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爆3]第六十二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1 / 1)南华山17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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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莲真的不认识汤山了。

汤山跟着方塘进门前,还有点小紧张。因为他一路上都在回忆,两年前方莲将他赶出来的那一晚,说过的一句话:

“信不信我一屁股坐死你?”

于是方莲那巨大的肉球形象,便在汤山眼前一上挥散不去,而且越来越饱满,越来越清晰。她要真从高处跳下来,坐死一个成年男人确实不是虚话。

汤山想到此处,一路上有好几次想打退堂鼓,但一见到旁边方塘的苗条身材、甜美笑容,闻到飘散在周围的淡淡体香,他又觉得,即便前头是个火坑,也值得跳下去。

汤山在内心慨叹,上帝为何要将两母女塑造得如此截然不同?

为何想要靠近欣赏方塘曼妙身段,就得同时忍受方莲那肉球常在面前滚来滚去想要聆听方塘带着笑容的莺声燕语,就得同时接受方莲唾沫横飞的广式粗话?

最后,方塘的少女体香浸润之处,必定伴随着方莲的汗味和狐臭。为什么世界这么不纯粹呢?美妙的东西一定得掺进不少杂质?

汤山在心里骂道:

“我靠,老天这不是在捉弄我吗?”

庆幸的是,方莲像方塘说过的一样,真的有点脸盲,完全不记得他。进门时,方莲正在客厅里打麻将,双眼只在汤山脸上停留三秒钟,便转头问其女方塘:

“这仆街哪来的?看上去怎么像个逃犯?咱们这里可不收留犯罪分子。”

方塘对母亲的粗鲁十分不满,随口撒了个谎:

“妈,看你说的什么话。人家刚从学校毕业出来,刚才在巷子口看租房广告,我想着楼上那一间一直没租出去,就把他带进来了。”

方莲低头打出一张牌,被对面一男的碰了,她便暂时不理会汤山和方塘,而是指着对面那人的鼻子骂道:

“我顶你个肺呀,碰那么多,撑死你。快点出牌,千万别放炮。”

对面的猥琐男笑道:

“我放不放炮,由我自己作主,哪轮得上你说话?”

方莲立马回嘴:

“你就吹吧。你作得了主吗?作得了主你还每次都放得那么快?”

其他男的全都轰笑起来,另外一桌的一个猥琐男粗着嗓门,隔空插嘴:

“你怎么知道人家放得快?难不成你试验过?”

方莲又抓了一张牌,再回嘴骂道:

“顶你个肺呀,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就他那熊样,能撑多久?”

方塘见这帮赌鬼越说越不像话,便拉了拉汤山的衣角,准备朝楼上房间走去。不料方莲将手上的牌甩出,头也不转,嘴里命令道:

“慢着,先在这里把房租付了。一个月一千块,水电费自理,每月8号前交租,逾期滚蛋。”

汤山立马反驳:

“咦,不是八百块一个月吗?怎么涨得这么厉害?”

话刚出口,他便自知失言。人家本来不记得你了,可你房间还没看呢,便知之前八百,现在一千,岂不是明着告诉人家,你就是两年前逃租的那个小流氓?

汤山恨不得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幸好方莲专注于面前的麻将牌,似乎没怎么在意汤山话里的逻辑关系,只是对汤山的讨价还价十分不爽,碰了一张牌之后,嘴里骂道:

“你个仆街,市场上的猪肉和白菜天天都在涨,房租不涨,让我喝西北风呀?”

汤山不再多嘴。虽然那间破房子八百块都因太贵没人愿租,但他知道方脸婆一出口,没什么讨价的余地,自己话说多了,不但招来更多的粗话,还可能暴露自己以前的底细。

于是他从背包里抽出十张百元大钞,放在桌角,转身便要抬脚上楼。

方塘手快,立马从桌角抓过一千块,一边后退一边解释:

“妈,一千块就当我这两个月的零花钱。”

方莲本来也伸手去抓钱,结果抓了个空,不禁大怒,恰好牌又被对面的猥琐男胡了,她便将面前的牌愤怒一推,站起身就要去捞扫把,嘴里一叠声骂道:

“你个衰女,就像只蚂蟥一样,专门吸我身上的血。”

左右两边的牌友,同时捉住方莲两条巨大的胳膊,将其按回坐位上,劝道:

“女儿大了,给点零花钱不过分。况且她长得漂亮,总得买几件漂亮衣服,还有化妆品。你就别骂了,打牌打牌。”

方莲仍然恨恨有声:

“我上辈子欠了他们父女两个的。”

方塘奔上楼梯,朝汤山吐了吐舌头,无声地笑了。走到二楼,方塘从刚才的一千块里,抽出两张还给汤山,笑道:

“别说我不照顾你。房租还是八百。”

汤山不好意思接,讪笑道:

“说好一千就一千吧。在楼下我也只是跟你妈斗个嘴,其实我现在并不缺这两百块。”

方塘捣了他一拳,笑道:

“谁说你缺这两百块?我还你两百块是有条件的。”

汤山便不再客气,接下钱也笑:

“既然有条件,我就受之无愧了。说吧,是不是哪个前男朋友欺负你了,要我去揍他一顿?”

方塘啐了他一口,笑道:

“你别胡说八道。什么事都想得那么暴力干嘛?”

汤山一边接过钥匙开门,一边涎脸笑说:

“不是打前男友?那是什么条件?不会让我天天帮你铺床叠被吧?那我可是求之不得呀,不收钱都愿意干。”

两人进到屋内,方塘一听此话,不禁又在汤山腰间捣了一拳。

此时房门一关,麻将声隔绝在外,屋里一片安静,这一拳就打得有点暧昧。汤山心中一荡,一股暖流,从方塘的拳头着力处,瞬间弥漫全身。

方塘红着脸笑骂:

“越说越不正经了。你再这么坏,我都懒得理你。”

听着像气话,实际上结合环境和心境,更像是打情骂俏。汤山心中又是一荡,脸上便有点发烧。

他平常说话油滑,那只不过长期在外杀猪,养成的一种语言习惯和腔调,其实脸不厚心不黑,依旧是个实诚人。

当他真正跟一个漂亮女孩模糊男女界线时,反而不知说什么才好。

如果此时汤山敢于去抓对方的手,或拢对方的腰,然后直接亲过去,依方塘的心态,很可能就这么从了,至少不会有太过剧烈的反抗。

可是汤山实在缺乏实战经验。既不摸手,也不拢腰,动嘴就更不敢了。他放下背上的包,傻乎乎地靠在桌沿,讪笑了两声:

“那你要说的,到底是什么条件?”

关键时刻,他说话又变正经了。这么一正经,就把气氛破坏无遗。方塘心中松了口气,暗暗发笑的同时,又多少有点掉了什么东西的遗憾。

她其实在期待着什么,却又说不清楚到底期待什么。

方塘恢复常态,笑道:

“条件呢,就是以后每个月房租都是八百,但你不能给我妈,必须交到我手上当零花钱。”

汤山笑说:

“我倒是没意见。可你妈要是追着我讨房租怎么办?”

方塘笑骂:

“我会这么不仗义吗?收了你的钱又瞒着我妈?放心,我不但每个月会告诉我妈收了你的房租,还会告诉她,你交的是一千块。你满意了?”

汤山涎脸笑道:

“我要是实在没钱,你不会像你妈一样,把我赶出去吧?”

方塘哼了一声,笑道:

“没钱也得去凑,能凑多少算多少。反正不能少了我的零花钱。至于我妈那边,还是由我来对付。你看看,为了挣你点零花钱,我得付出多大的代价?弄不好经常要被我妈操着扫把追打。所以,你要是敢欠租超过三个月,我就把你屋里的物品拿去卖掉。卖不出钱也要出一口气。”

汤山心里一阵感动。这哪是限制条件?根本就是方塘将他置于她自己的保护之下,以使他免于受其母方脸婆的骚扰。即便没钱,也不至于被方脸婆名正言顺地赶出去。

汤山又想到,方塘应该并不缺这点零花钱,她随便在麻将桌边收收台费,一个月也能混个好几百块。所谓的零花钱云云,明显是为了让汤山心安的托辞。

方塘此番话的最后,说欠租超过三个月就要卖他的物品,显然也不过是句玩笑话,汤山就算再傻,也听得出,这句玩笑话,反而给了他不交租的足够理由。

汤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地说:

“我那包里的东西,你偶尔偷看可以,但不能随便拿去卖。里面有一本象棋秘籍,还有张纸写着一盘奇幻残局的走法。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

他指的是土里挖出来的金鹏十八变,以及老头留下的玉帛金鼎和单骑见虏及其走法。要说当世独一无二,倒也不算是虚言。

方塘却以为他又在油嘴滑舌开玩笑,一脚将他的包踢进床底下,笑骂:

“你唬别的弱智小妹去吧。就那破包,里面还能装什么绝世宝物?鬼才相信你。废话少说,赶紧打扫房间吧。很久没人住了,到处是灰尘。”

后来两人便开始乒乒乓乓整理房间。汤山还好,这两年天天抓猪腿,体力活干习惯了,抬桌端椅基本没什么感觉。

方塘一副瘦弱身板,扫了一会地,便搞得香汗漓淋。看得汤山心里荡漾不已。

与此同时,屋外的大街上。

那个一直跟踪汤山到此的红毛,正在很不耐烦地打电话:

“依我看,刚才就应该将那小子摁在地上,将东西搜出来就完了。何必搞得像谍战片似的?”

对方大怒:

“日你妈,你懂个屁。上回弄死一个老头,结果什么都没捞着这回一定得谨慎一点,确保万无一失。让你干点事,咋那么多废话?”

红毛诉苦:

“良哥,在街头盯人太他妈无聊了。有个大妈刚才一直目不转睛地盯了我很久,我忍不住问她为何这么看着我,她说必须盯着,不能让我在街边乱撒尿。”

对方更加愤怒:

“日你妹妹的,让你盯个人,你却轻易把自己给暴露了。”

红毛:

“暴露倒没暴露,但我毕竟不是美国中情局特工,干这事不专业呀。”

对方沉吟一会,命令道:

“那你先撤吧,记住那小子的住处就行。以后再找机会试探一下他。”

红毛不满:

“还试?不是已经确认了吗?”

对方又骂:

“日你妹,就你那智商,解释也是多余。”

于是红毛挂掉电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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