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祖父骆弘盛衣冠整洁穿着朴素,一身长袍很是笔挺,更不用说如今成了一介官员,哪怕是不入流的,也穿出了官威,穿的很是得体。
祖父让人准备了一些礼物,由于祖父现在突然间成为了河泊官,负责整个县的河道,所以让人拿了很多水产,鱼虾螃蟹什么的不少,带着骆泽华,有同样穿的很体面的父亲和小叔陪着,一起前往普州村,打算向那位举人大老爷拜师。
庄园管家来旺诧异道:
“啥?新任河泊官想拜见我家老爷,不见,我家老爷可是当朝的三品大员,岂是他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吏能见的?赶走!”
这两天老爷的心情不是太好,包括管家来旺也是如此,自从昨日两人遇到野狼,匆忙逃命之后,老爷的心情就像是天上乌云一般漆黑漆黑的。
庄园守卫惊讶道:
“这个……管家!这样做不是太好吧?”
这河泊官可是和守卫说好了,过几天会让人带上一些水产,前去他家拜访的,若是此次连家主的面都见不到,恐怕那些水产也不好意思收啊!
庄园管家来旺眼神一瞪道:“怎么?”
庄园守卫小心翼翼恭敬的提议道:
“据说这个新任河泊官按理来说也是没资格担任的,也不知道此人走了谁的关系,但总之此人还是有点后台的,要不管家您出面见上一见?”
庄园管家来旺一想也有道理,勉强答应道:
“嗯,虽然他这种后台,不在我们老爷眼里,但我们也不好随随便便替我们老爷得罪人,那我也就见上一见啊!”
庄园守卫笑颜逐开道:
“嘿!好了,管家您也太抬举他们了,他们几个一点开心的不得了了,要知道宰相门前七品官,虽然我们家老爷暂时还不是宰相,但您怎么也算是七品官吧!接见他一个不入流的小官,有他们乐的。”
庄园管家来旺没好气的打趣道:
“得,得!你就自己夸自己吧!这宰相门前七品官可不就是说你这个门前的守卫之人么?”
庄园守卫奸笑两声道:
“嘿嘿,我哪能跟管家您比,我这个门前的守卫最多算是个九品,和您这个七品官可差远了,不但有从八品,而且还有正八品的,差好几级呢!”
庄园管家来旺脸色好看了一些道:
“哼!算你识相,走吧!去看看他们几个乡巴佬吧!”
庄园守卫领命道:“是,管家!”
管家带着庄园的守卫来庄园的大门前……
庄园管家来旺看了面前几个虽然穿着新衣服,但还是一身的土里土气,不由高傲的抬头道:
“你们几个有何贵干?”
祖父骆弘盛满脸笑容恭敬道:
“管家,我们几个是附近清阳村的村民,老朽在不久刚刚升为河泊官,特前来拜见贵府的举人大老爷。”
庄园管家来旺一脸鄙视道:
“我家老爷是三十多年前中举的,如今早已是朝中的三品大员,你一个小小河泊官我家老爷是不会见的,若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看你还是先回去等候消息吧!”
祖父骆弘盛一时间为之语塞道:
“这……”
他怎么也想不到,从前乡下的一个举人老爷,现如今已经是朝中的三品大员,那是个多大的官啊!
恐怕就是面前的管家品级算起来也要比县里的知县大爷高一些吧!
骆泽华笑眯眯道:
“管家,怎么一个晚上就不认识人了,当初不是谁说要报我大恩的么?怎么转眼间不认账了?”
庄园管家来旺神色一动,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怪了!怎么一个小娃娃的声音记得这么清楚,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不由询问道:
“咦!小娃娃你是?怎么听着声音有点耳熟啊!”
骆泽华冷笑道:
“哼哼!老爷你要是再在这里,对朝廷百姓,对江山社稷而言,那将是多大的损失啊!岂能为一个小小的顽童所耽搁,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管家你说你家老爷要是知道你不让我见他,不知道会对你有什么意见?”
骆泽华一模一样的学着当时管家说的话,就连声音、语气也学的韵味十足。
就连身旁不知道当时情况的守卫也听得出,这是管家的声音,甚至很可能他们家老爷也在附近,说不好还是老爷和管家都遇到了危险。
管家和守卫眼神诧异的看向骆泽华,心中一阵疑惑——
守卫疑惑的是,这么小的乡下小娃娃居然会和自家老爷打过交道,自家老爷可是朝廷堂堂三品大员啊!
怎么会和乡下的小娃娃认识呢?
奇了怪了!
也不知道收他们两条鱼会不会被自家老爷知道啊?
守卫心中一阵胆颤心惊的希望自家老爷不会关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管家疑惑的是:
面前这个小娃娃就是当初威风凛凛将那匹野狼变成哈巴狗的顽童?
虽然当时管家带着他家老爷快速的离开了,但很快又从庄园带着家丁和护卫杀了过来,只不过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那只野狼的踪迹,更不用说那个顽童的身影。
管家一直以为那个顽童是被野狼给吞了。
虽然不明白野狼为什么吃的这么快,特别是连一点血迹都没有留下。
总之附近这么多家丁和护卫搜查了大半天,丝毫察觉不到一点特殊的痕迹。
“还没找到么?哎!此事真是怪我,不应该让他一个人留在那里,要是我们再早点赶来就好了!”
就连不久让人抬着轿子再次赶来的老爷也很失落,认为是他的缘故,让那个小娃娃被野狼给吃了,很是后悔没能够早一点过来。
管家很清楚,虽然当时他们两人侥幸逃离野狼之口,但他们家老爷很是后悔。
认为他一生没做多大的亏心事,这一次的事情让老爷闷闷不乐、于心不安。
甚至管家都担心他家老爷为此会生一场大病来。
现如今能够看到当日的顽童如何能够不惊讶,如何能够不惊喜的大声道:
“你……就是昨日的那个顽童?昨日你不是丧身在那只野狼口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