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云,你敢!
”
听到张博云的话语,余归海骤然转身,如勐虎暴怒!
“夫人,你快走,我拦住他们两个!”
寒望舒死死咬住嘴唇,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心间涌起,目光悲哀。
即便她聪慧无双,绞尽脑汁,在规则内以计谋抹消了对方的优势。
可如今对方根本不打算遵守规则,摆明了拳头说话。
这个时候,她的计谋还有用吗?
“是,少爷!”
道人睁眼,袖袍鼓荡,指尖随手掐了个道决,一阵狂澜平地而起!
云雾从天而降,在众人惊叹而敬畏的目光中化作两个手握刀斧,力大无穷的金甲力士,大踏步朝余归海走去。
余归海一把撕扯掉上衣,露出刀剑伤痕无数,即便苍老也依旧强劲有力的身躯。
雨滴落在余归海的身上,竟被其身体如今的高温瞬间化作水汽。
余归海打算拼命了!
可就在这时,一道细微却不轻微,即便在这淅沥雨声与隐约雷鸣中都清晰可见的剑鸣声于在场每个人的耳边响彻。
伴随剑鸣声而起的是一道无形锋芒!
锋芒所过,滴滴雨珠瞬间串联成一柄雨意小剑,轻松将那所谓的金甲力士瞬间拦腰斩断,崩散成云雾散去。
“谁!?”
齐云山那身穿乾坤袍的道士神色骤然转冷,难道余家还请有修行之人做援兵?
可还未等齐云山道人一念道法起,身体却忽然僵住,一动不敢动。
有剑比一念更快!
满天雨幕不知何时停下,化作一柄柄雨剑悬空,锋芒毕露,杀机若隐若现,将他与张博云重重包围,如同下一秒便要将他们扎个千疮百孔般。
更有一柄雨剑不知何时横在他咽喉,一柄悬在张博云的眉心处。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住了,寂静无声。
就连刚准备拼命的余归海都愣住,疑惑的看向身后的寒望舒。
难道是夫人找来的高人?
可惜现在寒望舒同样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如果她能找来如此高人,她早就找了,何必等现在呢?
“在下齐云山栖云观的寿山道人,还请阁下出来一叙。”
那寿山道人虽然被剑横在脖子上,面子扫地,可面色却不显慌乱,反而颇有气度的朗声开口。
眼看好事将成却被搅黄,张博云都快气疯了,但如今小命不保,张博云还是把怨毒藏在了心底。
淮知安坦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寿山道人目光茫然,他本以为会是栖云观的老对头太武宗跳出来捣的乱,毕竟寿山道人记得,太武宗便有一个修行剑道的神台境修士。
可如今出现在他眼前的年轻人为何如此面生,似乎从没见过?
俞云跟在淮知安身边,眼中也满是震惊打量着淮知安。
直觉告诉俞云淮知安绝对不是普通人,但他没想到淮知安强到能一招便轻易制服一个神台境修士啊?
俞云想不明白,如淮知安这个年纪,这等实力,最低也是九大仙门里那几个个担起这代天下气运的潜龙之辈,就算他不认识,烛龙司也不应该没有收录才对,可他却为何毫无印象?
俞云想破脑袋都不知道的是,当淮知安在曲兰镇闹出动静,彻底进入烛龙司视线时,他刚好请了假,处在从长安城回到洛城的路上。
情报还没来得及更新呢。
淮知安没搭理面前的两个“凋像”,只是转头看向那布衣老者。
“龙归海?龙老前辈?”
余归海心神一震:“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龙归海是他曾经在江湖闯荡时的名字,后来他受了余秋辉的一个大恩,于是退隐江湖,跟在余秋辉身边当个管家与护卫,并改名姓余。
“龙归海”这个名字明明只有个别人知道才对。
淮知安笑着点了点头,找对人就行。
刚刚听那公子哥喊“余归海”,淮知安才隐约猜到这位布衣老者可能就是老柳的那位故人。
“我是柳石的朋友,他听说你遇到了什么难事,就托我来拜访一下您,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柳石那小子……”
余归海双眼瞪得浑圆,那臭小子竟然认识这等神仙人物?并且听语气,眼前这位仙家年轻人和柳石那臭小子似乎还关系匪浅!?
一旁的寒望舒也呆呆的望着那负剑年轻人,没想到会有如此峰回路转之时。
“且等我一阵。”淮知安歉意笑了笑。
老柳在他初来这个世界时帮了他不少忙,两人关系算得上极好。
既如此,老柳的恩人,他淮知安自然要照顾。
“烛龙司办事,无关人等,统统退开。”
俞云亮出白龙玉牌与烛龙司的身份。
人群顿时作鸟兽散,毕竟烛龙司的凶名谁不知晓?
“这位道友……”
寿山道人还想开口商量,然后就被淮知安一柄雨剑插在了嘴里,只留剑柄在外。
让你说话了吗?
淮知安问向一旁的俞云:“当街强抢民女按大秦律法怎么判?”
俞云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寻常人家一般都是吃三年牢饭,不过像张博云这种本身是修行之人,并且家世显赫的,可能也就蹲几天大牢,罚些银两而已。”
淮知安叹了口气,寻思这大秦律法真靠不住啊,还得靠我自己。
只见淮知安小拇指轻轻一动,张博云袖子中的银色匕首在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斩向了淮知安。
“啊?”
众人呆住。
“嘶……”俞云倒吸一口凉气。
寒望舒和余归海愣住。
就连寿山道人眼睛都瞪得浑圆,侧过头以无法理解眼神看向张博云。
你怎么敢的呀!?谁给你的勇气?
淮知安两指夹住那银色匕首,眼中是“六分诧异,三分震惊,一分怒气”。
此时的张博云呆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那不是他的法器吗?
怎么就突然不受控制了?
又怎么就突然砍向那年轻人了?
我干的?可我没动啊!?
啥情况啊?咋回事啊?
张博云此时脑子里彷佛有一本十万个为什么。
淮知安手指轻轻用力,那价值不菲的银色匕首应声而断,看的俞云是满脸心疼,随后又拍了拍张博云的肩膀,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好胆色,区区灵海境修士,竟然主动朝我这个离山剑宗宗主发起攻击,勇气可嘉!”
俞云眨了眨眼睛,感觉“离山剑宗”这个名字似乎好像在哪听过。
张博云目光茫然,你在说啥?
紧接着淮知安神色一变,变得如世外高人般神秘莫测中又带有一丝威严:
“不过我虽然欣赏你的勇敢,但年轻人也势必要为自己的鲁莽买单,我相信你在对我出手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
张博云童孔慢慢扩大,他终于明白了。
捏麻麻滴,这小子在陷害他!
可还没等张博云开口大喊,那把刚刚还插在寿山道人嘴里的雨意小剑就又瞬间插在了张博云嘴里,直接来了个间接舌吻,还是深喉那种。
嗯,剑身温热,甚至还混着有寿山道人的口水,新鲜又热乎。
张博云恶心的直翻白眼。
淮知安转头看向寿山道人:“我身为离山剑宗宗主,无故被袭,我需要一个说法。”
“回家告诉张家家主,我只给他一次出价的机会来买他儿子的命。”
“听懂了吗?”
寿山道人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别管什么条件,先把我放了就一切好说。
看着寿山道人眼中那隐隐的不服气,淮知安心知肚明放对方离开后什么结果,无非又是老套的搬救兵戏码。
但现在的淮知安可不怂。
放虎归山搬救兵?
小了,格局小了,这一手叫人质超级加倍!
小孩子才做选择,张博云背后的张家与寿山道人背后的齐云山,他全都要!
区区神台境,都能当街强抢民女,无视律法。
那我剑斩羽化是不是能直接上天把天道拐下来当老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