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没钓到？”

“那杨卫东一个毛头小子都又钓回来那么大一条鲤鱼，你怎么会钓不到？”

“......”

“那你回来做什么？”

“不是我是说那你今天专门请假这么久，都做什么去了？”

前院，闫家。

在杨卫东挖出来那冰洞旁，从希望守到绝望。

蚯蚓都用完了，也没钓一条虾米。

整个人还冻得不住咳嗽鼻涕横流的闫埠贵，才刚刚回到家。

都没等进屋暖和那怕一秒钟，叁大妈的各种训斥，或者说埋怨就已经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够了，吵吵吵不够丢人的！”闫埠贵说着径直推开叁大妈，放下空桶还有鱼竿就往厨房煤炉旁边凑。

再不烤烤火，他那本就老寒得厉害的腿就该废了！

“你，你你！”期待了这么久，结果就期待了一个寂寞，现在闫埠贵的态度还这么恶劣。

叁大妈当时就不乐意了。

根本没等闫埠贵迈步，就伸手拽了回来，道：“到底什么情况，你倒是说话啊？”

“为了做鱼吃，我在家酸菜，泡姜......豆瓣都准备好了，结果你就提个空桶回来。”

“那今儿晚吃什么啊？”

“是不是那姓杨的小子骗了你？”

“......”

冻到整个人哆嗦，只顾着烤火的闫埠贵没有说话，叁大妈却是越说感觉越有道理。

再想起之前被杨卫东拒绝的愠怒难平，也不在这儿接着问闫埠贵了，转身就准备去找杨卫东问个明白！

“站住！”根本没等叁大妈迈步，终于缓口气儿的闫埠贵就开口阻拦，道：“你去做什么？”

“当然是去找杨卫东那小子要个说法啊！”叁大妈理所当然的回答。

“昨天是那小子亲口答应带你一起去钓鱼的，结果他自己拎着那么大一条鲤鱼回来，却害得咱们家白高兴这么久......”

“一条，你太小看他了，他今天钓起来的可是五条，都是差不多大的！”闫埠贵说着整张脸都在抽搐。

想起杨卫东仅仅一会儿功夫就又赚了十多块钱，简直比他冻了一天还要难受。

“五条？”

“怎么可能......”

“可我看到他只带回来了一条啊！”否定出口的叁大妈，眼中满是羡慕。

就今天杨卫东带回来那一条都让她眼热不已，一下子钓起来五条，那还不吃鱼都能吃个饱啊？

“你就能看到鱼喽，你还能看到什么？”

“那小子每顿又不是只吃了一个菜，粮油米面那不是钱啊？”

“剩下的四条，当然是拿去卖了啊！”

“现在到年关了，外面一斤鱼少说得四毛，卖相好点的大个点的甚至能到五毛六毛。”

“每天卖个二十多斤，就算按照最便宜的算.....”

闫埠贵是越说脸皱得越拢，到最后干脆只剩下了痛苦。

偏偏他还拿杨卫东一点办法都没有。

地点人家说了，钓鱼也没背着他，就连冰洞都留给他了！

“这这，怎么可能？”

“一天卖二三十斤鱼，那他一个月不得挣三四百块钱......”叁大妈自己都被自己算出来的数字吓到了。

“我说那小子怎么个把月，精气神就完全变了不说，个头都像窜了一截！”叁大妈。

“窜个头那是关键吗？”消化完心中郁闷的闫埠贵，说着白了一眼自己老伴。

这才重新开口，道：“每天都跟你念叨了，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要受穷！”

“他那一个月是才挣三四百吗？”

“每天带回来吃的不算钱啊.....”

“这，怎么可能？”闻言的叁大妈下意识的就想要反驳。

可话说一半又直接闭嘴，因为根本无从反驳，每天杨卫东都吃鱼已经是事实！

以前她是尽眼馋杨卫东那小子每天换着法子吃鱼了，没想到不知不觉间，杨卫东竟然就吃掉了他男人差不多两个月的工资。

看没等自己把话说完，叁大妈就要接着迈步，闫埠贵赶忙伸手拦住再次询问，道：“你又要干什么去？”

“当然还是去找那杨卫东要说法啊！”叁大妈这回开口同样理所当然。

“他一个月都挣三四百了，咱们一个院住着，你还是他叁大爷，不说孝敬最起码照顾一下应该的吧？”

“今天咱们跟着白跑了一趟还搭了来回的车费，不得找那小子要点鱼肉过来啊？”

“胡闹！”说着站起的闫埠贵直接把叁大妈给推进了屋子，完了才低声提点，道：“人家能挣钱那是人家的本事！”

“我们家的钱会给别人吗？”

“看到杨卫东隔壁那个张金贵一家没有，想从那小子身算计东西，就要跟张金贵媳妇学，那小子就是属顺毛驴的......”

恢复过来的闫埠贵，这会儿脑子已经恢复了思考能力。

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里满是自以为智慧的光！

只是这智慧只维持了一瞬，闻着窜进鼻腔那诱人的鱼肉香味，冻了一天本来就饿够呛的闫埠贵，双眼直接就开始冒星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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