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几天了？”文韬没搭理两鬼的问话，反问一句。

“几天了？”老太太疑惑地看了看天花板，手肘顶了顶中年妇女，沙哑道。

“这里白天夜里一个样，谁知道过了几天？”中年妇**森地发出声音，听起来有种农村闹鬼的女鬼声音的感觉。

“那，见过有人在这里杀人吗？还有，被杀的人的魂魄呢？”文韬心说奇怪，明明这里接二连三地发生命案，按理说这里应该会聚集着死者的魂魄才对，怎么就这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大妈？

“他们……”老太太还想说下去，就被大妈捂住了嘴，她手指指着门口，示意老太太噤声，然后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只顾着哭和叹气，什么都没看到。”

文韬就是再傻，也能从大妈的反应中知道，门口肯定有什么让她们害怕的东西。

他转身看去，除了椅子上看报纸的老头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其他东西了呀，如果有鬼，应该逃不过他的眼睛。

再扭头回去看时，大妈依然不依不饶地哭泣，老太太还是在叹气，只是她时不时会往文韬的方向瞅一眼，不知道是偷瞄文韬还是注意门外的老头。

“难道……”联想起进门时从大爷身上感觉到的那丝不对劲，活人身上应该有的阳气，他不具备，还有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并非玩笑，而是警告。

在看了大妈和老太太的反应之后，他断定了心中的猜想，老头的言外之意是：进去之后有什么异动，今晚嗝屁的就是你！

想到这，文韬的警惕感上升到顶，但有一个疑惑，为什么老头没有阳气，头上却没有出现数字呢？

缓过神来，文韬差点吓晕过去，眼前近在咫尺的地方，一张满脸皱纹，五官扭曲的脸正笑眯眯地盯着自己。

本能往后跳开，文韬吼道：“吓死人咩！”

老头还是笑眯眯的，不过他缓缓转头，跟机器人一样，脖颈处发出咔咔声，看着大妈和老太太，说道：“还算识货，饶你们一命。”

结合这句话，文韬就坐实了老头是鬼的事实，至于它用的什么伎俩躲过自己的眼睛，他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更重要的是，这太平间的连环凶杀案就是这个败类犯下的。

瞥见文韬愤怒的目光，老头皮笑肉不笑，说道：“嘿嘿，小屁孩，我看你见了这两只鬼也不害怕，你应该是道士之类的吧。”

“我是什么人和你什么关系？”文韬冷声答道。

“你就不想知道这些人的魂魄在哪？”老头眯着眼睛，整张脸看起来愈发狰狞恐怖。

“你究竟把它们怎么了！”这些人与他无干，是死是活他也不会太在意，可这么个杀人狂站在自己面前，如果他不尽点作为敕使的职责，也说不过去。

“放里面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来打我呀！”老头气焰嚣张，拍了拍自己瘪瘪的肚子，跟气球在打气一样开始膨胀了。

“从未见过有人提这种无理的要求，既然你要求了，老子成全你！”

心念沟通腹中小人，跟变身一样帅气登场，快步踏出，镰刀落下，将老头一下子劈成了两半。

“就这样？”文韬脸上带着些不屑。

老头被砍成两半的身体并没有倒下，一块白布出现，将两截身体盖住，跟电视里看过的魔术表演有些相似，没多久，白布凭空消失，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老头站在身前，只不过，它也暴露了自己鬼的本质，头顶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数字9。

文韬很意外，事情的发展超出他的预料，只得停下动作，与两个老头拉开一定的距离。

“嘿嘿嘿，小伙子，别以为你会cosplay，老头我就没有一技之长。”两个老头脸上都是笑眯眯，令人发颤的表情，就连说话的内容都是一模一样。

文韬很想吐槽，但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老头诡异的能力，就没有轻举妄动，9级的鬼不可怕，可如果砍一次多一个，那就比竹林那堆怨鬼可怕得多了。

见文韬干站着，没有再砍自己的意思，老头眉头微皱，有些不开心：“小伙子，砍得好好的，怎么不动了？累了吗，来来来，老头请你喝杯茶歇歇，再砍。”

无奈，文韬纠结着要不要尝试多一次，如果再出来几个，这太平间可不像竹林，有宽阔的地域可以消耗，这就跟笔记本的关键字一样，请君入瓮，然后就是瓮中捉鳖了……

“你大爷的！”影子说过，1级敕使能对付9级的鬼，这老头总不会越打越多的，如果真是这样，他早就当老大了，哪还会蜗居在太平间这种地方，阴气多的地方多了去了。为了方便出招，文韬将手中镰刀缩小一半，别在腰间，赤手空拳试探老头的底细。

老头没动，任由文韬的拳头砸在脸上，被打到的部分，居然空出了一个洞，其中溢出淡淡的黑雾，顺着脸颊缓缓留下，落在地面，流淌的地方就像是被吞噬了，变成了灰色的木板。

文韬收回拳头，看见地面的动静，他转头看向另一个老头，见他还是僵硬的笑容，便抡着拳头就砸下去。这回，老头躲了，身体灵活往后一滚，落在墙边。

“小伙子，你上当了。”黑雾蔓延开来，整个地面都已经灰白一片，此时正往墙上延伸而去，只见老头慢慢下沉，融入到地面，他的脸变了，苍白得不成人样，双眼凹陷，溢出血泪，颧骨凸出得可怕。

被这样的情形惊到，文韬下意识地要往后退，还没踏出，一道白影从太平间的出口闪入，一把美妙动听的声音传出，“别动，放松心神！”

“师父！”文韬大喜过望，站在原地，按照影子说的，将心神放松。

“你待会看清楚动作，听清楚我的每一句话！”影子结了一道手诀，往前一跳，钻进了文韬的身体。

“这是幻鬼，你打的老头是一个幻象，也是一个陷阱。遇到这种情况，你看着。”文韬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从腰间取出镰刀，往地上一插，“这是敕使鬼镰，能化解幻象。”

登时，以鬼镰为圆心，周遭一米范围内的幻象消失，影子控制着文韬的身体，往前一跳，落在圈中，“被困幻象，不要着急，你有鬼镰，就为自己争取活动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