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再给你指条明路吧。”莫漓忽然说道。

“指条明路？”何嬷嬷困惑地看着莫漓，不是很明白莫漓的意思。

“得了这五千两，你能逃过这一劫，可是你之后的生活呢？你甘心就这样过分文没有的生活吗？”莫漓很清楚眼前这个人应当是个贪婪的性子，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你的意思是，你还要给我钱？”何嬷嬷问道，莫漓有这么好吗？还白送她银子。

“不是我。”莫漓说，“府上住着赫连家的小姐，你应该有听说了。”

“那又怎么样？”何嬷嬷问。

她确实是听说了的，在来莫府之前就听说了，赫连家这么有名，他们一到绯月城大家就都在讨论了，何嬷嬷想不知道都难。

“那位赫连小姐对你知道的消息同样很感兴趣。”莫漓说道，“莫秋吟的这桩婚事可以引来不少人的嫉妒的。”

莫漓这么说何嬷嬷很容易就明白了为什么堂堂赫连家的小姐会对莫秋吟有意见了。

“如果我把刚才告诉你的话告诉了赫连家的小姐，她是不是就会跟你一样给我银子？”何嬷嬷立马问道。

赫连家的小姐的话，肯定是不缺银子的，她说不定还能另外再赚一大笔。

“理论上是这样的。”莫漓道，“不过么，我劝你这两天还是先别说出来，如果你的消息对赫连诗韵真的有用，那么莫秋吟的婚事就会被破坏，到时候恐怕不只是莫秋吟饶不了你，整个莫家都不会放过你的。”

现在的莫家就指望莫秋吟的这桩婚事了，谁破坏了这桩婚事，谁就是莫家的敌人。

“你说得对。”何嬷嬷在莫府待了那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莫家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等第三天离开莫家之前再去找赫连小姐，从她那里换了银子之后就立刻离开，让莫家的人抓不到我！”

何嬷嬷很快就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莫漓说：“你如今既然可以自由活动跑到我的院子里来，可见在莫秋吟的眼里你并不知道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她才放心让你在府里到处乱跑，如果露出马脚的话……”

如果莫秋吟知道何嬷嬷知道这么大的秘密的话，何嬷嬷现在绝不可能出现在她的面前。

何嬷嬷来的时候一心只想着快点弄到钱保住自己的命，倒是没想那么多，经过莫漓的这一番提醒，当即明白过来。

“多谢五小姐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何嬷嬷道。

事情关系到她自己的性命，她肯定不能提前露出马脚来，让莫秋吟发现她已经得到银子了，肯定会继续追问，一旦莫秋吟知道了，她没被追债的人砍断手脚，却要被莫家的人弄断了气。

###

何嬷嬷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何嬷嬷离开后，冉鸢不解地问莫漓：“小姐，你为什么不直接带何嬷嬷去夫人那里，让她把刚才对你说过的话再对她说一遍！”

她不明白，如果说出来的话，夫人就会知道她这些年做了多么错误的一件事，就会对他们小姐改观，他们小姐就不用再受罪了。

“说出真相，然后呢？”莫漓反问冉鸢。

“然后夫人就会知道小姐您不是什么讨债鬼，您是她的女儿啊，她就不会再偏心四小姐了。”冉鸢说，“说不定小姐您的婚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冉鸢想的是，有了夫人的关心，小姐就不再是以前没人关心的人了，那婚事也有人替她操心了，她就不用那么可怜嫁给一个没权没势没钱的穷书生了。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改变这两桩婚事。”莫漓说，“而且也改变不了，就算莫三夫人相信何嬷嬷的话，对莫家的其他人来说，任何事情都不会有改变，莫秋吟还是应该嫁去京城楚家，不是吗？”

“那……那……难道就这样算了？”冉鸢还是不甘心，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知道了，就这样放着不管，实在是义愤难平！

“算了？你刚才没听见她说什么吗？”

“说了是二夫人下药才使得三夫人难产甚至终身不孕的。”

“她还说，我原本应该是个死婴，活下来是个意外。”

也就是说，她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差点因为被下药而死。

呵，如果不是命大，连现在都活不到。

对方可是差点杀了自己，莫漓除非是菩萨心肠，要不然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

很遗憾，莫漓不是，只是莫漓计划的第一步是出嫁，脱离莫家。

三天后何嬷嬷离府，时间刚刚好，她在那一天出嫁。

###

莫冬衡翻阅了莫府各个店铺的账本，几乎每一本都是亏损的状态，莫家的这些产业经营得实在是太过惨烈了。

唯一赚钱的是矿石产业，这本来就是个一本万利的生意，想要不盈利都难。

而莫家竟然只能在这种地方赚到钱，可见莫家的三位老爷经商的本事是有多么差劲。

“少爷，现在怎么办？要告诉三位老爷您这些在外面自己经营的生意吗？”

莫冬衡的小厮小左问道。

其实这些年他们少爷除了帮忙莫家的生意，还在外面做起了自己的生意，一开始只是试手，因为少爷不想只靠着家族留下来的产业，后来生意越做越大，盈利也很不错。

这件事情还没有让莫家的三位老爷知道。

“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莫冬衡面无表情地说道，“虽然我也没有想到莫家已经败到这个地步了，但是从一开始我做的这些就不是为了莫家准备的。”

莫冬衡一直都知道他的父亲，他的两位叔叔是什么样的人。

一开始自己经营自己的生意也是为了不要一辈子活在他们的控制之下，为了她能够从这个牢笼里面走出来。

莫冬衡合上了最后一本账簿，莫家之前他没有见过的账簿，他都已经看了一遍了。

亏得有一目十行的本事，要不然也不能这么短时间内全都看完。

“就让这个家这么垮下去吧，如果四妹妹的婚事当真能够救得了这个家，也是他们的本事，我们不必插手。”莫冬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