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书院门口,众人见崔木刚刚拿着凌宇的诗词进去了,还说要给陈夫子过目。
而且那首诗大家也都听到了,的确是一首千古难得的好诗。
“兄台,你那首诗肯定会被陈夫子看中,一定可以进入天麓书院,先恭喜了。”
“你那首诗豪迈大气,词意精美,将来定能震烁古今。”
“我听说洛院长特别喜欢诗词,兄台有这等才能,说不定会被洛院长招为亲传弟子。”
众人再次议论了起来,一个个羡慕不已。
凌宇只是应付式的笑了笑,对大家的夸赞没太放在心上。
其实吧,不管他们是赞赏还是嘲讽,都是因为自己太过优秀。
就在这个时候,崔木出来了。
凌宇上前两步,作揖问道:“教习,陈夫子对拙作有何评价?”
崔木扫了他一眼,没好气说:“陈夫子说了,你那首诗狗屁不通,什么黄河之水天上来,黄河在哪里?害的陈夫子还专门去查了古籍,自古以来根本就没有黄河,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凌宇一怔,问道:“您刚才不是说我的诗写的很好嘛,怎就狗屁不通了?”
崔木脸色一沉,扫视众人:“我有说过这话吗?”
“没有没有,我们没听到。”
“一介布衣,字都不认识几个,怎么可能会写诗,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我看他就是随便写几句拿来糊弄教习的。”
“连天麓书院教习都敢糊弄,胆子不小啊。”
众人纷纷附和,嘲讽之声不绝于耳。
崔木瞪了凌宇一眼,沉声道:“走吧,别浪费别人的时间。”
凌宇不知道崔木为什么前后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只能无奈说:“还请教习把我那首诗还给我。”
“陈夫子一看那狗屁不通的玩意,直接撕了,赶紧走吧。”
崔木面露怒色,恨不得他马上滚蛋。
狗屁不通……
凌宇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心中顿时冒出一股无名之火。
但却无可奈何。
人家是天麓书院的教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连反驳的权力都没有。
那个弟子见凌宇握紧拳头不肯走,便喝斥道:“怎么,你还敢动手不成,赶紧滚。”
凌宇只能无奈转身,就在他转身打算走的时候,目光扫过院门口那个招收杂役的牌子。
上面写的是招收专门清扫书院圣塔的杂役。
凌宇早就听说天麓书院圣塔的石碑刻着很多高阶儒术,甚至还有圣人儒术。
儒术分四等:低阶儒术、高阶儒术、亚圣儒术、圣人儒术。
低阶儒术民间就有,有钱就可以买到。
高阶儒术只有书院和一些书香世家才有。
而亚圣儒术只有三大书院才有。
至于圣人儒术,只有天麓书院才有。
因为天麓书院就是两千多年前圣人所创,圣人参悟的五门顶级儒术,被后人称之为圣人儒术。
凌宇获得了超强悟性,他现在急需的就是获得那些高阶儒术。
至于圣人儒术,他并不确定能不能参悟。
毕竟修为只有达到中三境才有可能参悟圣人儒术。
既然书院招收清扫圣塔的杂役,凌宇打算去试试,只要能接触到那些高阶儒术,做杂役又如何。
想想天天上山砍柴,累死累活赚几个铜板,还不如做杂役。
凌宇下定了决心,便朝门口招收杂役的牌子走去。
那弟子见凌宇往那边走去,就想起身去阻拦。
崔木却是抬手挡了一下弟子,示意弟子不要去管他。
弟子似乎明白了崔木的用意,便又坐了下来,继续审阅大家递交上来的诗词。
凌宇走到那个牌子前看了看,上面只说是负责清扫圣塔,没有说的太详细,但给的工钱很高,每月三两白银。
一般杂役月俸也就两钱碎银。
三两白银可是高收入。
书院都这么大方的嘛。
只是这么高的工资,怎么无人问津?
凌宇越想越奇怪,正要找个人问一问。
门口一个守卫走了过来,打量了凌宇一眼,主动询问:“想做杂役?”
“嗯……”
凌宇点点头,显得有点局促,总觉得做杂役是件很不光彩的事,何况他还是个读书人。
“跟我来。”
守卫语气平淡,脸上却不经意闪过一抹怪异的笑意。
凌宇跟着守卫进了书院,朗朗读书声萦绕整个书院,仿佛整个书院都笼罩在书香之中。
天麓书院占地万亩,楼宇百栋,弟子数万。
气派宏伟,传承千年,天下儒者皆神往之。
穿过一栋栋楼房,两人来到一座小山下的木屋前。
木屋门没有关,守卫冲里面喊了一句:“老张,有人来做杂役。”
“哦……”
里面传来一个略显粗哑的声音,可以听出来对方的年纪,应该超过了六十。
果然,一位六十左右的老者从木屋出来。
凌宇打量了老者一眼,身材虽有些佝偻,但精神看着还不错。
老张也打量了凌宇一眼,满意的点点头:“身体还挺健壮,不错,跟我进来。”
“欸……”
凌宇应了一声,跟着老张进了木屋。
老张走到一张木桌前,从抽屉取出一张表格,问道:“识字吗?”
“识字。”
凌宇如实回道。
“把这表格填一下。”
老张将表格往桌边推了推,并将毛笔和砚台往这边挪了过来。
砚台上还留有墨水,显然是老张刚写过字。
凌宇看了看这所谓的表格,也很简单,就是填写姓名、年龄和住址等一些个人信息。
他拿起毛笔沾上墨水一一填写。
老张看着他写完,点头赞赏:“字写的不错,看来你还是个读书人。”
“读过一些书。”
凌宇随口回道。
“以后你就是我天麓书院的杂役了,负责清扫山顶圣塔。”
老张随手指了指山顶的方向,然后将表格收进抽屉,生怕凌宇反悔似的,一下将抽屉合上。
凌宇有些忐忑,挠了挠后脑勺:“我听说圣塔下面镇压着一尊邪修,常年邪气弥漫,在那里呆久了会死的。”
“那都是传闻,小伙子年轻力壮的,哪有那么容易死。”
老张轻描淡写的笑了笑,然后从另一个抽屉拿出一块刻有“天麓”两个字的木牌递给凌宇,说:“拿着这腰牌就可以方便进出了。”
“好的。”
凌宇接过腰牌。
“跟我来,我先带你熟悉一下圣塔。”
老张挥挥手就往外走。
凌宇只好跟着老张上山。
山不算高,约莫百丈上下。
从山脚就可以看到山顶那座高耸雄伟的圣塔。
顺着山路而上,凌宇看到两边都是一座座墓碑。
他听说过,这些墓主人曾经都是书院的大儒。
而圣塔之中摆着的则是圣人灵位。
圣塔其实就是圣人的墓地。
而他这个所谓的圣塔杂役,实际上就是守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