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了几天后,一个没有明月的夜晚。
司闻曹一角,靖安司的办公区域,其中一间木屋里依旧亮着微弱的光芒。
木屋中央的一方案几前,荀诩与他的属下裴绪正商量着替代的方案。
今日轮到他们靖安司轮值,而按照司闻曹的规矩,轮到那个部门轮值,那么该部分的司尉当日就必须待在司里。
但是今日是荀绪与陈恭约定好的日子,所以他必须离开司闻曹,去往军技司驻地提前为陈恭开门,为此他已经偷偷的把冯鹰的通关令牌弄到了手。
“今晚若是有人来司里,你就把我的衣服穿上,趴在案几上。”荀绪嘱咐道。
“不得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穿,如果被发现了也不必慌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奉命行事,到时候推到我身上就行。”荀绪说道。
“知道了,头。”裴绪翻了翻案几上的黑色司尉服,然后严肃的回道。
“嗯。”荀绪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走了,记住,只要人不进来,你就趴在案几上不要动。”
“我记住了,头,你快去快回,我这里绝对不给你掉链子。”裴绪再次回道。
荀绪最后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从窗户处悄悄跨了出去,最后在司闻曹后院的一处不起眼的死胡同翻了出去。
……………………
此时南郑城中的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里。
今夜是个不眠之夜,很多人都没有入睡,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苏远。
苏远睡在院子里的一架躺椅上,看着天上的银河陷入了沉思。
今夜虽是个无月之夜,但也正因为没有月亮,天上的星星才显得更加的明亮。
苏远知道今天是青萍计划实施的日子,他现在的问题是到底去不去现场看一看。
他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顺其自然,因为按照原剧情,陈恭是活了下来的。
他也不想太纠结了,为了六十轮回币他做的已经够多了,今天他想好好休息。
想着想着,去不去就已经不再是问题了,苏远躺在冰凉的竹椅上,看着夜空中璀璨的繁星,开始想一些开心的问题。
苏远虽然是在修道,但是他毕竟不是什么大修行者,人的七情六欲他都有,所以他现在的想法还是满足自己的各种私欲。
他觉得只要拥有了力量,什么就有了,不管是地位还是女人。
现在他心里想的就是这么简单。
当然,也不是说他心中就没有诗和远方。
他的境界还不够,所以还看不透俗世里的是是非非。
不过当脑子里的浮华散去,特别是安静的时候他也会思考一些宇宙的终极问题。
就比如现在,他看着头顶那些亮度不一的繁星,他就会想,光年之外,那真的是修行就能抵达的距离吗。
神话传说中的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在宇宙的尺度上什么都不是,毕竟光速可是三十万公里每秒,但这个速度也不是特别得快。
也就是说孙悟空日月不停的飞,飞到最近的半人马座恒星系也需要12年。
所以他才回觉得,如此大的宇宙,修行真的可以企及他的边疆吗。
他之所以有这种疑问,是因为他知道可观测宇宙的半径可是长达465亿光年,这个距离就算是孙悟空,他一辈子真的飞的完吗。
这还是可观测宇宙,那么不可观察宇宙呢。
不可观测宇宙是与可观测宇宙对立的概念,原因是宇宙中的部分区域过于遥远,以至于从大爆炸以来发出的光线未能有足够的时间到达地球。因此这一部分的区域被称做不可观测宇宙,到了未来,从遥远星系发出的光线获得了更多的光行时间,那些区域也将成为可观测宇宙的一部分。
苏远突然在想,面对如此遥远的距离,他所了解的神话,所了解的神话人物,他们真的可以抵达世界的边缘吗。
不说那些神话世界,就说他所在的普通唯物主义的世界。
如此遥远的距离,那些神话人物能否面对呢。
由此,他又衍生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世界的等级该如何判别,是天真的用世界是否能诞生超凡生物来判断,还是用其他指标判定
一个修真的世界难道真的就比科技世界高级吗?
在苏远还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初初接触小说,在读到玄幻仙侠中的奇幻瑰丽后,他便确定绝对是玄幻与仙侠的世界等级高,但是在大了之后,在感受到科技的力量后,他便不懂了,因为科技也能厉害的毁天灭地。
不说科幻小说中的那些概念武器,就说人类已经创造出来的氢弹、原子弹,只要当量足够大,地球都能毁灭。
毁灭一个星球的力量,这换算到玄幻等级,该是何等的力量。
苏远不懂,宇宙为何会诞生,又为何要诞生生命。
总之苏远不懂的很多,这也是他努力修行的其中一个意义。
修行,修的就是大道,而道就是宇宙的真理,宇宙中的一切都能被道所囊括。
夜晚的秋风,缓缓吹进院子,然后拂面而过。
苏远难得的闲下来一次,他茫无边际的想着,一会心里想哲学、宇宙的终极问题,一会又想人世间的俗事,女人等。
总之这一晚,苏远想了很多,也想的很杂,既有下流,也又高尚,把一个人的复杂性体现的淋漓尽致。
时间就这么在他的思考中慢慢的流逝了。
慢慢的,随着时间来到后半夜,苏远也直接在躺椅上睡着了,伴着他心中美好的向往。
……………………
第二日,等苏远从睡梦中醒来,太阳已经普照大地。
苏远是被太阳的亮度,照射醒的。
他之所以能睡到这个时候,是因为他昨晚刻意放松了全身。
这是苏远在修行开始后,睡地的最放心的一次,在肉体无意识,精神有意识的推动下,他获得到了一次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满足感。
昨天晚上苏远什么梦都没有做,但是醒来之后心中就是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喜悦,没有来由,苏远也说不出喜从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