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仁走向了一旁的躺椅，坐在上面，顺手拿起了一旁桌子上的头盔状物体。

那是一台灵钥终端，保密线路，里面传来的信息需要特殊的解码方式来读取，于仁佩戴好头盔，打开了开关。

他的大脑接入了脑际网络，眼前出现了一道蓝色的门。于仁走上前，拉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是一片广阔的天地，纤尘不染的白色大地与湛蓝色的天空交汇与无尽的远方，令人神清气爽。

于仁坐在了地上，这个空间里里只有他一个人，别人无法查看他的情况，所以，即使他自言自语，别人也会以为他在和什么神秘人物联系。

他无数次来到这里，和自己的内心对话，这次，他终于要和小凡聊一聊了。

“嗨，好久不见。”于仁笑着说道。

“进到加密空间了？好主意。”小凡的声音和十年前相比，没有丝毫变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一团糟。”于仁依然笑着回答：“我觉得人类可能撑不住了。”

“不要这么悲观，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摊牌的条件已经达成了。”小凡很有信心的说道。

“你知道我的计划？”

“当然，里面还有我引导的部分呢。”小凡得意的说道。

“你到底是谁？”于仁问出了长久萦绕在他心头的问题。

“好问题，你不想猜一下吗？”

“我去哪猜去。”于仁翻了翻白眼。

“我还是用回自己原来的声音吧。”小凡这么说着，下一句，他的嗓音便发生了变化：“现在想起了什么吗？”

小凡的声音，变成了温婉知性的女性声音。

“What the f……”于仁满脸问号：“你是女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性别现在对我没有意义。”小凡满不在乎的说道：“有没有一些思路？”

“没有。”虽然小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但是经历了十来年的艰苦战争，于仁的记忆经常会发生混乱，他没法从记忆中提取这个声音的信息。

“唉，算了，我找到你了，咱们面对面谈吧。”小凡说道。

“嗯？”一时间，于仁以为自己的藏身之所暴露了。

“吱呀——”于仁脑中的广阔天地里，出现了一扇橙色的门，门被推开，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于仁惊得目瞪口呆。

凌伊？！

不对，仔细看去，面前的女人比凌伊要年长不少，全身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于仁的脑中检索着她的形象，终于从尘封的记忆中找到了她的信息。

“你……你是凌涵？”于仁闭上了嘴，不再用嗓子发声，这里是于仁建立的脑际空间，可以直接使用思维交流。

“是的。”凌涵浅浅的笑着，目光中充满了赞许。

“可是，你……”于仁欲言又止。

“我早就死了，对吧？”凌涵轻挥手臂，身后凭空出现了一把椅子，她欠身坐下，姿态端庄优雅。

这也让于仁吃了一惊，这个空间是由于仁创造的，按道理讲，只有作为掌控者的他，才有能力控制物质的变化，凌涵不止找到了他，竟然还能在这里无中生有，简直匪夷所思。

“嗯……那次实验……”于仁一边努力回忆，一边斟酌着词句。

“实验失败了，但没有完全失败。”凌涵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的肉体死亡了，但是意识成为了独立的能量体，我可以穿梭于各种能量网络，正是凭借着这个优势，我才发现了‘游戏’的秘密。那个实验，当时有不少人是反对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强行进行下去吗？”

于仁无声的摇了摇头。

“因为我也曾是游戏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