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梦境后，李楚跟蒂娜通话，问她愿不愿意来见一下赵君老师。蒂娜答应了，于是李楚跟赵君约好明晚带女友过来。

赵君拿出预先拟定好的契约，分别交由李忠和李楚签署，正式与李楚结成师生关系。

之后父子告别赵君，踏上回家的路。

“爸，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支付学费的吗？”回家路上，李楚问道。

“不可以。”李忠道，“虽然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但该遵守的规则就得遵守，所以抱歉，关于这方面你就收敛下好奇心吧，也不要把这种事到处说，就当作我是正常帮你支付学费。”

“我知道了。”既然父亲不能说出来，李楚当然不会刨根问底。他相信父亲是以合理合法的方式向赵君老师支付学费，只是这方法不能随便宣扬而已。

回到家，进入自己房间后，李希串门来问情况，李楚说明了一下。

“爱好男扮女装，真是个有意思的老师呢。”穿着短裙黑丝的红发少女坐在兄长床边，黑丝美腿搭在一起轻轻晃动。

“确实，虽然还没接受他的正式教导，但我觉得他会是个好老师。”李楚道，努力偏开视线不去看妹妹的腿。

“不是好老师的话，爸也不会带你去见了吧。”李希道。

“说得也是。”

“除了向那位老师学习修炼法，也顺带向他学一下男扮女装怎么样？我觉得……不，就一般理性而言，哥哥你在这方面有着巨大的潜力！”李希坏笑道。

“虽然我想反驳这种说法，但好像反驳不了。”李楚抱起手臂，“不过你真的确定要我学？也许我学成之后，穿起女装来比你还漂亮哦，妹妹。”

李希坏笑的表情僵住了。

她不禁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哥哥认真穿女装打扮后的样子，也许，有可能，搞不好，真的会比她还好看……

呀啊～气死了！

红发少女一脸很想反驳的样子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语，最终无言地向少年投掷枕头攻击。

“你想穿女装就穿吧，变态！”

“我可没说过想穿，这话题可是你挑起的！”

“啰嗦，变态就是变态，穿女装上街钓男人哔——的变态！”

“你脑子里想象了什么东西啊！？”

李楚遭受来自妹妹妄想的精神伤害，数值－５０。

李希离开后，李楚独自在房间里陷入沉思。

他在想灵域的事情。

尝试使用赵君老师给的方法进入灵域，真的好吗？

也许能进入灵域，进而证实穿越的真相，得到前世穿越小说里一般到后期才能知道的答案……之后，生活仍然像现在一样不会改变？

也许不会变，又也许只是自己希望不会变而已。

想到真相可能颠覆自己对于目前现实的认知，李楚心生顾忌。并且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进入灵域后，又会在另一个世界经历不同的人生，从而改变人格，变成与现在不同的另一个人。

灵域可不是前世的虚拟现实游戏。而就算是虚拟游戏，真的做到百分百虚拟现实的话，也肯定会对玩家造成巨大的影响。

要知道普通的游戏都能让人沉迷，虚拟到真实程度的游戏，还能说是游戏吗？

李楚前世曾经有一部动画，讲述玩虚拟现实游戏里的玩家被困在游戏里，并且在游戏里死了就真的会死。这样的情况下，玩家们在游戏里度过的时间就不是在玩游戏，而是另一种人生了，他们的性情人格都会因此改变。

总之灵域作为神秘的领域，有着超脱现实的浪漫，却也有着潜在的危险，像赵君老师那样向往神秘浪漫的人不在意风险，但穿越者李楚不能不在意。

“放弃吧，没必要为了一个不是必须知道的真相，而冒失去自我的危险。”李楚考虑过后，做出了决定。

明明问了方法却放弃尝试，这对赵君老师有些不好意思，但人的想法就是这样，可能在短暂时间内改变。

决定不冒险，李楚舒了口气，却又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不多想了，睡觉吧。

……

朦胧幽暗的环境里，有烛火在燃烧，如梦似幻。

橙黄色的温暖火光映照出坐在对面穿红色礼服的美丽身影，她有着金色的卷发，绿色的眼眸，尖锐的眼角，本有点凶的面容上满溢着爱意的微笑。

“乔伊？”李楚觉得这位美女跟乔伊很像，但比起乔伊成熟很多，就像是这位女同学成长到十年后的样子，又像是她的姐姐。

然而他虽然说出了乔伊的名字，对方却没有反应，还是满怀爱意地看着这边。

“怎么一直看着我？”熟悉的声音从自己这边发出。

“因为想看啊。”疑似乔伊的美女一说话，李楚就认出她的声音，应该是乔伊没有错。

“都已经看了十年啦。”又是李楚自己的声音说道。

李楚明明没有说话，却发出了声音。

他试着说话，对面的金发美女却完全没听到的样子。

这是第一人称视角？李楚意识到这一点。

他现在只能在自己的角度观看场景，说不了话，也做不出动作。

“我还想再看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乔伊柔声道。

“我很高兴自己的脸值得欣赏那么久，不过再不吃的话，难得的佳肴就凉了哦。”李楚的声音带着笑意道。

乔伊的目光还是没动，手上拿着的叉子叉了一块肉，递送到李楚面前。

李楚的视角微微移动，似乎是张嘴想吃，但乔伊又突然收回手，将肉放进自己嘴里，还舔了舔红唇。

李楚发出轻微的笑声，有着愉快，有着爱意。

“阿楚……十年前的事，你记得吗？”乔伊再看着李楚这边，说道。

“要看是什么事了。”李楚道。

“我们高一的时候，班上不是有个歌努拉女同学吗？”乔伊道，“你还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吗？”

“记得，她叫蒂娜，对吧？”李楚道。

“你也还记得啊。”

“嗯。虽然我记忆里跟她没说过多少话，但对她印象还是比较深的。“

”因为她长得很漂亮，是吧？”乔伊微微眯眼。

“这是一部分原因，更多是因为她是歌努拉，深海的贵族，第四能级的恐怖种族。”李楚道。

“我记得那时候大家都挺怕她，我也怕，跟她说话都很小心翼翼，生怕她一个心情不好，我这个脆弱的原人小命就没了。”

“真的吗？我记得在旁边看到你跟她说话的时候，你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乔伊道。

“这说明我装得很好。”李楚道。

“我看你不像装的……你就算真的害怕她，害怕的程度应该也跟其他人不一样。”乔伊道，“我感觉，就因为你比起其他人更加平常地对待她，所以她其实挺喜欢你。”

“呵呵，我可没有这种感觉。”李楚笑道。

“因为你迟钝。”乔伊道，“她表现得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也确实是有所表现的，比如只有在跟你说话的时候，她的嘴角弧度会更柔和一点，也只有在看着你的时候，眼神会更明亮一点。”

“你是唯一一个她会主动搭话的男生，甚至她偶尔会偷偷地看你。”

“真的有这样吗？”李楚怀疑道。

“真的哦。”乔伊确定道。

“好吧，我相信你，但那又怎么样？”

“你不觉得很可惜吗，如果那时候你注意到那位歌努拉的感情，也许……你会和她在一起。”

李楚又发出了笑声。

“没有那种如果，我可没自恋到凭着一些微小的迹象就断定一位深海贵族喜欢我……不，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可能察觉这些迹象，因为我害怕她，对她没那么关注。”

“就算退一万步说我察觉到了这些迹象，也自恋到觉得她喜欢我，我也未必会跟她好好相处，因为她对我的些微好感，不足以消除我对她的恐惧。”

“我只是一个弱小的原人，跟歌努拉隔着整整三个能级的遥远距离，平时见面打个招呼说说话也就罢了，更进一步是不可能的。”

“我觉得有可能。”乔伊道，目光垂下，“如果你那时候跟她走到一起，你就……”

“别说了，乔伊，说这种事没有意义。”李楚的声音道，“那时候跟我走到一起的是你，跟我在一起十年的也是你，不是回忆里的什么人。”

乔伊不说话了，眸光闪动。

李楚在第一人称视角见到自己的手抬起，抚上金发美女的脸颊，将她的脸温柔托起，缓缓靠近……