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如此干脆利落地离去,倒是让杵在一旁的张俶目光发直。
但他旋即想到这组队的事八字还没一撇,这么早思考这些有的没的干球用?
再加上心忧费伦与此间的时光流速,于是确认了没有其他安排落下后,张俶在心中疑惑起该怎么离开,谁料那念头刚生出,就觉得眼前一黑,眼前的一切都消散破碎,随后化为厚重的雾气盖住了眼帘,自己的身躯也只觉得不断向下坠落。
挣扎着碰到了身下的床板,张俶方回过神,自己已经回到了熟悉又逼仄的小房间。
透过方形的小石窗,张俶看到了一小片星空,外界仍旧是晚上。
张俶尝试着挥出一拳,拳头带起一阵风吼,身体的属性与在时之星槎上无二,他这才安心地点了点头。
翻身下床,推开门出屋,张俶仰头看着夜空。
从月亮的位置看,夜尚未深,此时四周此起彼伏传来几声稀稀落落的虫鸣,把整个修道院衬得格外寂静。
张俶又借着银亮月光的照耀,看清那枚黑色手掌握住光芒的教徽上。
以往把视线投在这枚修道院上方的教徽,张俶内心都会倍感压抑,总觉得有什么巨大身形的怪物坐落在修道院上,向他俯冲过来。
可这一次,他的内心顺畅不少。
昂首踱回屋子,他顺手捎上了门,盘腿坐在床上。
因为星槎治疗的关系,张俶的身心的疲惫也都被抹除了一般,此刻只觉得精神奕奕,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
那也正好,张俶脑中不断回忆锻体术的内容,而身体也照着记忆做出一个个动作。
用气梳理收尾后,张俶睁开眼睛,只望见天际已翻出一片鱼肚白,知晓又是一个晚上过去了,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房内的一块石壁上,凿了些许文字,记录的却正是武僧的日常安排,而每日毋庸置疑的第一件事就是早课。
墙壁被刷成黑色的殿堂内,装饰着尖刺和锋刃的烛台上,烛火正随着慷慨激昂的话语止不住地晃动。
却见班恩的牧师站在上首处,狂热地讲述着班恩的教义,用极具蛊惑性的词汇渲染着班恩控制下的世界会多么多么美好。
与其他武僧站在一处的张俶尽全力板住面孔,不让自己脸上流露出厌烦和无奈的表情。
这处正殿作为修道院最大的建筑,被用来充当班恩牧师讲述教义的场所。
此时正殿虽然汇聚了修道院全部人员,却并不显得拥挤,整个早课时间都在牧师的带领下沉浸在暴政之神那崇高美好的教义中。
早课结束后,张俶随着众人前去吃早饭。
夹着奶酪的坚硬面包再一次占领了张俶的味觉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