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万物，皆有其形质。

形者，泛指一切事物的运转和发生的规则，犹如金生丽水，云腾致雨之比。

质者，则是指一切事物的源质，都是由金木水火土这五种属性构成，万事万物皆跳不出这天地五行本源之外。

即便是风雷光暗之属，也不离此道，皆是由五行交相演变而来。

比如水雾腾空，可在水属性的衍生冰冷状态，和火属性的衍生温热状态下诞生雷电，又比如火属性搭配任意属性，都可演变成光和暗的不同结果，还有土木生气成风之类，不同的属性搭配都可演化出不同的效果出来。

江川在恢复足够后，便坐在塔内散开神识，于塔内和盘中界观察起了神识中见到的各种法则之力。

其中最常见，也是江川目前能发现的几种法则气息，便是五种最为基本的属性法则，此外还有毒之法则，也能从一株毒草上感知到少许。

除了这几种常见的法则外，任凭江川如何努力，竟然都不能察觉到其他法则丝毫。

即便江川借助了一些特殊的材料和术法，比如风火双属性的羽毛，还有附带少许雷力的金光焰，也都不能感知到丝毫的风雷法则，甚至到了一层满是阴气的特殊环境，也没能察觉到和阴气沾边的任何法则。

“看来这法则的修炼也得循序渐进，刚开始的时候还是要从最基础的练起，只有基础牢固了，才能逐步修习更高阶位的其他法则。”

“我本身灵根是金、水、木三种属性，看来也只能在其中选择一种领悟了，在这三种属性中，我最熟悉的莫过于金属性，水木两属性虽说都练过对应的术法，可都不算自己最熟悉的。”

“如今既然要修习法则之力，那便先从金之法则开始，旦有所得，也能为自己的攻击和防御手段提升不少助力。”

有了决定，江川便盘膝坐好，随手取出钳剑置于膝上，开始慢慢领悟神识中，笼罩钳剑全身的那股锐意十足的独特气息。

五行之金，生于土，亦从土。

金就砺则利之物，可成万器。

亦为坚韧锋锐之表率，能断万物。

凡是与金沾边的事物，也都具有以上特点，即便是江川正在研究的这团气息，也有一种观之则如芒在背的感觉。

好像其本身就是一柄无形利刃，稍不留神，甚至能将观察的神识自然分割，而且因为其分割的太过细碎，能让你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就完成了这一系列悠分悠合的动作。

江川观察这团气息的过程并不轻松，同样非常的损耗精力和神识，在断断续续的观察过程中，江川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弄明白了为何会有如此现象。

这本身不是这团法则气息所为，而是这团气息所笼罩的各种气体和微尘，被法则本身赋予了一定的锋锐和切割特性，因此才让江川研究的如此费劲。

而这团法则气息为何能有如此作用，江川却迟迟弄不明白，因此只好放缓了钻研速度，在每日兼顾修炼和研究各种技艺的同时，也尽量抽时间慢慢感悟法则的玄妙。

这一过程持续了半年之久，江川还是没有摸到任何头绪，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这团气息能影响到其它事物，还能使一粒微尘都能变得锋锐非常。

直到有一天江川陪同琳儿进入盘中界，神识见到民众正在收割庄稼，见到刀具割断一丛丛麦秆的时候，江川才算醒悟过来。

“自己是何其可笑，竟走都没学会就想着跑了，这明悟法则本源之事，又岂是自己这个小小元婴可以参破之事，这种即便是出窍乃至合体都做不到的程度，自己却瞎忙活了半年之久。”

“自己白得了枯骨道人的许多记忆，在没有从记忆中得知答案时，还一个劲的钻牛角尖，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际遇，可谓是愚蠢至极。”

“从记忆中得知，枯骨道人修炼法则乃是从其自身出发，有一个积少成多的过程，不过自己却并没有得知为何如此的原因。”

“此时看来，这金木水火土本就是既相生又相克的存在，这也是天地运转的规则所在，这规则是具体怎么运作的自己不知，想必枯骨老道也定然不知。”

“不过虽然不知道这些，可这并不妨碍自己修炼法则之力啊！”

“因为如同那些凡俗刀具一般，即使其品质底下，可其本身也是金属物件，同样蕴含了一丝法则气息，也同样具备克制草木的天然优势。”

“既然凡俗器物都能凝聚法则气息，那自己这个有堪比天灵根的金灵根之人，体内也没有道理不具备些许法则气息啊！”

“况且人体本就五行俱全，肺部就代表了金属性，而且就算是凡人，在天长日久的呼吸中也会吸入不少灵气，这肺部就是凝聚金属性灵气的体内脏器之一啊！”

“自己现在不需要明白法则的具体缘由，只要以自身为根本，不断壮大体内的法则气息便可，但有所需，只要将其附着在器物或术法上便可。”

“如此，才是初习法则的正确方式，可笑自己竟想一步登天。”

“唉！”

“这就是没有师尊教导的下场，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才可。”

“师尊走得早，当年留给自己的修炼心得，也只是刚到元婴初期而已，这后面可就都要靠自己了。”

“师尊，弟子想您了！”

琳儿初时见江川想事情想的入迷，知晓其必有所得，因此始终守在左右，防止一切人事的干扰。

可到后来却见江川面色不对，隐有一丝悲苦之意，不过琳儿晓得轻重，依旧为江川小心护法的同时，尽量隔绝了一切外在的影响。

琳儿内心焦急，又不知江川为何神伤，直到过了一会江川自然醒来，琳儿才算放下了心，不着痕迹的说了几句体己话，也算稍稍排解了些许江川的悲伤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