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冲城头，斩首一级，赐田一亩！”

“斩首一级，赐田一亩！”

……

大业十三年。

3月25日，史称‘龙门护宪战争’打响。

黑色的洪流，发出的嘶吼声，如同惊涛怒吼一样，在孕育了这个民族的母亲河边响起。

盖过了黄河的声浪。

黑流重重拍打在耸立的城墙，顿时绽放出一簇簇鲜艳刺眼的血浪。

登城云梯密集的搭在城墙，一队队宛若蚂蚁的黑流，口携长刀，眼睛通红，发出宛若野兽般嘶吼，奋力攀爬云梯。

城头，弓箭手不停拉弓，滚烫的金汁、拆掉房屋搜集来的滚木，不停的倾倒、砸落。

嘶吼、惨叫声成为黄河空的主旋律。

密密麻麻的秃鹫，已经在高空盘旋等待着。

“快动手！为什么还不动用你们所谓的秘密武器！”东城，屈突通脸沾染着血迹，冲着统帅青壮蹲在墙垛后的鹰扬校尉咆哮喝令。

这是尧君素麾下将领，面对屈突通的喝令催促，起身，毫不畏惧迎屈突通瞪视的目光：“禀将军，战前李将军已经吩咐，北城不投入使用前，东西两城不得擅自使用！”

“放肆！”屈突通从未想到，有朝一日，他的命令竟然被一个校尉拒绝，当即拔刀架在校尉脖子。

校尉面不改色，直视屈突通喷火的眼睛，大声说道：“此战，李将军是主帅！”

“此战，城北是叛军主攻方向！城北都尚未投入使用，作为次主攻方向的城东，兄弟们尚有余力！”

“此战，关乎护宪护法成败，底牌一定要用在最危急的关头！”

屈突通握刀的手都在颤抖。

一个校尉，竟然给他讲起了如何打仗？

噗嗤！

挥刀，校尉没有反抗，面色坚毅，怒视着屈突通倒下。

“你，陪戎校尉统领青壮，马投入战斗！”屈突通指着陪戎校尉大声喝令道。

陪戎校尉梗着脖子，肃然不语。

屈突通明白了，他已经在军中，丧失了人心！

“既然没人听本将，本将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屈突通脸色铁青丢下一句话，转身下城。

转身瞬间嘴角泛起嘲讽冷笑，‘这样也好，老夫就不用给那黄口小儿陪葬了！’

屈突通十分肯定，以他关陇士族旁系的身份，再加没有参与此战，李渊非但不会清算他，一旦攻克龙门，还要把他树立为典范。

副将皇甫无逸冷眼看着屈突通受辱，微不可察摇头。

他也不愿死战龙门，但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任何时候，都要跟随主流。

现在的龙门，开口闭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护宪护法。

在这种大环境下，说牢骚话怪话，必然要受到环境的排斥。

“从现在起，本将接替东城指挥，去北城向李将军通禀东城情况，告诉李将军，末将皇甫无逸已经做好为护宪护法战死的决心！”

……

很快，李靖就得知东城发生的事情。

‘老而不死是为贼！’

李靖眉头紧皱，脸色隐隐有些发青，忍不住暗骂一句，他一眼就看穿屈突通的明哲保身的把戏。

可他实在没料想到，身为一名数十年统兵的将领，屈突通竟能干出如此有辱军人身份的事情！

“城东士气如何？”

“禀将军，并未受到影响！”

“好，回去告诉皇甫无逸，提防李元霸登城陷阵，一旦李元霸登城陷阵，可提前使用秘密武器！”李靖吩咐道，李元霸悍勇，武艺高强的名声，他也听过，屈突通临阵离开指挥位置，如果李元霸登城陷阵，他很担心东城出事。

嘟嘟嘟……

令兵刚领命离开，急促的号角声突然从对面响起。

李世民帅旗前压！

李靖来不及思考其他，目光炯炯盯着李世民的帅旗。

……

“唐公，二公子帅旗前压，这是要亲自登城陷阵了！”裴寂笑着激动说道。

此战刚开始，不到一个时辰，士兵就打到了龙门城下，开始登城。

这是以往攻龙门，都不曾有的好成绩，以往从进攻到登城，最短的时间都要两个时辰。

刘文静笑着颔首评价道：“二公子时机抓的十分恰当，此刻正是攻防焦灼之际，如果此时能激发将士们的士气、血勇，必能一鼓作气突破城头！”

“唐公，三个时辰内，必能踏平龙门！”

……

哈哈……

李渊听着周围众人对战况的分析、预判，爽朗大笑，随即喝令：“向东城、西城吹催令号，提醒他们，世民主攻方向，已经要亲自登城陷阵了！”

刘文静等人不由莞尔一笑。

唐公这是在刺激几位公子竞争。

‘李五郎庶出身份可惜了……纵使才华横溢，也注定要成为嫡出兄长们，名震天下的垫脚石。’刘文静望着李世民的帅旗，暗道一句。

他尤其对李世民统帅的玄甲军有信心。

他亲眼目睹了这只军队的训练，也亲自参与了训练规划。

虽然只有三千人，可却是马能骑射，下马能步战，身披重甲，善弓射，善使双手长刀！

说起来，这支玄甲军能打造出来，还多亏了李智云为李家创造的财富，没这财富，三千人消耗，足抵两万人的玄甲军，二公子和唐公就算是砸锅卖铁，恐怕也舍不得把原本可武装两万人的钱粮，用在三千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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