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里看着报纸上的报道,露出了非常不悦的表情,好像准备暴发的火山,看得下面的人都心惊胆战,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愚蠢!无能!废物……”
铅字印刷的报纸被他狠狠的攥在了手上,捏成了一团,扔到了这些人的脸上,就在他将要暴怒之时,他的身后传来了这样的一道声音。
“好了,何必那么暴怒呢?”一直都在很淡定的吃着甜点的威纳森发话了。
“既然已经发生了,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处理好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
威纳森淡定的拿过了手绢,轻轻擦拭着嘴角的些许血迹,而摆在他面前的甜点……是白花花的大脑。
“这个大脑太甜了,下次不要那么甜的。”
“我会转告给厨师长的。”威纳森身后的人这样说道。
威纳森让人将眼前的餐具都给撤下去之后才缓缓问道,“逃出去的神秘生物都捉捕回来了吗?”
“大……大部分都已经捉回来了。”
“也就是说还有一部分逃出去了?”
“我……我马上安排人去捉回来!会尽量将影响缩到最小的。”
“不用了,这种事情就交给上议员的那些老爷们去处理吧。”“可是那些大人们不会……责怪我们吗?”
责怪他们办事不力,居然能让人将实验室给炸了。
“责怪!为什么要责怪?”威纳森一副你的问题好奇怪啊的表情。
“我们有哪里做得不符合他们这些大人们的心意吗?”
“他们让我们研究永生,我们研究了,他们让我们研究增加神秘学家的办法,我们也研究了。这些大人们的想法我们都有去做了,并且也都有了相当出色的成果!”
“他们为什么还要责怪我们呢?”
又不是他们自己故意炸的实验室。
威纳森这样轻描淡写的说道,“他们不仅不能责怪我们,甚至还要帮我们收拾这个烂摊子,因为让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不过我也准备了一个可以背负起那个大人们的怨恨的对象。”
贝里迟疑了一会,然后问道,“你是说……那个叫莫里亚蒂的人?”
“没错,这次的事情全因这人而起,他在觊觎了我们在东区的势力,所以特意搞出这样的事情,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他的身上。”
“找出罪恢祸首的这件事情就先交给那些老爷们去处理吧,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实验室给重新建起来。”
“毕竟那些老爷们的供给可是不能断的。”
贝里停顿了一会,然后露出了顿悟的表情,“明白。”
紧接着威纳森又这样慢悠悠的说道,“还有你那暴躁的性子该改改了,太过于情绪外露,很容易被人给捉住弱点的。”
贝里低着头,不再说话。
如果脾气能改的话,他也就不会获得“暴怒贝里”的称号了。
“算了,你先退下吧。”
在贝里退下去之后,威纳森拄着手杖来到了窗边,靠在窗边,俯视碰着下方。
“多么渺小啊!”他这样说道,“从这个角度看下去,人类就像是蝼蚁般渺小。”
“所以我才不断的告戒自己,绝对不要沦落到与他们平等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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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令十字街84号,夏洛克再次来到这家旧书店,并且向店员弗兰克提出了购卖几本罗曼蒂克小说的要求。
对方很快为他搬来了除《简.爱》《傲慢与偏见》之外的其他小说。
“这是法国作者小仲马创作的《茶花女》,还有勃朗特姐妹写的这本《呼啸山庄》,都是一些不错的选择。”弗兰克这样热情的推荐道。
然而他却没有收下这些书。
嗯,没办法,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最近有些穷,买不起那么多的书。
夏洛克拿起这两本书,然后独自前往了马蒂尔达所处的古城堡。
最后,他终于在那落满了灰尘与蜘蛛的房间内找到了玛蒂尔达,找到了这位存在于此的纯血君王。
只是他找到她时,她的状态很不好。
有着严重起床气的玛蒂尔达在被叫醒后,露出了凶狠的目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准备咬人了。
他将买业的书放到了她的面前,“我是来履行我上次许下的诺言的。”
上次他离开的时候,曾经向她许诺过会带些书来看她的,所以他这是在兑现之前的承诺,顺便完善关于她的档案的。
在看到他带来的书后,玛蒂尔达脸上的不悦才算是消去了一些。
“上次的那个小姑娘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华生吗?她也有其他事情要忙的。”
“是吗,我看她的情况不算好啊!”
而这时,夏洛克也拿出了问卷,开始填写关于她的资料。
“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夏洛克直视着玛蒂尔达的眼睛这样问道。
“看情况,我不一定会回答你的问题。”
玛蒂尔达托着脸颊这样说道。
“是吗,第一个问题,你是否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玛蒂尔达皇后。”
她在短暂的楞神之后,点了点头,“我确实就是那位玛蒂尔达皇后。”
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呼出这个称呼了,所以她才会有种恍如隔世的表情。
回去之后,他去伦敦图书馆里调查过历史上叫作马蒂尔达的贵族,然后查到了出生于1101年的一个玛蒂尔达皇后。
历史上关于这个皇后的描述是英格兰国王亨利一世的女儿,被剥夺继承权的继承人以及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五世的妻子。
在亨利五世死后她又嫁给了安茹伯爵若弗鲁瓦五世,两人的儿子后来成为英格兰国王亨利二世。
夏洛克之所以肯定这点是因为她的第一幅油画,油画中的她穿着一条哥特风的裙子。
哥特风兴起于11世纪末的法国,她的第二任丈夫安茹伯爵则是法国古老的贵族。
但是历史上记载,她于1167年9月10日逝世于法国鲁昂。
而这点与现实相违背。
所以……他很好奇!
“你为什么会这里?”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玛蒂尔达正在翻书的手停顿了下来,她沉默了片刻,然后抬头看向了夏洛克,然后回答。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然而夏洛克却并没有为此感到失落。
“好吧,那我说一下我的猜测吧!”
“我前几天有发电报到鲁昂的一家报社,请求他们前往西北部厄尔省的莫特玛修道院,确认你的坟墓是否存在于这家修道院。”
“很快他们便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莫特玛修道院确实有这样的传言,说玛蒂尔达皇后被埋葬在这里,但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外加战乱等原因,现在已经不可考证。】
也就是说无法肯定玛蒂尔达皇后是否真的被埋葬在那里。
“所以我推测你是在假死后又偷偷的潜回了伦敦,来到了这个城堡居住。”
“证据依然还是那一幅油画。”
油画创作,有着非常高的要求。
一副好的油画,不仅画得好看,构图讲究,还要拥有故事感。
也就是说能从画中的人物表情,动作,光影中解读出一些东西。
油画中的她穿着黑色哥特风的裙子,拿着一束卡萨布兰卡,端坐着,目视前方。
哥特风往往与死亡,绝望,阴郁,黑暗联系在一起。
在希腊神话中,卡萨布兰卡是悲剧之花。
传说中,遇见卡萨布兰卡的情侣无不以死亡作为这段无望恋情的终结。
“但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毕竟我不太擅长艺术解构。”他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