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到?怎么可能?他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在一片漆黑的树林里,带着金色龙头面具的教主正冷冷的盯着眼前的蒙面黑衣人。
怒火在教主心中燃烧,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也先居然放了朱祁镇,而说服也先的人居然是那位隐藏在大同关的东厂钦差。
对于这位东厂钦差,教主已经久闻大名了。
说服脱脱不花投靠大明,诱捕喜宁,再加上这次成功救出朱祁镇,可以说颠覆大明江山的计划就是毁在这位东厂钦差手里。
事实上,在脱脱不花彻底投靠大明后,这位教主就已经派人全力调查这位东厂钦差的底细。
然而查了那么久,居然什么都没有查到,教主当然怒不可恕。
黑衣人战战兢兢的说道:“回禀教主,我们已经全力追查了,但无论是东厂,还是锦衣卫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教主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大同关那边有消息吗?”
那位东厂钦差第一次出现的地方就是大同关,而且之后更是把大同关当成了栖身之所,教主当然不可能视而不见。
黑衣人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们的人之前是跟着刘安的,刘安被杀后,他就被投闲置散。根据他回报,这位钦差在大同关非常低调,除了郭登和门达外,其他人根本见不着。对外的一切事务都是于冕在打理,就连新来监军来到大同关后都没有见过这位钦差。”
“东厂那边有消息吗?”教主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也没有。我们潜伏在东厂内的人,冒险把这位钦差和门达一起私贩军械,中饱私囊的事报上去。东厂内部原本是准备调查的,可是东厂督公成敬亲自出面把这事给压了下去。”
黑衣人的语气显得有些畏惧,眼神更是充满慌乱。
“成敬亲自出面压下此事?”教主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惊讶。“怎么会这样?这个钦差不是孙太后的人吗?成敬为什么要保他?”
黑衣人试探的问道:“此事成敬应该知道内情的,要不让我们的人想办法探探他的口风?”
沉思片刻之后,教主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不用,现在不能轻举妄动,这事以后再查。也先放了太上皇,摆明了是不打算和我们继续合作,想专心对付脱脱不花。你赶紧回去通知我们的人,计划有变,要他们按兵不动,继续蛰伏下去。”
这位神秘的教主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他很清楚没有也先打头阵,入侵中原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了。这个时候就算把那位东厂钦差揪出来碎尸万段,也改变不了眼前的局面。
更何况,这么大的计划,前期必须做出很多准备,现在计划突然取消,有一大摊子事等着处理。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保存实力,而不是报仇雪恨。
听到这话,黑衣人有些为难的说道:“别的地方还好说,但云南那边路途遥远,可能来不及了。”
云南在大明最南边,而塞外草原则在大明最北部,这一南一北相距何止万里啊。
听到这话,教主有些无奈的说道:“哎!尽量赶去吧,实在来不及,那也没办法。对了,宫里有消息吗?”
听到这话,黑衣人精神一震,立刻说道:“有。皇上知道太上皇被救出来后,在寝宫暴跳如雷。教主,这次于冕偷袭使臣抢国书,还擅自作主把太上皇接了回来。我们要不要让人上奏,参他一个以下犯上,藐视皇权。说不定皇上在盛怒之下,会以此为借口向于家动手。”
黑衣人的语气有些兴奋,这应该是这些日子最好的消息了。
在这次营救行动中,于冕被抓住了把柄,那天晚上他偷袭使臣抢走国书的事已经传到京城。
知道自己的哥哥被救出来后,朱祁钰真的快失去理智了。如果这个时候,再推波助澜一下,那么于家父子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听到这个消息后,教主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很明显是动心了。
然而片刻之后,教主突然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这样做太张扬了,万一被人怀疑,那就得不偿失了。”
局势已经渐渐失去控制,这个时候必须保持低调。更何况,现在对于谦父子下手,除了能够泄愤之外,其他根本就得不到任何好处,而且还有可能把隐藏在朝中的自己人暴露出来。
最重要的是,于家父子救出太上皇,挽回朝廷和皇室的颜面,是众望所归。朱祁钰就算心中再愤怒,也不可能现在就对于家痛下杀手。
朝中的教徒本来就不多,不能因为图一时痛快,就让他们冒险行事。
“那就这么放过于家?”黑衣人语气中流露出一丝遗憾。
“怎么可能。”教主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寒意,他冷冷的说道:“你把于冕救出太上皇的消息传出去,要让朝野上下对于家父子赞不绝口。我倒要看看,皇上的胸襟有多大。”
既然落井下石不行的话,那就干脆把于家父子高高捧起。
于谦执掌兵部,手握军权,去年又在北京城下大败瓦刺大军,声望已经如日中天了。现在于谦的儿子于冕又成功的救出了朱祁镇这个太上皇,更是为朝廷和皇室挽回了颜面,更是大功一件。
正所谓物极必反,于家父子在朝中的声望越高,那么朱祁钰心中的猜忌也就越重。被皇帝记在心中,一般只有两个结局。一个是飞黄腾达,而另一个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很明显于家父子是后者。
黑衣人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他兴奋的说道:“教主高明,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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