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花说了,每次去医院都得用张翠芬名字,费用也得张翠芬出,这样演戏比较逼真。
至于是真为演戏,还是想占人便宜,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人民医院是宁卫东单位的定点医院,张翠芬怕露馅,就跟刘金花约在一家乡镇性质的保健院。
她不知道自己一出家门,就被人跟踪。
也不知道,她跟刘金花选的小医院机制不健全,在她们检查回家之后,两个人所有的检查信息,都被人花钱买走了。
……
忙碌的一天,总感觉过的特别快。
宁奕殊一抬头,又到了下班时间。
她送走最后一位患者,同上夜班的同事交接了工作,就开始收拾东西回家。
一出办公室,有小护士说了句:“宁大夫,你今天真漂亮。”
宁奕殊笑着看过去,却发现两天没来上班的吴小兰,抱着个大纸箱子。
她挑挑眉毛,路过护士站,拉住路过的李大观:“她不干了?”
李大观往吴小兰那看一眼,小声说:“没有,据说找了关系,调到了手术室。”
“哦。”宁奕殊点点头,表示知道。
李大观说:“你知道吗?她是被前副院长安排进来的,据说她妈是副院长的初恋。”
“刚来那阵,吴小兰可嘚瑟了,好像副院长是她亲爹一样,后来副院长调走,她才老实。”
“她也是本事,这次我们都以为她会辞职,结果不知道攀上哪个关系,调去了手术室。”
“手术室奖金多高呀,对了宁大夫,好像跟你一起实习的那个孙大夫,也调到手术室了。”
没想到临下班,宁弈姝听了一耳朵八卦。
她也没在意,跟李大观闲聊两句后,就准备走。
“宁大夫,您的电话!”同事从办公室跑出来,喊住她。
……
秦朗让小七去喊萧子华。
萧子华进去时,看见一向严谨整洁的秦朗床上,堆满了衣服。
秦朗示意他关上门。
“你瞧我这身怎么样?”秦朗提起一套衣服。
萧子华:“……”
秦朗等不到他回话,就又提起一身:“这身呢?”
萧子华:“……”
秦朗又换一身:“这个呢?”
“那你再看这个!”
“都不行?那这个上衣配这条裤子?”
萧子华也不忍心打击他呀,可没办法:“连长,都是部队发的,啥区别?”
换来换去,就是迷彩断袖配绿裤子,要么就是绿上衣配迷彩裤。
都是绿!
萧子华问:“你没别的了?”
秦朗说:“我从进军校,就没买过衣服。”
都是军装!
萧子华:“……”
他能怎么办?
他早就该明白,能让老爷子发愁的任务,肯定没那么容易完成!
萧子华叹口气:“你等着!”
他转身跑自己宿舍。
虽然现阶段只能穿军装,可是萧子华爱买衣服呀。
退伍回城,必须打扮的花枝招展,整装待发,去见他的那些妹妹们。
他翻箱倒柜,将自己藏起来的私服全抱出来,扔在秦朗床上:“给,咱俩身高身材一样,你随便挑!”
秦朗嫌弃:“我不穿人家衣服。”
我去,还挑三拣四,他都是为了谁?
萧子华捏起一件:“你睁开眼好好瞧,标签都还在,全是新的!”
还老贵,都是名牌。
秦朗瞟一眼:“太花了!”
花里胡哨,不符合他威武气质。
宁奕殊会笑话的。
萧子华:“……”
自己接的任务,跪着也要完成。
他从一堆衣服里扒,终于扒出一身扔给秦朗:“快去换上!”
秦朗换好。
萧子华一瞅,砸吧下嘴,心里酸酸的。
裤子是普通西裤,上衣是一件清爽的黑色亚麻开领l衫,衬的秦朗菱角分明的脸更加的冷清。
他违心的说:“还行,虽然穿上没我好看,但是能让宁大夫多看一眼。”
秦朗笑了:“那行,就这身!”
他对着镜子整整头发,就往外走。
萧子华拉住他,指着鞋子:“你就穿这双鞋?”
一身洋装,配双军靴?
秦朗要解释,萧子华赶紧拦住:“别说话,少爷,算我欠你!”
他又跑回宿舍,给秦朗提来一双皮鞋。
给你给你,都给你!
再领不回媳妇,他就给老爷子打电话,这任务不干了!
……
宁奕殊刚走出医院大门,一辆吉普就停在她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秦朗那张帅气冷清的脸,夕阳的光辉洒落在他身上,给这种冷清添加了许温暖的色彩。
宁奕殊有些挪不开眼,瞬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秦朗被她看的不好意思,盯着方向盘:“上车?”
他的声音,提醒了宁奕殊。
宁奕殊右手屈成拳,放在嘴边,尴尬的咳了一声。
她说:“秦朗,今天很抱歉,我可能要失约了。”
秦朗笑容一滞,双手握紧方向盘。
宁奕殊解释:“下班接到一个电话,是私事,很着急。”
秦朗深呼吸,抬头:“那我送你。”
宁奕殊拒绝:“不用了,很近,我走着就到等有时间,我再约你,好吗?”
“好。”
秦朗勾勾嘴角,强挤出一个笑。
宁奕殊很抱歉,却没办法。
许阳打电话给他,不知说张翠芬的事情,还查到了别的问题,而且很急。
宁奕殊不想秦朗知道自己家里那些糟心事,是能将约会推迟。
见秦朗面无表情,宁奕殊心里淡淡失落。
她朝秦朗挥挥手,转身朝同许阳约的地点去。
秦朗坐在车里,看着宁奕殊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他轻轻踩下油门,慢慢跟了上去。
宁奕殊转过弯,走到另一条大街,再走三百米,就是咖啡店。
咖啡这种东西,市能喝进去的人很少。
有钱的中年人都在泡茶,没钱的年轻人喝不起。、
因此店里特别冷清。
许阳坐在靠窗的角落里,等宁奕殊来。
他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长的清秀帅气,大学学的是新闻专业。
大四的时候,因为在学校同人打架,对方是校领导的儿子,最后许阳没拿到毕业证。
没有毕业证,就找不到正式工作。
他家里条件不好,供他上学不容易。
许阳没敢同家人说,骗家里说在市报社工作,靠给阔太太跟踪丈夫挣零花钱。
上次宁奕殊给他张家的料,许阳转手卖给做媒体的同学,挣了一笔车马费,算上宁奕殊给的报酬,正好给家里母亲做手术。
他很感激宁奕殊,对其交给的任务,很卖力。
咖啡店门口挂的风铃,“叮铃叮铃”响起来。
许阳抬头,笑着起身:“宁小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