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两人一走,身后便传来阮龙介的大笑之声,江川尴尬转头,见蒋前辈也在二楼坐着,急忙上前见礼道:“在下江川,见过蒋前辈,见过阮道友,方才在下一时情急,失礼之处,还请前辈和阮道友见谅。”
阮掌柜则微微一笑,戏说道:“江道友,你今天这一出,借本楼脱身之策,可是破了本楼的先例啊!哈哈哈...”
江川越发尴尬,再次行了一礼,诚恳说道:“先前阮道友提供给在下的消息,江某铭记在心,荣后再报,此番失礼却是在下之过,不知可有在下能效劳一二的地方,也好稍稍弥补在下的过失。”
阮掌柜闻言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江道友可不要误会在下的意思,在下只是和....”
阮掌柜话还没说完,便被蒋前辈挥手打断,只见其沉吟稍许,这才开口道:“江川,你那帽子可是你自己炼制,且先取来看看。”
江川闻言,便取了兜帽,交于蒋前辈手上。
蒋劲松拿着帽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半个时辰,最后才将帽子扔给江川,说道:“你这帽子炼制的还不错,不过阵法却花哨了些,若是你将那些幻觉和吸扯的阵法,都改为隔断一类的阵法,那么就算是老夫,也不能轻易看穿你的身份了。你加的那些阵法,不但无用,反而还容易招来麻烦,你以为如何?”
江川听了蒋劲松所言,一时愣在原地,满脑子都回荡着蒋劲松的话语,便如醍醐灌顶一般,思绪豁然开朗。
原来自己以前都想错了,以为功能多便是好的,却不知功能多了,漏洞也跟着多了,远不如专精的好,须知一力可破万法,一丑也能遮百俊啊。
回过神来的江川正了正颜色,向着蒋劲松郑重其事的行了个大礼,说道:“小子江川,多谢前辈提点之恩,如无前辈点醒,在下还不知要错到什么时候呢。只是没想到,前辈竟也是炼器方面的大师,如有可能,晚辈还想和前辈讨教一二。”
蒋劲松闻言微微一笑,说道:“我可算不上什么大师,你小子可别乱扣帽子,老夫只是对于炼器略有研究而已,远没有你炼的好。只是这万般诸法,都讲究一个精字,因此才有感而发罢了,没见老夫花了半个时辰,才将你帽子上的阵法辨认清楚吗。不过你这帽子还是不错的,阵法在专精一些,如能达到法器的话,便是对于老夫,也有大用啊。怎么样江川,由飞仙楼提供材料,你帮着炼制几顶这样的帽子,如何?”
江川正愁着如何报答蒋劲松和阮掌柜的情谊,见有事可以寥报一二,立时便答应下来。
随后,阮掌柜命人取来了六张海兽皮革,其中三张是筑基巅峰海兽的,还有三张也都是筑基后期海兽的皮革。
东西交于江川后,蒋劲松说道:“你只需提供三顶帽子便可,若能有一顶法器更好,不过你也无需有过多压力,便是三顶极品灵器,也是不错的。不过你的裁缝手艺却是不怎么样,你且先将皮革粗练一下,然后交于楼内的制衣师傅缝制,将外观弄得精巧一些,再由你最后炼成器物。”
蒋老头说完,便不再言语,江川答应下来,又在次道谢之后,问阮掌柜要了间炼器的密室,便随着阮掌柜来到了飞仙楼的地下室内。
阮掌柜亲自把江川送到飞仙楼的火炼室,进入后,江川见火炼室内,还特意沟通了地火,有地火的触发装置,不过地火对于江川来说,却是没什么用处,想来是供飞仙楼的丹师和炼器师所用。
要知道天地异火,可是异常稀少的稀罕物件儿,就算是元婴修士想要找一朵,也是无比困难之事,炼丹炼器的主要火源,还是以地火和一些灵材为主。
火炼室内,阮掌柜告辞后,江川又将室内仔细检查了两遍,没有什么异常后,将随身带着的阵盘阵旗,一连布置下了四套,这才在室中闭目打坐起来。
半个时辰后,江川的精神恢复到了最佳状态,这才放出青木雷击焰,将一块筑基后期的海兽皮革,置于一旁烘烤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海兽皮革逐渐缩小到了二尺五六大小。
江川见差不多了,便将粗炼的皮革收起,又取出一块继续烤制,六块皮革的粗炼,前后也不过只花了一个多时辰。
江川不想暴露自己的特异之处,便在室内打坐练功,直到又过去了两个时辰,这才收了阵法,打开石门走了出来。
一路来到二楼,见只有阮掌柜一人在座,便将六块粗炼的皮革交于阮掌柜,阮掌柜又立马找来了一位四十多岁,炼器九阶的妇人,将兜帽的样式等细节交代了一番,命其保证精美的同时抓紧时间缝制,这才将其打发走。
此后阮掌柜邀请江川在店中暂住,也好在帽子缝制好后,能第一时间炼制。
江川考虑到客栈还有人在等自己,便谢过阮掌柜好意,让其帽子做好后,命人到客栈寻找自己。
随后,江川换回灰白色长衫,悠哉悠哉的逛出飞仙楼,见门外并无特殊情况,或许是寻自己之人,已经放弃了也不一定。
一路闲逛,进到客栈后,便见大堂一角的桌子上,放了几碟小菜和一壶酒水,石星宇和那皇族子弟,正在那里过嘴瘾呢。
江川并未马上招呼,向掌柜要了一间上房,便随着小斯上楼,进房将小斯打发走后,又布置了两套阵法隔绝防御,这才坐在厅中等候。
果然没等一会,门口便传来了敲门声,江川挥手,将阵法打开一角,顺便将房门也开了,门外两人进入后,房门和阵法又马上回复原样起来。
石星宇进房后,见有阵法笼罩,也不甚在意,向着江川抱拳说道:“江道友,数年不见,道友已经名动一方,真是可喜可贺啊。”
江川也早已起身迎了上来,闻言还了一礼道:“石兄取笑了,在下也是为生计所迫,小打小闹而已,可不比石兄有宗门依靠啊。”
石星宇本也是面冷心热之辈,和江川招呼过后,又想起拍卖场之事,颇为尴尬的笑着接道:“江兄,这次拍卖场之事,本想帮忙一二的,却因在下一时嘴快,反而让江兄破费不少,却是...却是。”
江川见石星宇如此,便打岔道:“石兄见外了,这些都是小事,石兄休要提起,不知石兄为何不在宗门修炼,反倒是跑这散修集市来了,可有为兄能相助一二的地方?”
说了这许多话,也不见石星宇主动介绍一下身后之人,江川为了在次确认其身份,便故意顿了顿“咦,这位道友是?
石兄怎不帮我引荐下。”
石星宇闻言,又尴尬的摸了摸脑勺,连忙道:“在下疏忽了,江兄,这是本门去年,刚刚进阶筑基的新晋师弟吕元良。”
接着又对一旁的青年道“元良师弟,还不快来见过你江师兄,想必你在门中的这些年,对于江师兄的传闻,听闻的也不再少数了吧。”
一直在其身后的青年,听江川动问之时,便摆正姿态并上前一步立好,此时听了大师兄的介绍后,这才眨了眨眼睛,满脸好奇问道:“大师兄,你说的可是几年前,轻易便将你打败的那位江川江师兄。”
石星宇和江川闻言都是一愣,在江川面带微笑的同时,石星宇却是恼怒的瞪了眼青年修士,又向其打了个眼色,青年修士这才恍然。随即兴奋异常的向着江川见礼,口中如同倒豆子般说道:“原来真是江师兄当面,师兄你是不知道,在宗内,你的传闻可不少,比如打败石师兄啊,师祖对你的形容啊,还有秘境中...”
石星宇见其越说越没普,连忙插话道:“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会死啊。”
接着又转头对江川道“让江兄见笑了,我这师弟,自小在皇宫长大,从小就没出过宫门,进入宗门之后,因身份特殊,也很少和其他师兄弟接触。这不,在其筑基之后,非要缠着我带她出来见识见识,这才来一路游历到这集市岛,又刚好赶上了拍卖会。”
说到这,石星宇才察觉到江川的脸色有些不对,连室内的温度都有所下降,其刚要询问,江川却冷冷传音道:“石道友,你说他自小在皇宫长大,那他便是皇子皇孙咯。”
石星宇已经明显察觉不对劲,可还是点了点头,在其点头之后,却明显的感知到了江川身上散发出的一丝杀气。
青年修士被杀气笼罩,只觉得浑身一冷,原本无忧无虑的面孔,也带上了一丝恐惧之色。
石星宇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一步将两人隔开,对着江川急忙说道:“江兄,有事好商量,不管什么事情,请先说出来,也许有所误会也不一定。”
江川闻言,一时也有所顾忌,杀气便淡了几分。
石星宇见此,急忙对身后已经有些哆嗦的吕元良道“元良师弟,你先回房等我,你江师兄这里,可能有什么事情误会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吕元良从小到大,一路都顺风顺水的,此时也有些害怕,闪躲的看了一眼江川,这才转身向门口走去,可其走道门口,却被阵法拦了下来。
石星宇再次看向江川,恳求的道了声“江兄”
江川此时虽然胸中有气,可也明白,此时若是杀了此子,那自己也活不过几日,倒不如等自己的修为足够之时,再来慢慢算账。
因此也叹了口气,道了声“罢了”便挥手将阵法一角打开。青年修士出去后,阵法又瞬间恢复原样,江川再次叹了口气,便自顾自在一旁坐下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