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老朱暴怒,我竟生了个有口无行的畜生!
朱标带齐一队禁卫军跟在朱元璋身后。
一行人气势威武地直奔朱橚居所。
路的太监宫女见状无不远远回避。
走到朱橚宫殿门口。
竟然静悄悄的。
没有一个门子下人通传。
本就怒气冲冲的朱元璋见状更是怒不可遏。
骂了一句:
“不成体统!”
径直往里走,他倒要看看那逆子到底在闷声不响地搞什么东西!
朱标只得紧跟在后,回头看了一眼刘福。
刘福察言观色,见朱标使眼色,连忙高声道:
“陛下驾到!”
这是在提示五殿下朱橚宫里的太监和宫女出来接驾。
随即也跟在太子身后进入殿内。
禁卫军则自觉停步,分道两旁站好。
没有命令,他们不敢擅闯皇子殿内。
朱元璋进门后。
发现偌大的宫殿竟然空无一人。
朱橚想当然地不在此地。
但,奴仆和宫女居然也没有一个。
朱橚本人疏懒不学就罢了,这一屋子的下人居然也学得与他一般懒散至极!
这会儿想必是去什么地方偷懒去了。
朱元璋这会儿倒是冷静下来了。
语气森然道:
“哼,好啊,朕看这后宫风气也该正一正了。”
朱标一惊,知道朱元璋怕是真的要开杀戒了。
然而,下人犯错在先。
就算是他,也无从求情。
朱元璋冷冷地回头:
“刘福。”
大太监连忙应道:“奴婢在。”
“此处下人名录何在?给朕查查今天该谁当值。”
“奴婢遵旨。”
刘福下去了。
只剩朱标与朱元璋父子二人。
朱元璋的一腔怒气再也忍不住了:
“标儿,你看看,你看看,老五这是在干什么?连个下人都管教不好,咱还能指望他分封吴地,领兵替咱镇守江南?”
朱标只能苦笑着安抚:
“父皇稍安勿躁,犯不着跟老五一般见识,当心气坏身体,那老五和儿子可就罪过大了,天下百姓不得打进宫来,质问儿子,怎么把他们的贤明圣君给气坏了?”
朱元璋心里受用,面却不肯表现出来,只是冷哼一声:
“你少拍咱马屁,咱还不知道你?又想给老五开脱!”
朱标见他语气和缓下来,知道朱元璋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恶人。
这才娓娓劝道:
“父皇,现在真相尚未查明,不妨等找到五弟后,好好审他一审,若他真有错,我就拿了您的马鞭,亲自管教他,让他知道您的厉害,再不敢这么宽纵!”
朱元璋让他给说没脾气了。
三句两句,都是怕自己吃了他这个弟弟。
处处回护。
这兄弟情深的模样,他还能说什么?
那小混球最好不要给自己留下什么把柄!
否则,否则他......
朱元璋还没想到怎么收拾他。
刘福已经捧着名录回来了。
“启禀陛下,奴婢查阅了五殿下处整个人事调动记录,发现自洪武元年五皇子殿下入住此处起,便将全部下人遣散调走,只留下一个婢女随身侍奉。”
“五皇子殿下的理由是,响应我朝清正廉洁之风,不愿在无用之处铺张浪费,起居出行不需那么多人伺候,遂遣散。这些话,是五皇子殿下亲笔写在名册中的,还印了名章。”
“请陛下过目。”
朱元璋一愣。
连忙拿过刘福手里的册子。
一看,龙飞凤舞的几行字,果真是朱橚的字迹。
朱橚甚至在后面贴心地补了一句: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旁人无关,切勿迁怒治罪。
面是个红彤彤的名印。
朱元璋让他给气笑了。
这小兔崽子,还“且勿迁怒治罪”。
这不就是写给他看的吗?
除了他老子,谁人敢治他的罪!
闹了半天,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朱元璋委实没有料到。
再环视整个殿内,他这才发现,朱橚宫中与其他皇子处果然大不相同。
虽并无破旧家具物什,却也找不出一件崭新的用具。
整个殿内就是一榻、一桌、两椅、一两个放衣物和书籍的橱柜而已。
甚至连摆放赏玩之物的架子都没有。
一眼看去,整洁大方。
既不奢侈,也不像某些官员一样,故意装穷,将家里摆破破烂烂的家具,专门应付御史监察,虚伪之至。
朱元璋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他将朱橚的殿内看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坐到朱橚的书桌前,手指在桌划过,不禁感慨万分:
“你娘老说咱性子急,咱还老反驳她。现在看来,咱还真是身在局中不自知啊。差点,差点咱就又错怪橚儿一次。”
“想不到这混小子平常不让人省心,可咱一遍一遍给百官强调的东西,百官都不见得个个往心里去,他却能默默地身体力行,从不以此炫耀。”
“让咱生个气都生得没头没尾的,着实可恶。”
朱标听着朱元璋的话。
自己心里也有些自愧弗如。
作为太子,他竟然没能将节省节约联系到身边这些小事。
实在是愧对圣人,也愧对朱元璋的教导。
他这个弟弟,真正是一个知行合一的人。
这一刻,朱标心中佩服不已。
“想不到五弟竟心细至此,早已懂得为父皇分担压力,儿子为父皇贺,也为天下的百姓贺。”
朱元璋点头。
心中宽慰不已。
甚至打算一会儿把朱橚抓回来以后。
自己只假装黑着脸训斥几句,关他几天禁闭就打算放过他。
可就当他的手触到一旁的笔架时。
脸色剧变。
他不敢相信地将其拿起,放在手心。
那笔架透明无杂质,在阳光下甚至反射出七彩的光芒。
竟不是用木头做的!
“胡闹!他哪来的琉璃笔架?!”
朱标一惊,也跟着看过去。
这才发现,不止是琉璃笔架。
朱橚的桌子的文房四宝,竟有一大半是琉璃所做!
甚至连他饮水的杯盘茶具,点心吃碟,也尽是琉璃制品!
“好啊,还有琉璃盏!他老子我都没有用琉璃盏!”
不止如此,甚至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物品、工艺品也是琉璃物件。
这是玩了一手灯下黑啊!
那些普普通通的用具初来并不会在意。
若不是在此等候消息。
朱元璋还真就相信自己能让这个逆子给骗过去!
这是琉璃啊!
到大明中期,琉璃虽然已经普及得像大白菜一样了。
但洪武初年,琉璃还是十分稀有的物品!
小小一块琉璃,甚至能换来真金白银万两。
还是有价无市。
难怪这逆子房内空旷至斯,怕不是散尽财物去和那些奸诈的商人全换了这些玩物!
可恨!
啪地一声将手中的笔架摔碎。
这一刻,朱元璋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他亲自冲殿外的禁卫军怒吼:
“给朕仔细地搜!朕倒要看看,这逆子到底藏了多少琉璃!”
“真是咱的好儿子啊,嘴里骂着贪官蠹(du四声)政,自己倒好,偷偷摸摸地给咱暗度陈仓哪!”
“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有口无行的坏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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