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开大刀,进入病人的腹部缝线?
郭维轮一脸诧异地看着李向医,然而现在的李向医却非常的淡定。过了一小会,郭维轮好像知道李向医要干嘛了!
“向医,你打算用微创手术的方法,远程操作缝线嘛?”
“嗯嗯!也只能这样了。”
郭维轮没有立刻地表态,反而把李向医从病房里拉了出来,刚到病房的过道上,郭维轮便急忙地说道:
“你有信心嘛?这家属你也看见了,这要是再出现一丁点状况,谁也保不住你!”
李向医皱着眉头,想了想。但最后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
“我有信心,在国外的时候我课余时间练习过很多次,没问题!”
郭维轮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把吧!
“好!我给你当助手!”
说罢,郭维轮便拍了拍李向医的肩膀重新走进了病房和老爷子的女儿商量了起来,李向医也跟着走了进去。
汪鑫还是那个态度,医院必须先给钱,再说手术的事。好在这两位老爷子的女儿虽然现在说话也不好听,但听说可以不开大刀把线取出来,便同意了手术。
回到办公室后,郭维轮便让李向医去联系手术室,争取尽快地争取到手术间,而郭维轮趁着这点空隙时间连忙把护士长以及科室的其他医生召集到一块,紧急开个会。
李向医这边很快就完事了,手术室那边今天也听说了医院白天发生的事情,所以直接把李向医的这台手术排在了一些小手术之前,一个小时之后就可以开始了。
李向医回到科室以后,本想把手术时间赶紧告诉郭维轮,但还没到郭维轮的办公室门口,李向医便听到办公室里的一阵吵闹声!
“凭啥这钱从科室奖金里扣啊!”
“对啊!郭主任,我们辛辛苦苦一个月,最后就拿个底薪嘛?”
“谁做的,谁负责好吧!不要什么事就科室共同承担,那我们冤不冤啊!”
在门外的李向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办公室里肯定是在讨论这次赔偿的问题。
正当李向医打算推开办公室门进去的时候,里面突然出现一声拍桌子的声音,里面的吵闹声也都小了下来。
平常脾气非常温和的郭维轮,现在用着非常严肃的语气说道:
“我是这个科的主任!这件事就按我说的来办!从科室奖金里扣,不用再吵了!”
说罢,郭维轮便打开办公室门打算出来找李向医,结果却和李向医打了个照面。
“向医,手术室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李向医被刚才郭维轮那一波强势被震惊到,愣了一下连忙说道:
“手术室那边都安排好了,老爷子也被护士推一下去了。一小时以后,手术开始,6号手术间!”
“好!走,赶紧多少吃点饭,今一天你都没怎么吃东西!”
“好!”
郭维轮说完便往前走了,李向医看了一眼挤的都是人的办公室,余涵正低着头站在办公桌旁的角落里,旁边的马思楠学姐眼角上依然流着泪看着余涵。
其他的医生和护士都皱着眉头,满脸的不满。李向医本想进去给余涵打个招呼,但看着已经走过拐角的郭维轮,只能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晚上七点四十,李向医和郭维轮已经换了洗手服站在了6号手术间的门口。两人都有一些紧张,毕竟这不是一般的手术。
手术间的门缓缓地关上,在护士帮忙给李向医穿手术服的时候,李向医能感觉到今天的护士也有点不自然了。
毕竟今天汪鑫弄的这一下,让整个医院都知道这件事了,现在手术台上的老爷子就像是一颗无价的宝石,医院的工作人员都想来看一眼,但谁也不想去碰他。
李向医和郭维轮对视了一眼,相互之间点了点头,算是给对方打个气吧!
李向医站在手术台的主位上,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余涵上次开的口,这次李向医要做的就是不能碰到这个已经缝好线的开刀口的基础上,另找老爷子腹部上的三个地方。
各开一个小口,然后分别安置上Trocar,也就是套管穿刺器。
一个口,进腹腔镜给老爷子胃部的视野。
一个口,进微创手术用的长镊子,这种镊子头很小,但整体却非常的细长,因为要通过Trocar进入人体。
最后一个口,用来进微创手术用的长剪,或者跟上一口一样进长镊子。
手术开始了,李向医确定好老爷子的胃部以后,在其周围以三角形的样子,分开用手术刀开了一个小口。
“下腹腔镜!”
毕竟是主任,郭维轮下了腹腔镜后,不用李向医去指挥,便把胃部的样子完美地在李向医身上的大屏幕上展现了出来。
“哎!果然是丝线!”
李向医心里这么一想,但也不墨迹,直接从另外两个口分别下去了一把长镊子,一把长剪子。
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把这个不会被人体吸收的丝线取出来,这就相当于给病人拆线,只不过以前都是在人体的外面,这次却在人体的里面。
李向医左手远程控制着镊子夹起胃壁上的丝线,右手控制着剪子剪断丝线,左手的镊子通过Trocar把刚切断的丝线夹了出来。
郭维轮连忙用手把镊子上的丝线捏了下来,让李向医继续放进Trocar拆下一针。
胃壁上总共缝了八针,李向医就这样重复着刚才的工作,护士们今天也都聚精会神地看着李向医对面的大屏幕。
郭维轮现在也为李向医捏了一把汗啊,虽然自己从医也有二十余年了,但平常自己做的手术大多数也都是开刀。
就算是开刀,拿着普通的短镊子,短剪子在人体的胃壁上拆线,郭维轮感觉自己也不会手稳到这个程度。毕竟胃壁可跟人体的皮肤不同啊!
而李向医现在拆线的样子,就像清晨街头早餐店负责炸油条的老师傅一样,根本不在乎油锅的滚烫,淡定地用两只手各拿着一根长棍在油锅里烹饪着自己的杰作。
都是那么淡定!那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