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他们回到了院外她才出声回应,“我知道,我记住了。”
他说的对。
这几次崽崽们为她担心焦急她都看在眼里,可那时她并没反应过来,只是一味安抚他们说自己没事。
可受伤了就是受伤了,还能是没事吗?
以前受伤是为了告诉自己还不够强,那现在受伤是为了什么?为了让在意她的人担心吗?不。
是要更强,强到小心谨慎,行每一步千计万算,摘除任何意外因素避免伤痛,这才是真正的强大。
且,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不能再做危险的事了。
“嗯,真乖。”云无羁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认真严谨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阿娘,爹爹!”
阿苒听到动静从厨房跑了出来,看到人后吐出一口浊气,“你们总算回来了。”
“让你们担心了,是爹爹的不好。”云无羁歉意的笑了笑。
小丫头神色变得严肃,瘪嘴嗔怪的说道:“那爹爹之后别乱跑啦,你还生着病呢,一点都不爱惜身体。”
像个小大人似的。
“好,爹爹知道了。”小丫头与林枫长得真像,和小时候的他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模样像个丫头,脾气倒是不小。
“阿苒,阿尘,午饭你们可以吗?阿娘想再休息会儿。”
小腹传来的阵阵剧痛让她脸色惨白,惨白中又染着一层异样的红晕。
“嗯嗯,我们可以的,阿娘好好休息!”阿苒连忙点头应声。
难得阿娘主动提出休息哎!阿娘肯定很难受,心疼阿娘。
“辛苦啦,”风青澜笑了笑,咬牙扶着云无羁回了屋。
然后从床底拿出棉花和布头来,迅速缝了个长带。
突地额头被一只冰凉的手覆盖,她抬眸对上一双满是嗔怪的双眼。
“你发热了。”说着,他垂眸抿唇情绪低落,“对不起,我不该乱跑的。”
害她生着病还要出来找他。
恢复武功,他不该急于一时。
“没事。”风青澜推开他的手,拿着做好的东西去了茅厕。
她来月事了。
每个月这几天是她身体最虚弱的时候,就算吃了药调理也没好多少,仿佛要了她半条命一般。
只是出事的前一天她刚完,这又来了是原身的吧。十六岁还挺晚的,难怪比她来的时候还要疼。
那这具壳子到底是谁的啊一个月来两次,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风青澜欲哭无泪,垫了月事带捂着肚子回到屋里,差点走不稳路。
瞧见她的状态云无羁自责不已,连忙整理了床铺扶着她坐下。
“都怪我。”
闻言,风青澜愣了愣笑出了声,“这可怪不得你啊。”
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月事,时间从来都不准。前不久身体还泡了冷水,简直雪上加霜哦。
“那你之后还逞强吗?”她话语一转。
云无羁赶忙摇头,“不会了不会了,以后都听你的,再也不逞强了。”
表情乖巧的像只待抚摸的小狗,风青澜鬼使神差的抬手揉了揉。
“乖。”
两个人都愣住了。
风青澜:“不好意思,把你当成狗了。”
云无羁:
她之前养过一只金毛,只是后来因为任务出国要很久,便送去了宠物店寄养。但等她回来去领,店员告诉她狗狗闹腾,当晚破坏笼子跑了,她的电话又打不通。
可她的金毛很乖的,怎么会闹腾。只是以为她不要它了,所以想去找她,可那时候她早就在飞机上了。
沉默了许久云无羁终于出声,“你要喜欢这样的,也不是不行。”
“什么?”他的话,风青澜没太懂。
“无事。”以后你就知道了。
“唔,凉亲”
旁边床上的小阿阳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眼,奶呼呼的喊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小脸睡的红扑扑,像只小粉团子。
“阿阳醒啦,睡的还好吗?”风青澜笑着坐过去,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摸着额头。
温度正常。
小团子往她肚子上蹭,“嗯呐,睡得香香哒!娘亲抱抱”
小奶娃忘性大又休息的好,之前的害怕早就烟消云散了。不过叭,主要是有娘亲在,他可安心啦!
“抱抱。”被他的小脑袋一拱,风青澜吃痛的皱紧眉头。
云无羁蹙眉看着她,对阿阳说道:“阿阳,爹爹之前怎么教你的?”
小阿阳闻声转头看向他,思索了片刻奶声奶气的回答,“起身先净洗,不然会臭臭!”
旋即小团子手忙脚乱的从风青澜身上离开,如临大敌,“娘亲不抱抱,阿阳脏脏哒!”
“好。”她脸色又白了几分,“那阿阳去找大哥二姐打水洗漱吧。”
“嗯嗯!”小团子自己穿了衣服缩下床,穿了鞋哒哒哒的跑了,动作之快。
小巧灵活?
想着,风青澜顺势在床上趴下,鼻间满是小团子专属的奶香味,柔软甜糯。
“哎?”
可她刚闭上眼,便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冷冽的清香夹带着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同样好闻。
是云无羁把她抱了起来,抱回了他的床上。
“睡这边。”
“那是我的床。”躺都躺下了,风青澜也懒得动,但嘴上还是要挣扎一下。
云无羁不以为然,“这也是你的。”
风青澜:
她睡过了,所以这也是她的了?
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爹爹,阿娘,可以吃饭了。”阿尘端着菜出现。
“好。”
中午这顿吃的清淡,大家都没异意。一个青菜小炒和番茄炒蛋,两个大孩子做的还是不错的,有盐有味。
不过因为肚子不舒服,风青澜吃的不多。
崽子们去收拾碗筷,风青澜拿了之前的旧被子叠好铺在床上,刚要躺,又被云无羁捞了起来。
“干嘛呀。”她声音有气无力,被他拦腰抱着也不想动,是真的虚脱极了。
“睡这边。”他还是那句话。
一手抱着风青澜一手提着她叠的旧被褥到大床,虽不知她铺这东西干啥,但他还是照做铺上。
大概是这样软一些,她睡着舒服。
这么倔啊她睡哪儿不都一样,而且现在特殊情况,实在不好挨他睡,多尴尬啊。
“我来月事了,脏。”她挣了挣,竟纹丝不动。
不是吧,力气这么小了
风青澜颓丧,满脸写着“我是废物”。
“嗯,我不嫌弃。”原来是这样。
之前有次休沐,林枫告假回家照顾妻子,说女子来月事虚弱得很,能疼的要了半条命,他是不信的。
可风青澜这么要强的女人都被折磨成这样,所以他信了。
但他后悔当时没信,没问林枫,要怎么照顾她。
风青澜:
“我嫌弃。”
“你不许嫌弃。”
“我说嫌弃我自己。”
“也不许。”
风青澜:
狗贼,要不是现在实在无力,我真想把你头都掰开,瞧瞧里面装的什么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