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今科一甲进士,杨青仁等三人觐见……”
随着大门打开,杨青仁走了进去,位于两人之前,站在了c位。
行完礼,官家便开口道,“各位都是饱读诗书的年轻才俊,今日便不问学问,这样吧,说一说你们平时有什么闲趣吧。”
“闲趣?”
杨青仁仔细想了想,好像他还真没什么闲趣,便默默无言。
他不说话,榜眼和探花没法开口,这样也不是个事,随着两人对视了一眼,探花郎开口道,“禀告官家,微臣平时喜欢琴棋书画,对书画颇有研究。”
“好!“
官家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表情。
榜眼开口道,“官家,微臣并没有什么特别喜好,只是喜欢岐黄之术!”
官家点了点头,对于喜欢医术的榜眼并没有什么看法,往届喜欢各种稀奇古怪的都有,还有一届状元平日什么都不喜欢,只喜欢发呆。
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杨青仁,开口道,“状元郎,你说说你平日有什么喜好?”
杨青仁想着刚才见到的道士,对于宋真宗这个皇帝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因为信神仙天命,一个人干没了三代家业,还在大胜辽国之后签订“檀渊之盟”每年进贡辽国,好大喜功进行封禅。
种种行为,让杨青仁有些想要怼他一番,看着他坐姿都是道士入定的姿势,怼他的想法越来越浓烈。
想着不已言论获罪,刑不上士大夫,杨青仁行礼道,“禀告官家,微臣平日并无什么喜好,只是喜欢研究历史。”
官家点了点头,对于状元郎还是有些耐心的,开口问道,
“哦?看来我们的状元郎竟然还是个历史大家,说说你研究出什么了?”
杨青仁开口道,
“微臣最喜欢研究秦史,研究秦始皇波浪壮阔的一生。”
官家有兴趣道,
“秦史?不错,你仔细说说!”
杨青仁点了点头,开口道,
“秦始皇一生的壮举数不胜数,就拿修建长城来说,过在当代,功在千秋,但微臣把重点放在研究秦始皇之死上面。”
官家有些茫然,你研究秦始皇一生的功过都行,研究这个干什么?死了就死了呗!疑惑道,“状元郎,你研究这个做什么?”
杨青仁开口道,“禀告官家,微臣闲得无聊!”
官家感觉自己被涮了一样,正想发火就听到杨青仁接着说道,
“官家既然可以因为一时兴起兴建宫观、塑神像、封赏等,微臣闲得无聊研究下秦始皇之死又有何妨?”
榜眼和探花听到他这么说,脸色都变了,看着他的背影,显露出佩服的神情,不愧是状元郎,真有风骨!
“大胆!”
官家还没说什么,旁边的太监中贵人开口训斥道。
官家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子紫的,他也是喜欢文学写字之人,劝学的“书中自有黄金屋…”就是出自他手底,对于读书人自然是天生的喜欢,但是现在对于杨青仁这个状元郎,再也喜欢不起来,半响才开口道,“好,好,好!”
“状元郎就是状元郎,颇有士大夫之精神!”
杨青仁自然听出他的意思,就是自己得亏是属于士大夫阶层,要不然肯定会被收拾,但他也没得怕的,反正又不会掉脑袋,大不了被罢官,开口道,“官家明鉴!”
官家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面气急了,想要处死他,但那些官员肯定会拼死劝戒,朝堂之争,平时还可以稳定,但若是要处死敢于劝戒的状元郎,怕是不可能那么轻易成功,但是不收拾他,又解不了心头之气,想了一会儿,想起了他的策论,开口道,“状元郎,你上次所写的检察一职朕还有些不解,你再说说看它的职责。”
杨青仁开口道,“检察就是代替官家检察百官,对德不配位之官员,进行处罚,定罪!”
官家点了点头,心里下定主意道,
“好!拟指,设检察司,任杨青仁为检察使,替朕检察百官,许借绯,赐银鱼袋!”
杨青仁懵了,这个检察使是个什么鬼?借用5品的红袍,5品以上的银鱼袋,他都懂,可是这个官职是几品?
看着杨青仁脸上的愕然,官家心里爽快道,你不是喜欢嘲讽朕嘛,朕就把你放在火架子上烤,你身在其位不谋其职,朕就把你贬官,眼不见心不烦,你若是真想要行检察百官之职,你便是与百官对立,两头不讨好!
中贵人看杨青仁还不谢礼,提醒道,“杨检察使,还不谢圣上皇恩浩荡!”
杨青仁反应过来道,“谢官家恩赐,只是微臣有疑惑,微臣是几品官?可查几品官?检察司所属,检察司人员从哪调配?”
“几品?”官家想了想,既然你问了,那就让你死的再快一点,“从7品,查处上无封顶!赐金牌,可随时进宫见朕!隶属皇城司,皇城司指挥之下你可以随意调配。”
皇城司勾当为宦官,副使为武官,落入皇城司所属,这就意味着杨青仁虽然是个从7品,但也属于武职,而宋朝重文轻武,再加上皇城司是官家手中刀,他既任便已经走向了百官的对立面。
说完以后,不再搭理杨青仁,安排起榜眼和探花。
榜眼和探花自然都明白了官家的意思,同情的看了杨青仁一眼,上前听封。
他们没有杨青仁那么好的运气,可以借绯袍,赐银鱼袋,所以感谢完官家,便准备任职去了。
杨青仁感觉这个官职怎么跟闹的玩的一样,他随意的提议了一下,还真就出现这么个职位?还没等多想,便有太监带着委任状,牵马随他一起去皇城司宣旨。
坐在马背上,杨青仁虽然身着大红袍招摇过市的,但心里却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已经想明白了官家的手段之高明,叹了一口气,罢了,收拾完欧阳旭便辞官得了,对于他一个现代人,做官就是折磨,躺平才是王道。
来到皇城司,随着太监在宣布完旨意,雷敬开口笑道,“恭喜杨检察使!”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杨青仁开口道,“雷司公,官家让我在皇城司选人,烦请让大家集合让我见一见吧!”
雷敬知道他心里的苦闷,也就没说什么,吩咐把所有没出任务的人都叫了过来。
顾千帆看着杨青仁与雷敬站在一起,心里诧异道,“他怎么会在此?他不是状元吗?来皇城司做什么?”
杨青仁指了指顾千帆道,“雷司公,我可以调配顾指挥吗?”
“这…”
雷敬有些犹豫,因为之前谋害顾千帆之事被他萧钦言威胁了一次,现在只盼着顾千帆能在自己手里好好的,杨青仁的职责,明显比他们皇城司还得罪人,让他去帮忙,不知道萧钦言是否会生气?
杨青仁看他这个态度,明白了,开口道,“既然司公不舍得,那便算了!”
雷敬笑道,“不是不舍得,是官家的旨意说了,杨检察使可以调配指挥之下,顾指挥身为指挥,还得请示一下官家。”
杨青仁无奈道,
“请示官家?司公,你这还嫌我不够惹人烦啊!算了,司公你还是通传皇城司各地所属,我有什么行动配合就行了!”
“你也知道你惹人烦!”
雷敬偷笑了一下,接着开口打发众人下去,接着便令人给他打扫出来一个办公室出来,便不再管他。
杨青仁在办公室出来,在皇城司熘达起来,看见顾千帆开口道,“顾指挥你还认识我吗?”
顾千帆正7品,比杨青仁还要高官一级,语气怜悯道,“你不是神算子吗?怎么没有算到这一遭?”
他已经通过跟雷敬打听过了,知道了他得罪了官家,被打发到了这里,结局不是被贬官就是被大臣们针对。
而且今日朝堂上的事情已经传了出来,不少官员为杨青仁说话,都没有改变官家的决心。
杨青仁笑道,“我就是算到了故意来这你信不信?当个宰相候补有什么好的?每日忙着这事,忙着那事,累都要累死了!还不如来这里讨个清闲!”
顾千帆点头道,“你能这般想开便好!我有事要忙,先走了!”
看着顾千帆的态度挺好,杨青仁暂时原谅了他吓自己的罪了,在皇城司也无聊,索性便直接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杨青仁都没有去皇城司点到,雷敬也没在意,压根儿就当忘记了他这个人一般。
因为他没有真去检察百官,所以他也没有遭到百官的针对,百官对于他还挺佩服的,这么头铁的人也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