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意外的没有下雨,而那一声惊雷似乎就像突然出现的一般。
天蒙蒙亮时,杨成家就带着儿子杨成业离开了白山村。
昨晚他们仨便商量好去找道士做法,不管云家娘们儿是不是被妖邪夺了舍,今天她都必须是!
天还没亮的时候王秀莲就起床杀了只鸡,然后偷偷摸摸的端着鸡血去了云家。
——
“啊!”
阿苒惊叫了声跑去厨房,“娘,门口有一滩血!”
她刚刚去开门被吓了一跳,本来昨晚因为想事情没睡好,现在倒是吓清醒了。
只是这哪来的血啊!
本就担心风青澜的阿苒现在更害怕了,要是娘真的被……
不,不会的,她一定要保护好娘。
她不想再失去阿娘了。
“别怕,只是鸡血,应该是哪个坏心眼的想要借此发挥。”风青澜揉着面团出来瞧了眼。
这点小心思也太明显了,也很蠢,鸡毛都没捡干净。
阿苒愤愤不平,板着脸回到厨房端了水来,“发挥个头!看我给她扫了!”
气鼓鼓的小丫头也很可爱呢。
风青澜笑着回了厨房,继续揉面做早饭了,阿苒冲洗完鸡血便回去看火。
今日起床阿尘已经感觉好的差不多了,就连伤口的结痂都不痒不疼,他终于能自由活动了。
到时遇到人再装一装便是,反正屋里他呆腻了,还是留给爹爹吧。
——
“凉亲,介个糖心蛋好好次哦!”
“云阳!能不能嘴里吃完了再说话,恶不恶心!”
看着吃的满嘴都是蛋黄的小阿阳,阿苒嫌弃的不行。
这以前吃饭也不见吃成这样啊!
小阿阳乖乖咽下东西,舔了舔唇,“可是吃完再说就不能第一时间把快乐分享给娘亲啦!”
阿尘无奈笑着,把自己碗里的糖心蛋夹了过去,谁知小阿阳挪开碗连忙摇头,“这是大哥的,阿阳不吃!阿阳吃过啦,大哥快吃吧!”
这般阿尘也只能作罢,不然掉桌子上就浪费了。
嗯,真的很好吃。
……
早饭小闹剧很快过去,院外也陆陆续续来了村民,首当其冲的便是王秀莲。
只是瞧见干干净净的院门口,她分明是错愕的。
难道天太黑她泼错地儿了?
王秀莲在周围找了起来,姚玉柔瞧见她捂嘴嘲讽,“哟,王秀莲,这是憋着了啊!”
后者闻声转头,找不着鸡血的她正恼火呢,“姚贱人,你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吗?不然跟个狗似的到处转圈干啥呢?不是在找坑么?”姚玉柔一脸无辜。
她的声音不小,周围的村民都听到了,都在捂嘴偷笑。
王秀莲怒,“你骂我是狗?你这个贱人!”
今儿个林康去了镇子上工不在,她也能随意发挥了,“这可不是骂了嘛,狗急了在咬人呢,哎呀,好大一只老母狗啊,又肥又壮还天天吃屎,嘴巴臭的哟。”
风青澜站在院子里笑出了声,“何止呢,有的人还就喜欢当狗,上赶着往自己头上扣。”
她走出院子,与姚玉柔相视一笑:姐妹,来开摆。
后者会意,“可不是嘛,我刚刚不过好心问问她是不是憋着了,还想着替她问问妹妹能不能借一下你家茅坑呢。”
“但人家压根儿不领情,还骂我是贱人。”
风青澜捂嘴惊讶,连忙摇头,“那我可不敢借啊!万一她忍不住把我家茅坑那啥了,这施肥的都没了呢。”
“你,你!你们!”王秀莲急的涨红了脸。
阿苒站在院里默默替自家阿娘竖起了大拇指:阿娘厉害,精髓。
虽然确实有点恶心,但配王秀莲这个嘴臭猪婆简直不要太合适。
阿尘:女人吵架真可怕。
……
虽未明言,但大家都能听懂意思,有的忍不住都开始干呕了。
林家娘子和云家娘子真是狠啊,这一唱一和快把王秀莲气死了,痛快!
村里几乎没人看得惯王秀莲和朱芳,一个贪得无厌,一个蛮不讲理。但最近几天这俩人,在云家吃的瘪可不少嘞。
“都围在门口做什么呢?都让让路,大师请来了!”
杨成家破锣嗓似的声音从人群后响起,村民闻言往两边退开让出门来,只见杨家父子身边领着个穿黄褂道袍,手拿写着“邪祟退散”番旗,长得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
这便是他们请来的大师。
他轻抚着唇边胡须,皱眉神情凝重。“这里就是云家?嗯,邪气很重啊!”
“大师可有破解之法?”王秀莲赶忙跑了过去,与杨成家对上一眼,后者微微点头。
放心,一切准备妥当。
哼,这次看她怎么逃!
“待我瞧上一瞧。”
这般,大师倒是低头掐算着手指沉默了起来,再看向风青澜近日逐渐白皙的脸时,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
虽然左脸有块胎记影响了美观,可小娘子这等窈窕,宛若无骨的身段却是这地方极少见的。
据说还是个雏儿,就是等杨家父子享受完他再上,那也嫩的很。
男人的眼神越发肆无忌惮,体内欲火似要喷涌而出,连带着说话也有些颤抖,“这座小院阴气极重,尤其是这位小娘子,据闻你曾经痴傻,却突然一夜之间清醒了。”
他神色突地严肃,转身对着胆战心惊的村民绘声绘色,“这可不是天降吉兆所致啊,是被那山野深林里的狐狸精给占了身体才这样的!”
轰!
人群哗然。
“大师,这是真的吗?!”
“难怪这云家娘子突然就不傻了。”
“对啊,而且的确变好看了许多,原来是被狐狸精附体了啊!”
“听闻这狐狸精本身相貌极美,最喜的食物便是男人的精魄!”
男人们闻之色变,无论老少皆往后退了几步,远离了云家小院和门口的风青澜。
突然,门口的女人笑了,“这位大师挺眼熟,不知你那说话结巴的兄弟怎么样?脖子,还疼么?”
刚开始她就觉得这所谓的大师有些眼熟,这模样一装扮,说话正一正,倒也像那么回事。
不过这眉眼和说话口音却和前夜打劫的笨蛋两兄弟里不结巴那个,几乎没差别。
闻言,李二狗猛地捂住脖子,现在那儿还肿了一块呢。可惜牛伯一家还没来,不然定能晓得这人根本不是什么大师。
这是那晚打他们的那个婆娘?!
“咳,本大师不知你在说啥,”想着衣袋里的半贯铜钱,李二狗正了正声色。
神色严肃的看向杨成家,“本大师确定,这位娘子就是被狐狸精附体了!”
“而想要破解此等妖术,便要以一男子献祭,供狐狸精吸食jing魄,待她得偿所愿便能离开。”
“可有人自愿献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