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厢,众人在庆祝林胜南、洪瀚抒、杨宋贤、吴越连庄,同时也为石磊出谋划策如何去连最后这一庄。沈依然像麻雀般叽喳:“这次有个女子也不容忽视,她叫金陵!”
“就是那个抢了我房间的金大小姐!”吴越气道。“也间接替你们牵了红线!”宋贤笑道。
沈依然道:“她父亲是二十年前名震武林的金士缘,他当了不少年的武林第一,直到遇见肖逝!”“有个这么好的父亲真好!”凤箫吟羡慕到眼红。
“她母亲是外号无影毒王的胡蝶,义母是四川唐门的高手唐永陵,义父是水寒门创始人厉水寒,你也见过她干哥哥兼师兄的厉风行了,他是跟金士缘学来的武功!金陵能差到哪里去!”
吴越见石磊有些丧气,赶紧示意沈依然别说了:“咱们不怕,石磊可是天山派的代表,哪里会差过那个小丫头,对不对?”
众人看他二人甜蜜,也识趣地说:“是啊是啊,金陵身世再好,实力也不行”“不怕不怕”
沈依然依然不依不饶:“可是金陵真的真的很厉害啊”宋贤不得不也牺牲一次色相:“阿荃,这么晚了,你爹也担心了,我送你去他客栈吧。”
次日晴。
路南铁胆来的人很少,陆凭父女都不在,江晗一身灰白衣服,还戴了顶斗笠,凤箫吟往四面八方看了一圈,这是最大的改变了。而坐在最后的,是独孤清绝,此刻他很悠闲,一个人坐着,身旁堆了众多的煨山芋。厉风行、叶文暄正坐于凤箫吟身后,金陵果然想挑战第十,正专注擦拭软剑。
现在站在台上的是沈家长子沈宣如,已经二十七岁年纪,他击败了暂定擂主的景岫,成为了新擂主。众人感慨着长江后浪推前浪,九分天下不在的战场上,还是人才济济,比武仍旧精彩
宇文白要上,金陵已经捷足先登了。这金陵第一日比武陪厉风行上场时戴着面纱没有露面,这次一露脸,当真是艳惊四座,她标准的瓜子脸,眉毛稍直,身姿有同弱柳扶风,一身白衣,活脱脱一个仙子下凡,除了凤箫吟等见过她美貌的人之外,全场都大声惊呼,厉风行身后那男子道:“百闻不如一见啊!”旁边一个说:“金士缘好福气,这小丫头又美又聪明!”“不愧是胡蝶的女儿,出落得如此大方!”简直忘了这是场比武。
独孤清绝眉头皱起,差点吃噎到。
杨宋贤也不顾沈依然难过:“若不是见到过蓝玉泽蓝姑娘,我肯定对这金大小姐惊为天人!”胜南点头:“要说美女,玉泽第一,金国的才女燕落秋第二,她便第三啦!”
“那我第几?”凤箫吟凑过来,很感兴趣。
“你第四!”胜南说。“真的?”凤箫吟正得意,胜南又加了一句:“如果世上只有四个女子的话!”凤箫吟气得狠狠揍了他一顿。
沈宣如手握长刀,微笑道:“姑娘请!”金陵一拉裙带,露出一只工具袋来,反正全场都快被吓晕了过去,金陵挑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一把差不多长的刀来,小心把裙带系好,一刀刺上去。
凤箫吟惊道:“她身上,怎么这么多机关?”
“她不嫌重么”无论是宋贤胜南,还是吴越石磊,关心的都是这么瘦弱的小姑娘,居然背负这么沉重的包袱,太不可思议了!
沈宣如用的是沈家刀法,金陵标准的现学现卖,柳五津惊奇看着,笑得合不拢嘴:“这女娃娃继承了我的衣钵。我的特色,也是现学现卖呢!”石中庸竖起拇指:“不愧是金士缘的女儿,武功不错得很!”
场内安静得只听见兵刃交接声,一直到六十七招,金陵和沈宣如几乎同时出刀,但过程上沈宣如明显慢了一步,金陵刀抵其咽喉,他的刀还未及金陵衣领。金陵胜出之后,休息了好久,开始迎接第二个人的挑战。
上午,陆续击败沈千寻、沈默、莫振之、华冰虹等人,十八般武艺样样皆精的金陵,竟然不让须眉,大出了风头,石磊看着看着,想起沈依然昨日所说,才知不假,也不敢上去,小心观看。
听着如雷掌声,叶文昭最气不过,带了她绳索上去挑战。也是这一日,第二个上台挑战的女子。
金陵看见是她,笑道:“叶文昭,我等你好久了!怎样?姐姐武功如何?!”叶文昭少不更事:“你不是说要当第九吗?怎么?比不过吴越,就狡猾地宣称自己只盯准了第十一个名次?”
金陵大好面子:“我不喜欢第九那个数字,十全十美多好,我本来就只盯准了第十一个名次,又如何?”文昭冷道:“我看你是不敢去,狡辩什么!准备用什么来对付我?”金陵哦了一声:“知道你来跟我夺,我特地让叶大妹子编了一条麻绳,这次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厉风行、叶文暄为她两个捏了一大把汗:幸好没吵架!
叶文暄报,厉风行记:“第九招,文昭,朝搴木兰,金陵朝搴木兰,第十招,文昭夕揽宿莽,金陵,夕揽宿莽,算了,你写金陵同文昭好了!她可真现学现卖了十一招,文昭上下求索”风行边记边道:“怎么全离骚里的?叶文昭喜欢屈原啊”
文暄一笑:“也许,是受了我的影响吧”
十九招,文昭突地以绳来绕金陵之绳,金陵不甘示弱,两绳相缠,金陵的绳比较粗糙,毛一丝丝往下落,用力往后一拉,绳子更松,文昭以为自己要胜,正自高兴,忽然金陵暗用内劲,她的麻绳竟断成两截,这短绳比长绳更适合金陵使用,她即刻转守为攻,一招过去,将文昭手中之绳绕住甩开,一眨眼再一绳过去绕住她脖子:“怎样,服了吧?”叶文昭哼了一声:“我会记住你家华叔和叶大妹子!”说罢就走,金陵突然想起什么,大声道:“啊!叶大妹子是个男子!”她这一声惊了四座,众人不知原委,纷纷道:“什么叶大妹子是个男子?”“难道叶文昭是男子?!”
叶文暄甚是窘迫,厉风行笑得人仰马翻,叶文昭气得找不着方向。
好不容易止住笑,大家肚子都痛了,根本没有体力上去挑战,就这么一直闹着,平日不苟言笑的石中庸笑得都有点难过:“五津,她可是比你更惹人发笑”五津突然“咦”了一声,指向台上:“两个美女啊!”
宇文白挑战金陵!喧哗声盖住了哄笑声,只听有人大声道:“西夏第一美女对泉州第一美女!”“有看头!”
厉风行长吁一口气:“好无聊!”叶文昭大声道:“踏雪无痕!打败她!”
宇文白解下背负琵琶来,金陵又拉开兵器袋,翻了一阵子,没翻出有琵琶,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没有啊好奇怪”立刻站到擂台边上冲着风行喊:“天哥,替我找个琵琶来!”场内再度哗然,厉风行有求必应,满场乱窜地寻找琵琶,不一会儿集了满满一大把,让华叔把所有琵琶一次性地送上去给她挑选,金陵挑了个满意的,转过身去,见宇文白毫不介意,报以一笑:“宇文姑娘先请”可怜的华叔再将那么多琵琶抱下台来。
宇文白脚步微微一动,先过去一招“青海长云暗雪山”,金陵后退一步,迅即一招“孤城遥望玉门关”!在场人大惊,洪瀚抒奇道:“她不是现学现卖么?怎么这一招没有学文白?”厉风行冷道:“你别小看了陵儿,她好歹学过琵琶,怎会不知?”
宇文白赞了声好,琵琶刚刚收了力要撤回,突然再度上力,正是一式“黄沙百战穿金甲”,她一招力道迅猛,金陵心中暗道:看不出她柔弱女子,手这么狠!再次闪身一让,送了一式,砍在宇文白琵琶上,但还未落实,宇文白身形一晃,飞快地转至她身后,金陵一愣,掉转身,宇文白已经撤回,随即将琵琶从右手转至左手,转动着滑向金陵,金陵沉着冷静,立刻也换了手,宇文白忽然飞身而上,从上路攻下一招“欲饮琵琶马上催”,金陵顿时落了下风,硬生生拦住这一招,刚刚拦住,宇文白忽然将琵琶绕过自己身后,迅速又转到右手上来,空中再袭了一招,金陵眼疾手快,飞快地将琵琶一推,左路攻击文白,又缓和了战势。
叶文昭边记录边说:“宇文白的轻功真是天下一绝,居然神不知鬼不觉,马上就消失在一处出现在另一处!”叶文暄道:“琵琶也不错,真不愧是祁连九客!第六十招,宇文白,反弹琵琶,太漂亮了,金陵这一招是剑法上的迎刃而解!”金陵剑法融于琵琶当中,有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宇文白依然是动作柔软,她软有软的好处,硬者难以克软,也更难触及她软中之硬,金陵就是硬派典型,她化解得了这软招,但刚一化解宇文白又一招相迫,使她难以逆转趋势。
两人却一直无法穿越对方的屏障,比武从此开始激烈,众人大饱眼福,明白了这一场,依旧是比武!
比武在百招之后,忽然就峰回路转,许是金陵发现了宇文白的琵琶路数,继续发扬她现学现卖的作风,百般纠缠之下,终于把这个强而有力的对手,打败!
击败了宇文白,金陵的第十也是实至名归了,后来上去的挑战者们兵器各有不同,金陵一件一件慢条斯理地挑选,也终于没有人能胜过她。只是她挑兵器太慢,好几次,挑战者们都呵欠连天
独孤清绝久久不愿离场,盯着金陵面容,心道:为何越看金陵,越觉得她长得像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