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
陶谦躺在病榻,见到刘备进来了,虚弱道:“看座。”
一旁的侍女便搬来秀墩,放在陶谦的榻前。
“明公,身体可还好?”刘备坐下后,便询问陶谦的病情。
“老了,年纪了,生老病死,谁也无法避免。”陶谦自嘲道。
“明公正值春秋,远称不老,我看明公此番不过是小恙,过不了几天就能痊愈。”刘备出言宽慰道。
“玄德莫要哄骗我了,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心里一清二楚。”陶谦摇头道:“不说这些丧气话了,今日劳烦玄德前来,老夫实则有事相求。”
刘备闻言心中一动,脸不动声色道:“明公但说无妨,刘备若能做到,绝不推辞。”
“能做到,肯定能做到。”陶谦顿了一下,喘了口气道:“老夫命不久矣。”
“可徐州刚刚遭逢大难,遭灾的百姓还没有安顿好。”
“可我儿天资鲁钝,根本无法接过我的位置。”
“何况刺史之位乃朝廷官职,并非爵位,岂有父传子的道理?”
“玄德乃汉室宗亲,废史立牧后,非刘氏宗亲不可担任州牧之职。”
“老夫已经表朝廷,表奏了玄德在徐州的功绩,由玄德出任徐州牧,还望玄德答应啊。”
刘备心中非常不是滋味,没想到真被王辰料到了,陶谦又在试探他。
心中牢记王辰的嘱咐,绝对不能答应,不管陶谦说得再冠冕堂皇。
深吸一口,刘备沉声说道:“明公莫要再说了。”
“此前前来救援徐州,只是对于曹贼的行径看不过而已,刘备并无其他企图。”
“让我担任徐州牧之事,还请明公莫要再提。”
“更何况我本平原县令,也是朝廷命官,若我就徐州而弃平原县,也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我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平原县肯定堆积了许多政务,需要我回去处理。”
“正好今日前来明公府,我便向明公请辞。”
刘备不想再徐州待下去了,他不是王辰,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既然陶谦屡屡试探,不信任他,刘备索性直接走人,省得每天被人家提防。
何况幽州才是刘备的老家,他在徐州也没有什么根基,留下也不好发展。
倒不如返回幽州,还有师哥公孙瓒照顾,远比在徐州寄人篱下好多了。
“玄德!你不能走啊!”陶谦一把抓着刘备的手臂,情绪激动道。
刘备心中一沉,果然再次被王辰猜中,陶谦不打算放他离开。
心中愈发对王辰敬佩,同时对陶谦也愈发奇怪。
既担心提防自己,却又不想让他离开,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明公,分明是您在逼我走啊。”刘备一语双关道:“明公一直让我领徐州,这分明是陷我于不义之地,我还是走吧。”
这下轮到陶谦慌了,刘备真要是走了,下次曹操再来徐州,谁能抵挡?
毫不客气地说,徐州领兵打仗最猛的人,其实就是陶谦本人。
年轻时候的陶谦,跟着皇甫嵩、张温,经常在关外剿灭异族叛乱。
朝廷之所以让陶谦担任徐州刺史,就是因为陶谦能打,来徐州没多长时间,就将当地的黄巾势力扫除。
可一山还有一山高,陶谦虽然能打,但得看跟谁比。
显然,陶谦到了曹操的面前,就像高手遇到了宗师,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
又加之陶谦年事已高,也不能马亲自作战了,而且陶谦麾下的武将,跟曹操麾下的武将比起来,不管是质量还是数量,都相去甚远。
这也就造成了一边倒的局面,陶谦被曹操单方面吊打。
次从曹操的刀兵下幸免于难,完全就是靠刘备救援,若放刘备离开,曹操再度来攻打徐州,一切都完蛋了,所以说什么也不能让刘备离开。
“玄德,你不能走啊!你走了那曹贼必然再次来犯!”
“徐州无数百姓被屠杀一空,难道玄德忍心这样的祸事,重新在徐州演吗?”
“老夫命不久矣,但为了徐州百姓,老夫恳求玄德留下吧。”
陶谦也是老演员了,说着就跪在病榻,对着刘备开始磕头。
“明公这是干什么?折煞刘备了。”刘备赶忙阻止。
“玄德是答应了?”陶谦眼神流露出期盼之色。
“只要明公不再说将徐州让给我,备就答应明公。”刘备当即说道。
刘备现在也明白了,陶谦这是既提防自己,又想利用自己。
陶谦一听这话,脸当即露出笑容,“好好好,只要玄德愿意留下,让徐州的事情就当愚兄没说过。”
陶谦本来就是假意让徐州试探,现在刘备既表明对徐州没兴趣,又答应留下来抵抗曹操,对于陶谦而言,简直就是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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