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藤看到这朵金色的花,整个人都有一股不太好的感觉,想要伸手驱散,可已经来不及。金色的花,只在他的胸口停留一个呼吸,便没入其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两人都有些发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还是孟黎打破这份沉静。
“黑藤,你去找下巫医吧,他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嗯,好!你好好休息。”
“嗯。”
黑藤与乌前后脚来见孟黎,就像故意避开对方一样。
拿着孟黎需要的东西,乌走到她的床前对着她说:
“休息好再做,身体养好最是重要。”
“嗯。”
看着这个从她出事后,一瞬间就转变成老妈子角色的乌。孟黎心里很是歉意,所以他叮嘱的事情,自己都满口答应并做好,希望他不用背负太大的责任。
“我要是累了,就不做了。”
“嗯,那我先去忙了,有事你就叫我。”
“好,你去吧。”
乌一走,孟黎就开始摆弄那块木头。还没等她想好从哪里下手,巫医带着黑藤来找她。
巫医坐在一边的木敦子上,那是黄岩上次给她搬来的。黑藤站在巫医的身后,神色有些莫名,看着这个年轻兽人,巫医叹了口气。
“孟黎,我把你的身份告诉黑藤崽子了,以后也让他跟着你吧。”
“他若愿意,我没问题的。”
“嗯,那行,黑藤崽子,你跟我来吧。”
巫医也不在意黑藤的回答,朝着自己居住的洞穴走去。站在原地的黑藤看了孟黎一眼,见她朝自己微笑,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然后露出嘲笑转身离开。
看到这样的黑藤,孟黎瞬间也没了做东西的心思。靠在泥土墙双眼定定的看着一处,任凭思绪到处乱串。
自那天之后,黑藤没再来看过孟黎,就连巫医和乌都有些忙碌起来。孟黎的身体倒是好了不少,已经能下地走会儿。
面前的木头和骨刀一看就发愁,本以为有把骨刀,多磨几天也能做几块木板下来。做了几天孟黎的手都磨起血泡,一块合适的木板都没做好。
乌发现她手上的血泡,不准她再做,她也只能乖乖答应。
“阿黎,我来看你了。”
一道雀跃地声音传来,孟黎朝着声音看去,就见依米一脸开心的朝她跑过来。
“看,这可是我阿姆给你做的雨季服!”
“用了好几张蓝豹兽的皮才做好的呢,可好看了,你试试看。”
还不等孟黎回答,小雌性就是一阵叽里呱啦,拉着她就要试新衣服。
“依米,你慢点,孟黎身体还没好全。”
“哦哦。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不好意思啊,孟黎。”
一道好听的男声,阻止了鲁莽的依米,这时孟黎才能松口气,朝着声音的主人投去感激的目光。
“依米,替我谢谢你的阿姆,这衣服我很喜欢。”
“你都还没试呢,你相信我,真的可好看了。”
依米见孟黎试都没试,以为她在敷衍自己,有些着急的说道。
孟黎好笑的看着这个小雌性,往她耳边凑过去,小声说道:
“你别着急,我哪有不喜欢啊,但你哥哥也在啊,我怎么试啊?”
依米圆溜溜地大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两遍,才反应过来,脸上挂着甜甜的笑,不好的意思的开口说道:
“孟黎,不好意思啊,我都忘记我哥哥跟着我一起来的啦。”
主要是这件衣服就是她哥哥,让她阿姆做的,可把她馋坏了。可她哥哥只说,下次抓到蓝豹兽再给她做。
蓝豹兽那是那么好抓的啊,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所以阿姆让他们一起送来,她耍小性子,自己拿着衣服先跑来了。
后面见到好久不见的孟黎,真的是太开心了,一下就把哥哥什么的忘在脑后。
“没事,我好久没见你了,你怎么都不来看我啊?”
孟黎问道,自从帮楠救治后,依米就跟在了孟黎后面。有时候和她一起采药,有时候来找她玩,算是孟黎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女性朋友。
“你生病了,大家也不准我来打扰你休息。你好了,但雨季又要来了,所以大家都很忙。”
“雨季?”
“是啊,我们这里每到这个时候,就会连续下几天的大雨。大河的水都快要淹到山谷,所以大家都在准备渡过雨季的东西。”
相处时间久了,依米也知道孟黎对他们部落这边,什么都不懂,也习惯给她解释。
“每年都如此?”
孟黎心想,现在离夏季不远,要是按她哪里的日历来算,该是要到端午涨水的时候。难道这里的气候和她居住的地方是一样的?
越想越激动,要真是这样的话,自己也能先一步掌握气候的变化,能改变生活条件。
“是啊,每年都这样,不好的时候还有兽潮呢。”
“兽潮?”
“嗯,食物不够吃的时候,会有兽潮攻击兽人部落,等待雨季过去。”
说道这里依米的声音小了很多,脸上的笑也没了,眼中有着一种不符合她年龄的沉重。
孟黎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朝着黄岩看去。
“依米,阿姆可能还在担心,孟黎会不会喜欢她做的衣服。你先回去告诉她吧,免得她老想着。”
“哎,那孟黎我先回去了。”
此时的依米,就像一只孤独的小兽,失了往日的活泼开朗。
“好,有时间再来找我玩啊,我可想你了。”
听到孟黎的话,本来很是低沉的小雌性,瞬间又有了些活力。露出浅浅的笑,转身离开。
直到看不到,孟黎才以眼神询问黄岩。
“雨季会涨大水,大型野兽们会聚集在一起,占据高地渡过这段时间。”
“所以会袭击高地上的兽人部落?”
“对。”
“黄岩部落也被袭击过?”
“嗯,每年都会有兽人在雨季死亡。”
说到这里,沉稳如黄岩,语气都有些沉重。
“因为兽潮?”
“不只是兽潮,还有食物和水不足时,饿死在洞穴里。”
听到黄岩说的话,孟黎的手不自觉得握紧。她从来没想到,死亡原来离得这么近,这个部落的生存条件那么艰苦。
“那依米刚刚是?”
想起依米那短暂的沉默与难过,孟黎还是忍不住问出声。
“我们西边往大河走的那条路上,再往前走一座山,哪里本有个四十多人的小部落。他们族长家的小雌性和依米是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