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18 乾坤倒转(1 / 1)蓝衫灯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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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路这种事情有个原则:

那就是,你千万不能有明确的目的地,最好是随便搞搞,乱来一通就对了。

所以,陈盛骑着马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偶尔又拐个弯,连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

“嗯?”

城外比城内更加空旷,跑起来的速度当然也更快。按照道理说,夏侯飞山是绝对追不上自己的,可陈盛却感觉到,似乎有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

奇怪了!

难道那个老怪物长了翅膀?会飞?

他满心狐疑,继续纵马狂奔,一直跑出了三百多里,才停下来喘口气。

陈盛站在旷野中默默体会,觉得那种被“窥伺”的感觉好像消失了,脸上一松,终于露出笑脸。

他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片很大的城镇,却不知是咸阳,还是兴平?

给马儿喂了点青草,自己也抽空解个手,这才重新跨上马背,往城镇赶去。

天色渐渐发亮。

黎明悄然而至。

“客官要烧饼吗?刚出锅的烧饼。”

“热乎乎的包子啦……”

街市上已经恢复生机,各种商家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随便闻一闻,到处都有食物的香味。

陈盛摸着空空的肚子,把马儿栓在外边,走进了一家早点铺。

“店家,有什么吃的?”

正在扫地的小二一点头:“客官好,我们这最出名的是肉饼,还有宽面,很大碗的那种。”

大碗的宽面?

陈盛想起了某件好笑的事情,虽说过去很久了,但还是忍不住想笑:“我就吃那个宽面,上两碗,速度要快。”

“好嘞,客官稍等……”

在西北的这块土地上,百姓们特别喜爱面食,什么饺子、烙馍、锅盔、糖饼,种类非常的繁复,都快玩儿出花了。

“唏哩呼噜。”

两大碗热面转眼吃下肚子,味道确实不错,陈盛吃完一抹嘴,喊道:“小二算账。”

有个熟悉的声音冷冷道:“老夫还饿着,要么你先等一等?”

卧槽!

陈盛悚然抬头,发现夏侯飞山竟从外面走进来,堵住了大门。

他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TM不科学!

憋屈加惊疑,导致陈盛怒气勃发,他抽出长剑,主动对着夏侯飞山冲过去。

该拼命总要拼命的。

以对方的追踪术,跑到哪里好像都没用,还不如打个痛快!

夏侯飞山敏捷地一闪,避过陈盛的穿心一刺,接着反手削向他颈部的大动脉。

这回老前辈明显是认真了,而且早有预谋,上来就要抢占先机。

陈盛当然不答应。

上身一个大后仰,连消带打,后续起脚猛踹小腹。

“哼。”

这小子的下盘攻击倒是真讨厌。夏侯飞山快速撤开,再快速逼近,一退,一进,两个动作的衔接几乎没有空隙,一剑还刺对手的眉心。

“叮!”

反手将剑锋震开,陈盛并起两根左指,对准夏侯飞山的眼睛就插了过去。

而夏侯飞山竟然开始原地旋转,一面旋转一面挥剑,把防守和攻击的步骤合二为一。

“叮,叮叮叮……”

二人你来我往,互抢先手,局面变得万分凶险。

交锋三十多个回合,陈盛就陷入了困境,他先被踢了一脚,胸口上也划开了一道口子。

没办法,即便使出浑身解数,他也不是夏侯飞山的对手。

这是经验、力量、技术、和勇气的全面较量,很遗憾,现在的陈盛还嫩了点。

更可怕的是,夏侯飞山的剑锋上,似乎带着一种诡异的“粘滞”感,越打下去,陈盛的兵器就变得越沉重,连胳膊都有些发软。

不能再拖了!

陈盛一口气连刺五剑,每一种都是不同流派的剑法,到了第六剑的时候,猛然使出“阳关三叠”。

这一回,他改进了攻击目标,挥剑直取心脏。

夏侯飞山再遇“阳关三叠”,却没有像上次似的那么闪开。

他一眼就看出真正的进攻落点,于是用了个精巧的格挡,将剑锋稍稍撞偏,接着胳膊顺势一推,反而刺向陈盛的咽喉。

救命绝招被破掉了!

毕竟是碰过《夺命十三剑》的老怪物,同样的招法很难再起到作用。

陈盛不想死,只能向后撤退。

“哈哈,还不束手就擒?”

接下来,夏侯飞山气势如虹,大踏步追过去,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

“嗤。”“嗤。”“嗤。”

片刻之后,陈盛在防御中又挨了三记快剑,尽管这些伤并不致命,但也刺得他鲜血淋漓。

越流血,就越需要冷静。

强大的敌人已经激发了陈盛全部的潜能和倔强。

他化作一条受伤的毒蛇,苦苦地忍耐着,一边战斗一边游走,准备伺机反扑。

“嗤!”

剑锋划过胸膛,陈盛又中了第四剑。

就在夏侯飞山调整角度,准备收割胜利的一刹那,陈盛却拼着剧痛迎上去,终于出手。

一剑挥出。

云一样柔软,雨一样清新。

——谢晓峰的“灵鹊双飞”。

看到陈盛挥剑直指自己的肝部,夏侯飞山并不在意。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沉剑将这招撞开,然后再长驱直入,刺破敌人的喉咙。

哪料到……

陈盛的手腕就像没有骨头似的,以可怕的角度翻转而上,带着尖锐的杀机,带着满腔的怒火,竟然改变了方向,转而刺向他的胸口。

声东击西,双鹊分飞。

!!!!!

电光石火之际,夏侯飞山满目惊骇,浑身都炸起了鸡皮疙瘩。

这一招完全可以和《夺命十三剑》里的任何一剑相媲美,虽然风格不同,但是却更加隐蔽,很容易打破人们的惯性思维。

夏侯飞山躲不开。

他只能把身体扭了一下,尽量保护心脏。

“噗。”

一剑深深地刺入前胸。

很冷,很痛,夏侯飞山踉跄着退出好远。

鲜血在顷刻间染红衣襟,他连嗓子都哑了。

夏侯飞山死死地盯住陈盛:“你……小子,你居然还藏着一招精妙的杀手,为何不早点用出来?”

陈盛满脸灿烂,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很简单。夏侯老儿,早些时候你的警惕性最强,体力也是巅峰状态,贸然动手的话,我不一定能伤得了你。”

“你忍了这么久,多次负伤,就是为了给我这一剑?”

“没错!”

“好,好极了。”

夏侯飞山道:“这是谁的剑法?”

陈盛道:“你知道这不是我的剑法?”

“废话。”

“你很想知道?”

“想。”

“哦,那我不告诉你!”

夏侯飞山:“……”

陈盛清楚对手的伤要比自己的更严重,所以就一步步向前逼近。

“夏侯老儿,我们的账是不是该算了算了?”

“哼。”

夏侯飞山色厉内荏,叫道:“算就算,难道老夫还怕你不成?”

说着,他竟然一扭头,转身就跑。

“哈哈哈,果然是老江湖。”

陈盛立即追了出去,咧着嘴喊道:“哪里走?”

从此刻起,局面开始反转,猫变成了老鼠,受害者反而变成了致命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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