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响彻云霄,在宣府城楼上,一个个士兵紧张的望着远方。
一队五十多人的骑兵正快速向宣府逼近,而为首的是喜宁和一个汉人士兵。
燕王朱棣发动靖难之役登上皇位后,为了抵御北元残存的势力,不但把帝都迁到北京城,摆出一副天子守国门的架势,之后更是御驾亲征五征漠北,还在北边修建了一个很长的防线。
这条防线是把前朝留下的长城连接起来,东起鸭绿江,西抵嘉峪关,连绵万里,并且还在这条防线上建立了九座军事重镇,史称九边重镇。
九边重镇构建了北方的防线,而在这九个军事重镇中,最重要的有两个,一个是大同,另一个就是宣府。
大同乃是京师屏障,是通往塞外最快,也是最便捷的通道,朱祁镇御驾亲征的时候走的就是这条路。过了大同关,到京城就是一马平川,中间无险可守。
而宣府,南屏京师,北控沙漠,左扼居庸之险,右拥云中之固,战略位置非常重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在战鼓声中,一个武将走到城楼上,然后大手一挥,一大批弓箭手涌上了城墙。
奇怪的是,这批弓箭手上了城墙后,全都蹲在地上,躲在城墙后面。
从外面看,城墙上只有一百多个守卫。可是在这一百多守卫后面,密密麻麻蹲着一大批弓箭手,就连刚才的那位武将都蹲在地上。
这些弓箭手全都箭在弦上,只是没有拉开弓弦而已。城墙上鸦雀无声,所有人眼中流露出阵阵的杀气。
这队五十多人的瓦刺骑兵冲到宣府城墙下,喜宁和那个汉人士兵下马,走到城门边。
喜宁高喊道:“我是瓦刺族的使者,让你们将军出来说话。”
话音刚落,蹲在城墙上的那位将军突然站起来,大吼一声:“放箭!”
蹲在城楼上的弓箭手突然站起来,拉开弓弦,一大片箭雨飞向城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城下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而喜宁更是一脸震惊。
不对啊,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我话还没说呢,你们怎么能放箭啊!
不管喜宁心中有多么的震惊,这漫天箭雨不会有假的。
喜宁此时也想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运功挥舞双掌,将自己身前防得密不透风,箭矢还没近身就被掌风所打落。
然而其他瓦刺士兵就没有喜宁的本事了,事发突然,全都纷纷中箭倒地。
跟在喜宁身边的汉人士兵虽然武功不高,但人比较机灵,一看情况不对劲立刻躲到了喜宁后面逃过一劫。
此时城门突然打开,石守,于冕,钱玉仙,方云杰带着一群士兵冲了出来。
“喜宁,你这个畜生,看你这次往哪里跑。”
一声怒吼响彻云霄,石守脸色狰狞,双眼通红,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扑了过来。
喜宁大惊刚想逃,此时躲在身后的汉人士兵突然抱住了喜宁,大声叫道:“抓奸贼!”
不过可惜的是,话还没喊完,喜宁运功一震,那个汉人士兵就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然而被这么一耽搁,石守已经冲过来了。
愤怒的铁拳带着呼啸声,直奔胸膛而去,喜宁躲避不及,只能挥掌迎上。
拳掌在半空中相撞,嘣的一声,喜宁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连退五六步才稳住了身子。
而此时跟在后面的于冕和钱玉仙左右包抄,三人以品字形把喜宁团团围住,而方云杰没有上前,他手握长剑,站在圈外,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喜宁,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于冕长剑一指,厉声喝道:“束手就擒吧,你跑不掉的。”
看了看周围,喜宁脸上充满了绝望。
论武功,他远远不是石守的对手,现在又受了伤,想逃也逃不了,今天注定是劫数难逃了。
圈套,这是圈套。
朱祁镇那懦弱的模样浮现在脑海里,此时喜宁已经明白了,给太后送信只是一个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自己。
“哈哈……”喜宁仰天长笑,脸上流露出疯狂之色。
然后喜宁做了一件惊人的事,他化掌为指,猛的在自己丹田周围的大穴上猛戳几下,而与此同时,一道道青筋在太阳穴上暴起,喜宁整个人看起来面目狰狞,一股强大的气势从身上涌了出来。
“不好!”
石守脸色一变,然后像旋风一样冲了上去。
“去死吧!”喜宁狂叫一声,迎面冲了上去。
冰冷的寒气在掌中凝聚,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住了。喜宁像疯了一样,只攻不守,双掌连绵不绝,向石守打去。
然而此时石守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大吼一声,纯阳内力凝聚双拳上,漫天拳影呼啸而至。
嘣,嘣,嘣……
拳掌在半空中不断撞击,短短一瞬间,双方已经正面交锋几十次。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在打了几十掌后,喜宁终于坚持不住了,他摇摇晃晃后退了两步。
绝望,疯狂,怨毒,不甘心……,这些情绪在喜宁心中肆虐,只见喜宁浑身一震,一股更强大的气势涌了出来。
“我跟你拼了。”
绝望的尖叫响起,喜宁飞身向前,又一掌打向石守。
然而石守毫不退缩,挥拳迎上。
嘣的一声,拳掌相击。
这一次拳掌没有分开,石守和喜宁两人不约而同的把功力提升到极致,务求在这一击分出胜负。
透过拳掌,石守的纯阳童子功和喜宁的寒冰绵掌正面交锋,两人一阳一火不容。
石守一面运功抵挡,一面看着喜宁那疯狂而又扭曲的面容,心中极为焦急。
焦急,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在担心喜宁。
因为石守已经看出来了,喜宁心存死志,不但用霸道的魔功强行提升功力,而且还只攻不守。
这次计划的目的是活捉喜宁,找出线索,把隐藏在幕后的势力连根拔起,不是为了报仇雪恨的。
刚才石守已经想尽办法要擒住喜宁,可惜的是喜宁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直疯狂进攻,企图同归于尽。
石守没有办法,只能被动防守,可是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就算喜宁不死在自己手下,也会力竭而亡。
脑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石守就听到嘣的一声。
喜宁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