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呢,又有弹幕飘来。
“贤妃真是个小作精啊,瞧把嘉恒帝给气的,脸都绿了。”
温酥酥顿生疑惑,这弹幕是什么意思?
弹幕还在继续,“哈哈哈,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陛下白出去消食了,回来又气饱了。”
温酥酥算是反应过来了,这些弹幕不是她这边的,是如意殿那边的。
估计是嘉恒帝和德妃回去了。
不是,他又生什么气啊?
温酥酥不想去理会,反正有德妃陪着嘉恒帝呢,问题不大。
她还是继续听云珠说话吧。
“……陛下对各殿娘娘都不错,娘娘们的脾气也都很好,除了……”云珠面上多少带着尴尬。
温酥酥立刻懂了,“除了我对吧?”
云珠讪讪笑着,没说话。
温酥酥打算继续问些她想知道的事,却听到院门的嘎吱声,以前倒是没觉着门怎么样,因为她以为古代都这样,直到去了如意殿……
得意殿,如意殿,一字之差怎么差距那么大!
云珠已经起身出去瞧了,只有子衿和子佩拘谨地看着她emo,这让她更加emo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听见云珠禀告道:“娘娘,徐翁来了。”
温酥酥回身瞧着云珠,见云珠很是淡定,她却有些郁闷,徐常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想起适才的弹幕,温酥酥总觉着没好事。
可她又不能把徐常赶走,唉。
“传。”
云珠再次离去时,她起身换了方向坐,子衿和子佩也站在她身边侯着了。
眼瞧着徐常被领进来,温酥酥故作镇定地笑着,率先问道:“徐翁怎么来了?”
徐常一进门就扫了温酥酥身后一眼,温酥酥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让徐常看,让徐常瞧,不就是打包些吃食嘛。
徐常走到温酥酥面前,规矩地躬身道:“老奴给娘娘请安,传陛下口谕……”
他略做停顿,抬眼瞧了温酥酥一眼。
温酥酥来不及反应,就被云珠扶了起来,她这才明白,侍宴得站着,听口谕也得站着!
“陛下口谕,贤妃知错能改,免禁足。”
温酥酥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弹幕诚不欺她。
然而接下来又听徐常说道:“不过……您的吃穿用度比照秀女再减一半。”
顿时,温酥酥如同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就蔫了,跌坐回圆凳上,颓废着。
这……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和断粮没分别了。
这时徐常在她眼前劝和着,“娘娘,恕老奴多嘴,那席面您吃不完陛下也不会真难为你,况且还有德妃娘娘劝和着呢,您倒好,连吃带拿的,惹了陛下,您自己也遭罪不是?”
话语入耳,温酥酥一改颓废姿态,挺起腰板辩白道:“他也没规定我必须在如意殿吃完啊,咋的?自助餐啊?”
徐常愣了愣,笑着说道:“陛下向来少言寡语,娘娘以后多理解理解其中意思,三思……而后行。”
温酥酥重重喘了口气,也不想和徐常多争执,索性顺坡下驴,“多谢徐翁提点,以后本宫多留意便是。”
“这就对了。”徐常笑得更加灿烂。
温酥酥没再说话,徐常却客客气气道:“若没什么事,老奴就告退了。门外的侍卫,老奴也会让他们撤了的。”
温酥酥点点头,撤了好!
总算不用再看到傅子川摆着的那副臭脸了,说话也阴阳怪气的,像是欠了他钱似的。
温酥酥忽然觉着,看不到傅子川这真是人间幸事啊,若是再看不到嘉恒帝就更好了!
送走徐常,关紧了院门,几人人继续吃菜聊天,好生惬意,至于接下来的吃穿用度问题,早被温酥酥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都是身外之物,好说,好说……
解了禁足,温酥酥自然而然有了动力,于是更加卖力地向席上的三人搜集八卦。
薅着她们硬是聊到了深夜,坐得久了,散场起身时,尾巴根处像是拐着弯的钢筋猛然被扳直,那个酸爽劲儿,只想让她唱一句:多磨痛的领悟~
翌日,温酥酥尚在睡梦中,就被人抓着胳膊摇醒。
她嘤咛了一声,躺着抻了个懒腰的同时,叽叽歪歪地嚷嚷道:“干嘛啊~”
继续闭着眼睛,神智处于半梦半醒状态,却听云珠说:“娘娘,快起来吧,今儿得请安呢。”
“请安?”温酥酥猛然睁开干涩的眸子,手肘撑着上半身,扭头看向云珠,“请什么安?给谁请安?”
云珠眨了眨眼,一边拉起温酥酥,一边抱怨道:“娘娘,您是不是睡糊涂了啊?还是禁足久了记性不好了?当然是给皇后娘娘请安啊。”
“行啊,小妮子都敢和本宫开玩笑了。”温酥酥笑着打趣着,并瞧了一眼窗户,只见窗纸隐约透着深邃的蓝,半点阳光也见不得。
她目光溜到云珠脸上,“天儿……还没亮呢?”
云珠点点头,替温酥酥穿着鞋子,“等您到了关雎殿,天就亮了。”
温酥酥心内梗塞,幽怨道:“救命啊!我还不如继续禁足呢。”
然而没有人来救她,只有云珠拉她去梳洗更衣。
由于困倦得很,温酥酥连镜子也懒得照,知道可以出门了,就睡眼惺忪地走了出去。
坐上肩舆,被抬起的过程中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余光中似乎有一队侍卫从身侧路过。
起初也没在意,直到隐约觉着有人在瞅自己,便微微侧头低眸看去。
那张微微扬起的脸不带半分笑意,还狠狠剜了她一眼才离开。
肩舆刚往前走,温酥酥忙唤了停,她困意半褪,指着离去的那个背影,问云珠,“那不是傅子川吗?”
云珠望也不望一眼,笑道:“娘娘又忘了,傅侍卫原本就是得意殿侍卫,这附近他每日都要转上几圈的,见到他很正常啊。”
温酥酥手肘搭在扶手上,手托着额头,长叹一声幽怨道:“那日后岂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啊?”
身侧传来轻笑,“如今娘娘已经解了禁足,您若不高兴,寻个由头再赏傅侍卫一顿板子就是了,估计又是七八天见不到他人影了。”
再?又?温酥酥抓住这两个字眼后,倒吸一口凉气。
难怪傅子川每次见到她都是那个德行,果然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留这样一个人负责自己寝殿的安全,才是最大的隐患!
初晨霜露重,尤其此季,温酥酥觉着肌肤附了一层冰凉,困意算是全褪了。
她如梦初醒般,忙拍了拍扶手嚷道:“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