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蔡氏,琴音......”
岳超回忆起昨日的往事,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名字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随即就摇摇头。
“不可能是蔡文姬!”
作为前世耳熟能详的女神,蔡文姬的生平,可谓尽人皆知。
岳超,自然也是知道的!
公元179年,蔡邕因党锢之祸,流放朔方,足足十二年之久,后因董卓掌权,下诏免罪,招回洛阳。
随行的便有一代才女蔡文姬。
公元191年,蔡邕重回洛阳同一年,文姬嫁入河东卫氏。
公元195年,南匈奴作乱,一代才女被掳于匈奴。
当此之时,北方兖州,怎么可能遇到大名鼎鼎的蔡文姬?
吱呀!
岳超打开房门。
入目是一道铁塔一般的身影!
“兄长!”
典韦脸上露出迟疑又紧张的神色,道:“昨日之事,韦并没有这样的念头!”
岳超诧异道:“兄弟难道不是很喜欢那个女子?”
典韦一窒,道:“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岳超更诧异了,但很快就醒悟过来了,道:“那么就是名份的问题了?”
沉吟了一下。
岳超还是道:“大丈夫三妻四妾,本来就是正常不过的事情,既然你也喜欢她,就算以后遇到更钟意的妇人,也不是不能再娶!”
典韦再次愣住。
半晌。
方才悠悠开口,道:“也不是名分的问题!”
岳超闻言,反而给愣住了。
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也不是名分的问题......
那么就是说。
典韦是喜欢这个女子的,而且,也不在意给她一个名分,那么,还有什么是自己所没有考虑到的?
“莫非,竟然是身体的原因?”
岳超想到这里,目瞪口呆的凝视向足足比自己壮了一倍的典韦。
话说!
历史上,典韦不是有一个儿子吗?
典韦莫名其妙的望着神色古怪的岳超,神色慨然的道:“兄长胸怀壮志,典韦也曾于昌邑立誓,追随兄长洗刷昌邑之耻,如今我二人大业未成,韦怎能留恋于一个女子?”
岳超闻言!
方才跟上了汉末豪杰的意识与思维。
简单的来说,就是“事业”与“心上人”,典韦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这价值观,与岳超前世所拥有的价值意识,差距实在是太悬殊了,难怪岳超一点点儿也想不到!
岳超道:“兄弟心怀大志,真当世豪杰,然而,大丈夫处身人世,当兼爱天下,岂能独活自身?”
典韦诧异道:“兄长何以教我?”
岳超道:“兄弟可知,张孟卓昨日,何以使女婢上前献舞?”
典韦摇摇头。
此事虽然在汉末,对于大多数权贵来说,都是一种常识。
然而。
典韦却不是权贵出身。
不过,他市井出身,见多识广,仅仅是念头转动之间,就反应过来,沉声道:“张邈想要以此女,结交兄长?”
“也未必是我!”
岳超道:“张邈曲意结交我等,我可能仅是第二选择罢了!”
顿了一顿!
岳超道:“一方面,张邈曲意结交我等,曹操、荀或之流,或许可以拒绝,我兄弟却不好直接回绝。”
“另外一方面,那小婢花容月貌,若然我等一齐拒绝,她的下场必然悲惨,我看贤弟有意,便自作主张答应了下来,如此,可以宽张邈之心,未来也算一个帮手!”
“原来如此!”
典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如此,典韦懂了!”
岳超与典韦并肩来到前院。
立刻见到陈留都尉蔡平一身便衣,腰间负剑,风度翩翩。
见到两人,蔡平微笑道:“鹏海、鹏霄两位兄台,昨夜可还习惯?”
岳超点头赞叹道:“承蒙款待,我二人不甚感激,只有一件事情感到困惑,未知继文兄可能解惑?”
蔡平惊讶的道:“不知是什么事情?平力所能及,定然不会推辞?”
岳超道:“今晨洗漱之际,偶闻后院有琴音袭来,未知奏曲者何人?”
“哦?后院奏琴者?”
蔡平笑道:“鹏海兄勿怪,此为平之堂妹贞姬,黄巾之乱前期,兖州泰山郡孝廉羊衜,原配夫人孔氏亡故,派人前来求娶,婚事已禀明其父,只因黄巾之乱,因而停滞了下来。”
“果然是蔡贞姬!”
岳超暗忖。
前世岳超听到过,蔡邕流放南方,度日维艰,仅有泰山羊氏对其照应,感激羊氏恩德,在羊衜原配夫人死后,以女儿妻之。
然而岳超来到这个世界,方才认识到,羊氏为兖州泰山郡大族,黄巾之乱以前,根本从未涉足南方。
此刻贞姬又滞留在蔡邕的陈留老家。
这明显与岳超前世认识不符!
岳超略做思忖,倒也不难理解。
首先是蔡邕的问题,公元179年,蔡邕去朔方干什么去了?
他流放啊!
兖州蔡氏,名动天下,家族底蕴深厚,蔡邕叔父蔡质正为卫尉。
换了一个正常的父母,多半会有所选择。
当时文姬尚且年幼,贞姬多半要长得多!
其次是泰山郡羊氏,在南方救济蔡邕一事......
据他所知,蔡邕乃大文学家,家中藏书五千卷,文姬六岁,也就是流亡南方时期,家中宾客盈门。
君不闻“琰六岁,能辨琴”之句!
蔡邕流放时期,过得如此之惨?
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文姬长于诗书之家,天文数算,诗词曲赋,无一不精,后来丈夫卫仲道亡故,夫家多方责怪,负气返回洛阳,中途被掳,可知年轻时蔡文姬一身千金大小姐的脾气,根本不是贫寒之家,凄惨难以度日的情形。
而且。
汉末名望之力,堪比功名权势。
凭蔡邕的声望,以羊氏的声望?
说实话。
就算是流亡的蔡邕,羊衜的父辈放在蔡邕面前算什么?
就彷佛一个百万富商,每天花钱去救济一个身价三万六千亿的巨老一般!
羊氏接济蔡邕之事,多属子虚乌有!
岳超并不完全相信前世的见识,他只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陈留蔡氏因为得罪十常侍,受到多方打压,就近的昌邑袁遗、泰山羊氏,因为蔡邕之名望,无不对其家族照顾有加。
羊衜求亲。
贞姬感羊氏之恩德,因而从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