实话,比如你嫁到凌王府的原因,比如他效忠的皇帝一直都想要杀了他,比如……”
“够了”凉初呵斥住他,猛然间,觉得心脏处有些难受,到喉咙处的血,硬生生的被咽了下去,她眯眼看着君凌,嘴角露出笑,“所以你把我爹寒暄死了?”
说完收起笑,变成冷漠的样子,一甩袖子离开了,根本多看君凌一眼。
君凌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凉初离开的背影,随即又看向了床上还在痛哭的众人。
“王爷,你明明没有说这些,为什么要承认?”流暗站在一边,眉头紧锁,根本不懂君凌这样做的目的。
“她已经认定本王是说了什么了,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君凌嘴角微微扯起苦涩笑,眼里闪着无奈,“就像本王冤枉浔阳一样……”
话还没有说完,君凌拿出一张纸,上面明显记录着沈成是如何把边疆密报转化成通敌叛国的书信的过程,最重要的就是,受命于谁,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枉本王蛰伏三年,居然连这小小的离间计都不曾看出。”
君凌闭上了眼睛,面容上尽是追悔莫及,随即睁开眼睛,脸上哪还有刚刚的懊悔,嘴角挂着笑。
“当然除了这个最重要的原来就是,让浔芝槿记住我哪怕是恨也好。”
“这样一来,无论到了哪里,她都会记住我,她会一辈子与我纠缠不清。”
“……这样不会越推越远吗?王爷慎重,强扭的瓜不甜。”流暗硬着头皮想要劝君凌放弃这个念头,毕竟王妃看着温婉,实际上也不好惹,性子硬的很。
“你在唆使本王该如何行事?嗯?”君凌眯了眯眼睛,转头看着流暗的脸,剑眸里透出几分危险,暗沉的眼眸让人看了心里不自觉发慌,发凉。
“属下不敢。”流暗知道自己逾越了,立马跪了下来,抱拳垂头,大气都不敢出。
君凌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流暗,露出一个很温和的笑,连嘴角的弧度完美到位,眼却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强扭的瓜不甜确实不甜,但是本王就是硬扭下来也不会留给其他人。”
“……”
流暗根本不敢抬头,虽然他早就知道他家主子不正常,但是平时根本没有这么严重。
心里微微叹出口气,替凉初暗暗祈祷。
门外凉初躲在房门的背光处,月光跟树的阴影,把她的脸照的一边暗一边亮,眸子眯了一下,嘴角挂着鲜红的血丝。
她伸手擦干净血迹,余光瞟了一眼屋里,“有病”
随后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就朝院外走去,右手捂着胸口,脚步有些踉跄,刚刚被君凌那个伪君子气的有些冲头。
她走出院外,靠着一棵树上,拿出刚刚那块兵符,盯着它看了许久,喃喃自语,“本来就要离开的……”
随后抬头看向天上,云层已经把月亮给遮了起来,只留下几颗散散落落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