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工明确,各有所职,一切进行的井然有序。
检查东西南北四方的支流和地下暗流,耗时并不多。
只需一路行至各个支流的汇流口就行,地下暗河更是简单,确保没有堵塞即可。
效率神速,一支队伍全程下来,平均耗时不到两个时辰。
伍元龙身为北方勘探队的领头,已经抵达了北方支流与水域的交汇处。
再往前几步,就离开了源池禁区,进入普通水域了。
但伍元龙是领队,听命于规定,是不许擅自离岗的,就算勘探完毕,也要继续待在这里,等季总领前来验收。
“四位,不如你们去叫季执法来,让他提早验收,伍某就在此地等候。”
一句话的事,伍元龙就支开了其他四人。
然后羞耻心让他下意识的东张西望,再三确认附近没人后,一脸苦相的用源气扣起皮燕子。
咳.......他是个很腼腆的老男孩。
大概。
所以有些事不能挑明,只能偷偷的干了。
遂开始操纵源气直捣黄龙。
“嘶~~”
那感觉,真是三分抗拒、四分不愿,外再加六分害躁。
十三分的精神组成一张羞涩的老脸,看着九块刚被取出的,用源气包裹住的方盒碎块,明明源气的裹藏让这些碎块洁亮如新,但为何......
为何,心理作用下,还是让他忍不住,想将这些碎块放入池水中好好清洗了?
或许这就是羞耻心吧。
正所谓猫儿屙屎---自己遮盖。
伍元龙犹豫片刻,心境久久不能平复,终究还是将碎块放入源池水中,洗了一转。.
他蹲下身子,双手掬着一捧碎块,让源气充沛的池水浅浅滤过九块方盒碎片。
“哗!”
忽而,水花溅起,汩汩而涌,一股浪花大作,激流从水中喷起,吓得伍元龙猝不及防的一闪。
他赶紧收手,护住方盒碎块,向后迅速退去。
然而,水流依旧不断,原来方才突然激起的水花,是从伍元龙手中的方盒碎块中冒出的!
“呀,糟了糟了!”如此粗心,怪自己糊涂了。
这件高仿的源池方盒在身边蒙尘了十年,今天拿出来正欲用时,怎么偏偏忘了使用说明了?
制造之初,为了达到足以乱人眼目的逼真效果,这高仿方盒的设定是一旦沾染到源池水就会被激活,然后喷射水流,就如之前升龙柱口衔的正牌货一样。
同样是无根之水,但仿制品始终是仿制品,方盒中喷出的水,灵气只会愈发稀薄,最初还能以假乱真,但长此以往,迟早会被人发现。
就为了这么个玩意,止水宗设计时也是煞费了苦心,请来无数宗师雕刻阵法和禁制,为了采样苍梧宗的源池水,还浪费了不少的人力财力。
但好在不打紧,伍元龙记得,能触发就能关闭。
他先是将九块方盒碎片,拼装成一个完整的正方体,顿时方盒水压激增,浪花大溅,喷出的水流再度提升一个档次,从原先一捧一捧的射,变成了现在的一股一股。
伍元龙的衣衫很快被打湿,发梢上都沾着水珠。
现在却顾不了这么多,关掉方盒才是关键。
遵循记忆中的画面,单手握住,他稍稍扭了一下方盒。
然而水流不歇,浪花不休。
‘诶?关不掉?’
他记得没错啊!确实是扭一下方盒就能关呀。
气急败坏的伍元龙使劲拧动方盒,但从中喷涌的水流仍未停歇,一直咕咕冒泡,水势不见半点减弱。
反而因为双手的施力加压,导致激射出的水流宛若箭矢般拍在人的脸上,打的生疼。
坏了!照这样下去,方盒里的灵气早晚会被泄掉的!这该如何是好?
伍元龙万分焦急,手中拿着激射水流的方盒反复观察,沉思良久的他,赫然意识到一个惊天大秘密!
莫不是,和九个方盒碎块的原本位置有关?
在还原重组时,每一块碎片必须要物归原主,复原到本来的位置对上才对?错一个都不行!
思及于此,伍元龙快被自己给蠢哭了!
因为之前组装碎块时,忽视了这一细节,几乎是随意拼接,才导致拧动方盒没有反应。
“老天爷,这是哪个呆货发明的啊?这教我怎么对的上?”
九个方盒碎块,全都是晶莹剔透的水晶色泽,透亮如水蓝的宝石,细看之下没有分毫区别,这复原个毛呀!
淡定!淡定,要心平气和,不要因小失大。
伍元龙拍了拍燥热的额头,强行安抚情绪,事已至此,唯一能做的就是准备预备方案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
他也可以全凭运气,反复将方盒碎块组装,然后进行调试,万一运气爆棚,歪打正着了?
但时间八成是不够了,四位同胞去叫季安之过来验收工作,这么短的时间内想乞求奇迹的诞生,简直异想天开。
他也可以再忍辱五年,等待下一届源池祭开幕,然后找机会偷换源池方盒。
但他实在等不起了,已经受够了谨小慎微的度日,甚至害怕被彻底同化,到时候会心存留恋的。
摸了摸身上,想起储物法器已经全部上交,没有收纳空间,直接带走泉眼方盒也不现实。
思虑了多种可能,万般无奈之下,而今伍元龙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方盒藏起来,然后静观其变,再出手了。
仿制品再差,涌出的水流也能维持个三五天左右,这么想来也算时间充沛,应该足够他完成任务。
三至五天内,看准时机掉包,这就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否则就要另寻它路,做好最坏、最糟的打算。
伍元龙心意已决,噗通一声钻入水中,在河床上找到一处合适的,再用沉重两块石板盖住源池方盒,藏了下去。
想藏下一枚贝壳,最好的方式就是找到一处沙滩;藏下一本典籍,可以将它投入书海之中。
观察两岸地势,记忆下位置后钻出水面,上岸抓紧时间,用源气烘干被池水浸湿的衣物。
“元龙兄!我把季总领喊来了!”
远处,几道人影跳过,一阵呦呵声紧随而来。
来的真快!伍元龙面色紧张,赶忙正了正衣襟,然后摆出一张和以往一般和煦的面容,装作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